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泉山脚下的别墅里,韩墨在一间宽阔的房间里沉思。屋子里摆了几块硕大的白板,第一块上面写着:韩氏,许氏,阿尔盖比。
韩氏在中间的位置,然后用箭头把三个词串联起来。
他手里拿着一支笔,捏着下巴想,韩氏分解了,收到消息的许氏会干什么?阿尔盖比又会干什么?
警方的通报出来,许应山会干什么?阿尔盖比又会干什么?
如果许氏和阿尔盖比联手起来对付韩氏,又会从哪里先下手?
他一个人想了很久,在白板笔上写写又擦擦,一直不得头绪。他戴上一副眼镜,粘上假胡子,到外面去走走。
他现在是关远,换了个人,就得换个形象。乔语和韩霜讨论了许久,就建议他戴眼镜,留络腮胡。
他有点郁闷地看着那两个至亲的女人问:“你们喜欢留络腮胡的男人?”
韩霜先看一眼秦朗,然后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留络腮胡跟以前的形象反差比较大。”
他的目光移向乔语:“你喜欢?”
乔语急忙摆手解释:“不不,我只是喜欢你,你什么形象我都喜欢。”
他这才舒服一些。然后买了几副平光眼镜,再加一副假胡子。络腮胡不是每个人都能长的。
一个人走在幽静的小路上,他脑海里想着韩氏最薄弱的地方。在凤城甚至国内的项目,他们可以控制。
如果他是阿尔盖比,就会从他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方下手。比如海外公司。
海外公司经营要遵守当地的法律,当地若是要找茬,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是了。国内公司换个法人,股权变更,这些都很快捷,海外公司遍布五大洲,同时要出售或者变更,时间上来不及。
况且他现在不方便自己出面。
想到这里,他不散步了,快速回到别墅,给秦朗打电话:“海外公司可能会最早受到阿尔盖比的报复,你让海外公司各个负责人尽快物色接手人,最好是当地的人。如果物色不到,让他们想办法自保。”
秦朗对他这个设想不是太赞成:“阿尔盖比的报复也只是我们设想的,他就算能力在大,管得了美洲澳洲,非洲和欧洲他也动不了吧?”
能在海外扎根不容易的。
“万一他真的攻击起来,以点带面,到时候我们更加艰难。”韩墨说。
“要不,你跟乔总商量一下吧。”秦朗说。
“她回家了吗?”韩墨问。
“应该还没有那么快,今天老爷子和老夫人到公司来闹了一场,最后他们听说韩氏即将有大麻烦,要撤资了。”秦朗说。
“撤资?”韩墨挑挑眉头:“跑得倒挺快的。”
“谁说不是呢?我们刚开完会,具体方案还没有开始执行,他们就跑过来了。”秦朗想到他们在会议室里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语气里忍不住要讥讽他们一番。
“那她今天可不是被气坏了?”韩墨想象乔语生气的样子,嘴角就往后弯了弯。
“我看她是挺生气的。不过总的来说,她在气势上是不输的。”
“那就先这样吧。我跟她商量过了再说。”
挂掉电话,韩墨招来保镖吩咐道:“收拾一下,回一趟凤城。”
保镖应下,没有多余的话。老板回凤城能干嘛?当然是想孩子想老婆了。
在韩家的人退了之后没多久,韩敬带着老婆返回来了。乔语看他,好笑地说:“怎么的,你们是反悔了吗?”
“我们是来强调,我们不撤股。”韩敬妻子说。
乔语诧异:“不撤股?不怕跟着我们喝西北风?”
“唉,我不是说了吗?我相信你们!”韩敬说。
“现在不撤,以后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乔语再次说。
“我知道的。我韩敬过去的人生过得昏昏噩噩地,难得豪气一次。”韩敬坚定地说,他的妻子在一旁笑。
乔语朝他们做出一个OK的手势.
“韩墨的墓地在哪儿?一会儿我跟你嫂子过去看看。”说完这个事,韩敬说起返回来的正事。
乔语盯着这两人看,韩家曾经最不靠谱的人,现在竟然是待她最真诚的人。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尔后才赶忙拿张纸条,将墓穴具体的位置写下来。
韩敬反复看着纸条上的那一串数字,有些难以接受:“你真的就这样匆忙把他安葬了?”
乔语点头:“嗯。”
“可我觉得他并没有死!”韩敬说完,认真地看着乔语,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乔语没想到韩敬会这样说,愣了愣继续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我们要学会接受事实。”
韩敬将信将疑,半晌才把眼神从她的脸上挪开。然后说:“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记得跟我说。”
乔语长嘘一口气,刚才韩敬那副伤感的样子,差点让她忍不住想要把真相说出来。
收拾好心情回到家里,看到在客厅里坐着的乔诗,她的暴脾气忍不住就要发作了。她没理会乔诗,先是问外婆:“安安呢?”
“我让保姆把她带出去玩了。”外婆说道。
乔安不在家里,她就不用顾忌太多。她没好气地对乔诗说:“你好像喜欢不请自来。”
“许菲菲那人真死了?”乔诗过来只是为这件事。
“你有什么问题?”
“太便宜她了!做了这么多坏事,就该让她多受一些折磨才是。”乔诗恨恨地说。
乔语看她真觉得莫名其妙:“你哪儿来那么大的怨气?我是苦主,我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仇恨。”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的男人被她搞死了,还这么窝囊。”乔诗不屑地说。
“那我要怎样?像你一样冲过去喊打喊杀?”
乔诗一下子被噎住。乔语继续说:“你自己没脑子,也以为我没脑子?”
“算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乔诗这下说话语气放软了些。
“那你来干嘛来着?来慰问啊?顺便看看我死了男人的伤心样子?”乔语又呛她。
“来看看我的外甥女。”
“我谢谢你啊!你知道我今天干成了一件什么事儿吗?我今天终于把韩家那一堆的牛皮糖甩掉了。正高兴得很,你这块牛皮糖又来烦我了。”乔语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乔诗悻悻地说。
“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圆润地给我滚开!”乔语朝她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