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哼,我是南风本风,你们好好看看我是那么混蛋吗?
换掉我,没门。
什么小孙大孙,没门。
本风不怕你们,我有加厚版锅盖。
“南风哥……”她微弱地叫了一声,可是,那扇门却把她的声音挡在了里面。
她想说声:“谢谢你。”
其实,她还想说,她很饿,昨天晚上在林奶奶家她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又在雪地里跋涉了两个多钟头,现在她真的很饿,她想问他能不能到厨房帮她下一碗面。
但是这个念头只在林南风关门的刹那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可笑。
忽然,门又打开,林南风手把住门把,微微挑眉,望着她不语,似乎在问她还有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南风哥,想说谢谢您。”她无力地指了指桌上的新手机。
“你昨天晚上走回来的?”尽管早已明了答案,但林南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刚进家门的时候,他就看到门口的那双长筒靴,上面沾满了雪水泥巴,丑陋无比,早已不似原来漂亮的模样。
林南风的心里有些愧疚,在昨天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一个女孩孤零零地扔在那里,不管不问,是他的不对。可是她也是傻,给他打一个电话,他不管怎样都会找一辆车去把她接回来。
如果这件事让爷爷奶奶知道不得骂他个狗血喷头,说不定爷爷又得把好久不用的鞭子拿出来。
“是啊,”叶佳音不以为意,笑得粲然,“出租车不好打,而且走回来还能锻炼身体。”
如此淡定,就好像昨晚在风雪中走了那么长时间,只是出现电视剧中的某个片段。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打我电话。”林南风语气平淡。
听着外面关门的声音,叶佳音闭上眼睛,可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可是又睡不着。
住进这个房子前,她总是忙得像一个陀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挣钱、怎样攒钱。每天的时间都被她安排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工夫去憧憬自己的未来。
那时每天上完课,她就会出去兼职。虽然辛苦,但那时她还是快乐的,每当数着拿到手里的钱,每当在汇款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都是自豪而欣慰的,叶佳音,她可以养家了,她可以为父母分担家庭的重任了。
而现在,虽然林南风每个月给她的钱绰绰有余,可以顶她两月的工资,可是她不安心,她希望和他在一起,但是为什么每当她自己空守着偌大的房子,心头总会涌上阵阵没来由的空虚与不适?
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的阳光很暖和,调皮地在她瘦削的脸上投下点点光斑,暖暖的,痒痒的,她真希望就这样躺着,不去胡思乱想,不被琐事所缠,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让自己在阳光下舒展、成长,就像在老家的时候门外那颗高大的杨树,坚强着、美丽着。
一直这样躺到中午,觉得脑袋不那么沉了,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她这才挣扎着起来,双腿打着颤,到厨房里煮了米粥……
林南风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屋里见到叶佳音的身影。
他将手里的盒饭放在餐桌上,一眼看到桌上的电饭煲里,米粥还在冒着热气。
她正生着病呢,能跑到哪里呢?难道是出去买东西了吗?
林南风正在疑惑,忽然,隐隐约约地有歌声从阳台上飘过来。
他推开阳台的门,叶佳音正背对着他,席地而坐,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她双手抱住膝盖,一碗米粥放在面前的小茶几上,此时,叶佳音在小声哼唱着什么。
林南风没有打扰她,只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侧耳细听。
Areyoutheone
Thetravellerintimewhohase
Tohealmywoundstoleadmetothesun
Towalkthispathwithmeuntiltheendoftime
Areyoutheone
Whosparklesinthenightlikefireflies
Eternityofeveningsky
Fagthemeyetoeye
Areyoutheone
Who\\\\\\\"dsharethislifewithme
Who\\\\\\\"ddiveintotheseawithme
Areyoutheone
Who\\\\\\\"shadenoughofpain
Anddoesn\\\\\\\"twishtofeeltheshame,anymore
Areyoutheone
Areyoutheone
Who\\\\\\\"sloveislikeaflowerthatneedsrain
Towashawaythefeelingofpain
Whietimesleadtotheoffear
Areyoutheone
Towalkwithmeingardenofstars
Theuniverse,thegalaxiesandMars
Thesupernovaofourloveistrue
他有些诧异,这首英文歌是昨晚他在车上放的一首,她只在车上听了一遍,却清楚地记下来,而且她的发音很准确。因为感冒,她的声音略显沙哑,这首歌本来适合在无人的夜晚独自哼唱,而此时,明明有冬日里的暖阳,可她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单薄,她的歌声却是如此的苍凉。
林南风站在门旁静静听着,没料想叶佳音站起身回过头来。
一瞬间,叶佳音的眼里有丝慌乱闪过,而林南风却波澜不惊。两人对视着,一时之间竟都不知要说些什么。
“饿了吧?”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肃,他的爱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怎么能奢望他给她一个笑容,让无助的她得到些许的安慰呢?
他边说便往客厅里走,她弯腰拿了茶几上的空碗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餐桌前,林南风打开三个盒饭:“你感冒了,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了几个清淡的菜。”
“谢谢,南风哥,我吃什么都可以。”她低着头不看他,转身去厨房拿筷子,本想拿一双,想了想又拿了一双筷子和一只碗。
林南风拉开凳子坐下。刚才在公司的时候,他正要吃饭,忽然想起了叶佳音,本想打个电话,但是想了想,还是买了几个菜回来。他早晨也忙得没有吃,此时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叶佳音给他盛了一碗米粥,放在他的面前:“南风哥,您喝。”
“味道很清香。”林南风喝了一口,只不过清冷的语调根本听不出要赞美的意思。
“唔,我放了点薄荷还有冰糖。”叶佳音回答,搛了一口青菜,不知是不是饿了的缘故,青菜很好吃。
“昨晚,对不起。”喝了几口粥,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南风终于说出了早晨便想说的那三个字,其实,他还是有点不适应这米粥的味道。
“没什么,习惯了。”上高中的时候,每个月回家一次,可是公共汽车只能到镇上,剩下的一个多钟头的山路,她就徒步而行,平常还好,一旦遇到雨雪天气,常常要走两三个钟头。
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林南风皱起了眉头,习惯了?习惯了他对她的冷淡吗?她是在抱怨他吗?她凭什么去抱怨,他花钱,她做事,天经地义,这不是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应该心知肚明的。所以,她不该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她不是很清楚吗?
“如果有时间就到奶奶家去玩一玩,爷爷奶奶很喜欢你,还有南云。”他放下筷子,顿了顿才说。
“嗯。”叶佳音拿着勺子搅着米粥,略带微黄的绿色,就像外面外面的阳光一样暖着人心。只可惜,这样的情调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明了体会。
他们在一起的半年来,他俩从来没有单独吃过一顿饭,刚才两人只顾填饱肚子,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凝滞的气氛,此时,无言面对,唯有尴尬。
因为他们彼此实在了解的太少,除了彼此的姓名,除了以前因为南云而见的少的可怜的几次面。
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叶佳音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按理说,她不应该害怕林南风的过于严肃的表情,她做过家教,做过饭店的服务员、也在假期做过商场的导购员。
她见过太多太多种的男人的脸,或英俊、或帅气、或阳光、或硬朗、或平常、或丑陋;她也见过太多太多种的男人的表情,或愉悦、或兴奋、或快乐,或气愤、或忧愁、或猥琐。
有时面对其中一些人或无意或恶意的指责,她从来都不会害怕,从来都不会惶恐,即使被别人逼着喝酒道歉,即使因为收了□□而自己掏钱弥补损失,不管怎样,她总是乐观地认为,天塌了有个高的人顶着,闭上眼睡一觉,明天依然还是一个艳阳天。
但是,她却害怕林南风的脸,更具体的说她害怕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迷人的眼睛,如夜空中星辰一样璀璨,却又似乎能穿骨入髓看透人心,那眼里的闪烁的光亮分明闪耀着嘲讽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