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之前,小石头尽量中午更。
中午来不及的话,晚上九点半左右会更。
重感冒的南风好脆弱,不忍心虐他了。
不过病好了,这货一定又是让人骂的汉子渣渣风。
尽管一百个不愿意,林南风终于还是被聂松磊硬拽着去了医院。
两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同时出现在医院里还真是惹来不少回头率。
挂号,抽血,化验,
最后两个人在化验室外面等化验结果
林南风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聂松雷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在他跟前转来转去,转得林南风头更晕了。
“聂松雷,你能不能好好坐下来等。”林南风抬起头,蹙着眉,凉凉地看他一眼。
“我这在这走一走还碍事了?”聂松雷垂眸迎上他冰一样的目光。
“好好好,你是病人你最大。”他走到林南风旁边坐下来”这样总行了把,风少爷。”
林南风看自己的哥们如此,心里暖暖的。小时候病了,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围在身边,可是现在他大了,对老人只能报喜不报忧。病了也只有自己扛,虽然看起来坚强但是也是也有一种从内心而来的悲凉吧。
他忽然想起看到网上关于孤独等级的话题,有人说孤独可以分级别。一级是一个人逛超市。二级是一个人去餐厅。三级是一个人去咖啡厅。四级是一个人去看电影。五级是一个人去吃火锅。六级是一个人去看海。七级是一个人去游乐场。八级是一个人旅行。九级是一个人搬家。十级是一个人去做手术。
如果这样划分,那么那人的孤独是几级呢?他不知道她是否一个人去看过电影去吃过火锅,或者一个人看海去旅行,但是她应该是一个人搬的家吧。在这个城市,她应该是没有什么朋友,况且她也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她一个人拿着行李离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记得叶佳音从奶奶家走回来的那一次,她病得起不来,除了那顿午饭,他没给她倒一杯热水,没给她一句安慰的话。人心都是一点点变凉的,直到最后凉透了,再也没有一点留恋,头也不回地走开。
这边聂松雷拿了化验单,又陪他回到门诊,门诊的医生给开了药方。
聂松雷拿着处方便签对他说:“哥,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林南风点点头,没说话,待聂松雷走后,他不经意地往旁边扫了一眼,人群中,他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怎么会?
怕是自己日有所思看花了眼,林南风用力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她,在化验窗口站着的人的确是她。
她怎么了?生病了吗?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回忆她生病的情形,可是心中又禁不住因为偶遇她而感到惊喜。
林南风站起身来,刚要抬脚却停了下来,却又坐下,他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砰地乱跳,丝毫没有节奏。
他又往那边张望,看到叶佳音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他攥了攥拳头,又站起来,贴着墙边慢慢地往化验窗口走。
这段十几米的距离,他内心情愫万千,好多问题需要他理顺,假装和她偶然相遇,然后在她旁边坐下,就像是老朋友那样聊聊天,问她工作怎么样?问她生活怎么样?问她感情怎么样?这个还是别问了。万一她说有了男朋友,自己还要违心地祝福吗?不是违心的,是真诚的,现在的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祝他幸福。还要说说自己的情况吗?自己工作顺利,生活还行,心情也不错,可是自己他妈的生活和心情就像乱麻一样一团糟。
和她要聊的太多了,可是这一段距离太短了,根本容不得他厘清思路安心细想,林南风现在就站在她左后方的前边,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放松一点,就这样慢慢走过去。
就在他给自己鼓励的那一刻,忽然一个男子从旁边走过去,直接在她身旁坐下,接着就是两个人头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起来。
在那一刹那,林南风感到自己窒息了几秒钟,那些巧克力、钥匙扣,毛绒玩具统统砸到他的心里。
他倚着墙,努力地吸气让自己平静。等他再一抬眼,发现叶佳音已经站起身来,往旁边的走廊走过去。
鬼使神差地,林南风也跟了上去,原来她是去了走廊那边的洗手间。
林南风依靠在走廊的墙上,此刻他的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空空的,他抬手理了理头发,却难掩脸上无措的表情。
叶佳音洗了洗手,在镜子前照了照,走出了卫生间。她的视线在触及林南风时停了半秒,有些惊讶,怎么在这个地方碰到他?
但是只是一瞬间,叶佳音朝他点点头,平静地移开视线。在她的眼里,在她的心里,林南风就是一个陌生人,她能给他的只是一个善意但是不带任何情感的点头。
看到她挪开目光,林南风眼里的光倏忽黯然,空洞的声音响起:“佳音,好巧,在这儿遇见你。”
他的声音沙哑,再加上没有血色的面庞,整个人看上去是一副没精打采、病恹恹的样子,但是即使这样,也是难以掩盖他的帅气。
可是不管是生病的他,还是帅气的他,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了,但是既然他打了招呼,自己也得有应该有的礼貌,想罢叶佳音扯扯嘴角,轻描淡写道:“林总,生病了。”
“有一点小感冒。”林南风喉头动了动,“你呢,佳音?也生病了?”
“哦,我没有,”叶佳音笑笑,“是我弟弟,他感冒了,我过来陪他找医院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林南风忽然感觉刚才已然蹦碎了的那颗心又慢慢地恢复了跳动:“最近降温,你多穿一点。”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自己竟不得知。
“谢谢林总。”叶佳音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他的眼眸幽深,像一团浓的化不开的水波。
两人之间的空气有些凝滞,也有些尴尬。
“林总,我走……”叶佳音刚开口,却被他的话打断:“佳音,棉花糖还好吧。”棉花糖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见面的缘由,没想到情急之下还能派上用场。
“棉花糖很好,很听话。”听到他问棉花糖,叶佳音有些意外,原来,他也可以和她谈这些无聊的生活话题。
只是不和他在一起,他们的交流才会正常,叶佳音心中默默地感叹,如果当年不在一起,他们也许会是朋友吧。
“我那里……”林南风顿了一下,“我那里有狗粮,是当时给棉花糖买的,家里没有狗,放那也浪费了,什么时候送给你,带给棉花糖。”
林南风不知道,自己从她出来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不用了,林总,我给棉花糖买了不少狗粮,平时它也跟着我吃饭,你家里的狗粮送给别人吧,谢谢林总了。”她朝外看了看,意思是要离开了。
“佳音……”林南风还要说话,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他:“哥,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打你电话也不接,还静音呢?你这习惯不好,真是耽误事。呀,佳音也在啊,好久不见了。”
俩人同时扭头,只见聂松雷手里提着一袋药走过来,而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子——他俩都认识的——宁遥儿。
叶佳音和聂松雷算是相熟,她笑了笑打了一个招呼。
宁遥儿一见到林南风,疾步走过来,焦急地询问:“南风,你怎么样?头疼吗?发不发烧?病成这样也不告诉我。”
她想伸手去摸林南风的额头,别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没事,不发烧。”
叶佳音趁着两人聊天的时候,快速离开了。
林南风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她拐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哥,走吧,医生说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聂松雷看着他。
林南风想发火,可是一方面宁遥儿在身边,另一方面自己身体有恙,想发也没有力度,他一句话不说,沉着一张脸往前走,宁遥儿紧跟着。
聂松雷在后面眨巴眨巴眼,自言自语道:“嘿真是莫名其妙!感情又是我做这出力不讨好的活,我这委屈向谁说向谁诉呢。”
叶佳音回到邹贺川身边,这小孩正在玩游戏,见她回来问道:“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吃了一回鸡了。”
叶佳音笑笑:“遇到一个朋友,聊了一会儿天。”
邹贺川放下手中的游戏,低头去瞅她的脸:“不对啊,你这不像看见老朋友的表情啊。”
叶佳音扯扯嘴角笑笑:“我表情怎么了?不是挺正常的。”
“感觉像是挤出来的笑容啊,”他揉揉自己的脸,给她笑了一个,“发在内心的笑应该是这样的,喜不自禁,今天我因为感冒不用上补习班了,可以玩游戏了,所以我的笑容无比纯真!姐,你这笑容像是勉强挤出来的。”
“净瞎说,你生病了我当然担心了,所以,就是这样的笑。”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这么精,叶佳音努力掩饰着情绪。
“切,姐姐,你不用骗我,告诉我是不是遇到前男友了?”邹贺川人精一样,看她一眼,“遇到前男友带着挺着大肚子的现任了?
“邹贺川,你从哪看这么些七八糟的东西。”叶佳音真是服了这小孩。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我奶奶天天追这样的垃圾剧。”邹贺川又梗着脖子给自己争辩。
“那好吧,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女朋友。”叶佳音真的是说不过他。
“我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人。”邹贺川看她一眼,“只要我喜欢的,我就会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女孩呢?”叶佳音忽然想起那通电话。
“那不算,我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她就死活这个理,你说有什么办法?”邹贺川皱着眉,“她越这样,我越烦她,早就和她说的一清二楚了。对了,姐姐,如果你真遇到前男友怎么办?”
这邹贺川是不是刚才跟踪自己了?叶佳音内心有些崩溃,当然她知道他也没有这些闲,可是现在的孩子想法怎么这么多,她记得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就是一天到晚闷头学习,她的生活里就是之乎者也XYZ。
“我告诉你吧,如果是和平分手的,看见点个头,就当是个朋友,如果是个渣男。”邹贺川捏捏自己的拳头,恶狠狠地说,“姐姐,你就告诉我,我打的他满地找牙,哭着找妈。”
“好好好,邹大侠,你的化验单子快出来了,你先别让自己感冒了,再路见不平一声吼,好不好?”
“姐姐,我感冒只是个意外,我就是穿的少了点,谁知道前天还穿秋衣,昨天就降温到零度以下。”
“那是你穿秋衣,早就和你说了多穿点。去拿化验结果吧。””叶佳音站起身来,忽然想起,刚才那人身上穿的还是以前她买的衣服,怎么难道他的新欢没有给他准备冬装吗?想完之后,她又顿觉好笑,自己是旧人没错,可是别人可不是新欢,一直是他心头的那颗朱砂痣。是需要他呵护备至的人,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