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
一个宫女叫喊着跑进殿,完全没了平日那种得体。
正在座上闭目养神的惠贵妃睁开眼,凤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她未说话,旁边的贴身侍女便上前去喝斥说:“放肆,贵妃娘娘还在歇息,这般大喊大叫地闯进来,你是何居心?”
本来近日惠贵妃正因为戚未央的事头疼着,如今好不容易惬意几分,却还是让人打扰了。
那宫女闻言,面色跟着一白。
她看了眼惠贵妃,本来雍容的面上染了不悦,好似下一秒就要出声喝责。
宫女忙低下头,“娘娘恕罪,奴婢也是情急,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说罢她又磕了两个头,额头上很快红了起来。
惠贵妃看了会儿,便皱起眉,“好了,你这般还以为本宫是苛责你们了。”
“奴婢不敢!”宫人身子又是一抖。
见此,惠贵妃便和身边侍女对视一眼。
二人眼里极快地闪过什么,转瞬即逝。
“你刚才说什么不好了?可是外头出了什么事?”贴身侍女问。
宫女这才反应过来,说:“回娘娘,是太子妃又出事了。”
听到这话,惠贵妃不由坐直了身子,目光越发锐利不喜。
她秀眉紧皱,语气森严几分:“太子妃?”
那个女人又做了什么?
想到戚未央,惠贵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起来。
二人便是天生的克星,站不到一处去。
“是的娘娘,如今满宫都在传太子妃私自去军营的事。”
听到这话,惠妃不由捏紧了手中帕子。
满宫?
戚未央是疯了吗?
惠贵妃许是气极了,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那宫女摇摇头,面上还带着畏惧,“这个奴婢也不知。”
她听到的时候,已经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怕也只有惠贵妃这里,还不知。
听到这话,惠贵妃心里越发气闷。
随之她的额角跟着微微发紧,好似下一秒脑袋就要爆炸似的。
座上许久未出声,众人都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她气着自己。
贴身侍女看着不免忧心,便问:“娘娘,这事儿……”
“不必说了,那戚未央还有什么事做不出的?”惠贵妃冷冷开口,语气里满是厌恶。
旁的人闻言便不敢再开口,生怕再惹了惠贵妃的怒气。
宫里久久未出声,惠贵妃一遍一遍地揉着太阳穴。
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戚未央便不能安分一些呢?
如今她倒是祈求戚未央是个傻子,傻子也不至于给自己惹出这么大麻烦。
可事到如今,她再如何祈求也没用。
戚未央就是个惹祸精!
宫中流言一传再传,后头越发便控制不住了。
卢宇就是忙着查案,也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心里跟着烦躁起来。
“那等子没用的破事也不必传成这样吧?”她皱眉嘀咕,显然有些不满。
戚未央做了那么多,可还是有人要陷害她。
想到这儿,卢宇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素丽的面上闪过几分郁闷之色。
如今自己派出去查的人还没回来,她只得每天蹲在案发现场查看。
张氏之死,蹊跷重重。
她身子年迈,老人家平时就谨慎,身边不缺人伺候。对方突然就死了,越发加重卢宇的疑虑。
对方到底是怎么死的?
毒发之前,她到底吃了什么?
卢宇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自己,试图在脑海里构筑一边现场,把每个可能性都推演了一遍。
只是哪一种都可能。
又或者哪一种也都不可能。
这想法冒出来,她也是头疼不已。
“真是麻烦了。”她幽幽叹了口气。
如今戚未央还在等着自己查清楚,自己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卢宇心里莫名不快,觉得自己有些无用。
正在这时,外头走进来一个小厮。
那是卢宇在宫中的人,见到他,卢宇面上带了几分焦急。
“怎么样,可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小厮点点头,带着欣喜说:“属下的确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闻言,卢宇不觉心里一快。
“快说。”
“是,夫人。”
那小厮清了清嗓子,随后便说:“属下曾听伺候张氏的宫人说,在张氏身死之前,有人给张氏送过来一盘糕点。”
糕点!
卢宇忽然清明些许,忙追问:“之后呢?那糕点是谁送来的?”
如果她猜得不错,那人肯定是凶手。
小厮面露几分犹豫。
“那糕点……是茉姬送过来的。”
卢宇脑袋里轰地一声,让她愣在原地。
茉姬是谁她再清楚不过,对方可是夜九华的侍妾,身份尊贵,对方身处东宫,与张氏接触不深,没有交恶的可能。
而且茉姬还是惠贵妃送给夜九华的,理应不会做傻事才对。
想到这儿,卢宇斟酌了一番,“先去查查糕点是谁做的,其中经过哪些人的手,一个不要错过。”
小厮闻言也没多问,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也不知为什么,卢宇心里总觉得不安。
没多久,她的人便把经手此事的人都给带到了审讯室这边。
一番询问之后,排除了负责送糕点的,便也只剩下那个负责做糕点的厨娘。
厨娘已经是被吓得战战兢兢,哭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糕点我是按照吩咐茉姬夫人的做的,大人你一定要明察。”
卢宇闻言,只是皱了皱眉。
“茉姬夫人是叫你做糕点谁知道你会不会动其他的心思?”
听完这话,那厨娘的面色更白,哆嗦着说:“这……奴婢与那人无冤无仇,何苦害她?奴婢家里还有儿子女儿要养,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说完,她便低头仔细想了想。
忽然想到什么,厨娘欣喜地抬起头。
“大人,奴婢响起一些事。”
“说。”
“奴婢做糕点的时候,茉姬夫人身边的小荷经常过来转悠,说是要跟着学一学。奴婢看她心灵手巧,便手把手教。做糕点的时候,她也摸了糕点好几次了。”
卢宇面色一凝,“你说的可是真的?”
“人命关天的事,奴婢不敢欺瞒大人。”
听闻这话,卢宇面容微顿。
看来这事儿真的和茉姬脱不了干系,可是为什么?
茉姬为什么要伤害张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