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你给我滚出来!”
外面突然传来韩墨暴怒的吼声,把乔语和韩敬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乔语问:“他怎么会来?”
乔语无奈地笑了笑:“那些保镖是他安排的,你以为我不让人跟着,他就不跟了?”
“我数三到,你不开门我就把这屋子铲平!”韩墨又是一声怒吼。
“铲就铲了,让你的女人跟我一起死。”韩敬高声喊,一边喊一边去开门。
门外韩墨领了七八个人,个个都板着脸站在外面,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我就叫她来聊聊天,你至于这么紧张吗?”韩敬说。
韩墨不理他,快步走到屋子,见到乔语先是关切地问:“他有没有对你动手,你有没有受伤?”
乔语看到韩敬向他示意的眼神,想想这个男人作为炮灰确实也蛮可怜的,于是摇摇头:“没有。”
韩墨不相信地看着韩敬,然后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乔语哑着嗓子说:“真没有。”
韩墨小心地护着她出去。经过韩敬身边,非常冷漠地说:“大哥,乔语是我的女人,以后你想约她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韩敬玩世不恭地回复他:“我给她是小事,我们兄弟俩顶多打一架。但是奶奶约她,就不是打架的事了。”
韩墨紧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奶奶要约她!”韩敬把后面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什么时候?”韩墨紧张地问。
“不知道。总之你小心一点,把人看紧了。”韩敬说完,邪邪地笑。
乔语看那个笑容,觉得毛骨悚然。
感觉到她害怕,韩墨回绝道:“替我谢谢她老人家,我们的事情就不用她操心了。”
回头又安慰乔语:“不用怕,不想见就不用见。王母娘娘来了也没用。”
乔语脸色苍白。韩敬说的对,韩家奶奶想约她,就不是打架可以解决得了的。谁又知道她背后有什么手段。韩墨又能拿她怎么样?
坐在回去的车上,乔语一直没说话,她觉得太无奈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去国外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清清净净的过生活。
邹松出去了几天,终于传回来消息。之前想租关晓军以前院子的那个人,他带到了梁城。经过询问,他说自己是关晓军生前最好的朋友,最近身体检查出了大问题,命不久矣,
想着来找关晓军的儿子,告诉他一件事情。
韩墨立即觉得,这件事情可能跟关晓军何兰芝车祸一事有关。即刻动身去梁城。
在梁城,韩墨见到了那个人。他满脸皱纹,身上是饱经沧桑的痕迹。
“你是关远吧?跟晓军长得很像。”那个人见到他,两只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水。
“你是……”韩墨以前的名字就叫关远。
那个人笑了笑说:“我姓童,你叫我童叔吧。”
“童叔您好。”韩墨沉重地跟他打招呼。
“坐吧。”他招呼韩墨坐下,然后偏头看了看邹松:“你先出去吧,我跟小远说点事。”
邹松看向韩墨,得到他的示意,他才出去。
韩墨给童叔倒了一杯水,等他喝下才说:“童叔,您请说吧。”
“我跟晓军以前是发小,在村子里就数我们感情最好。后来他去凤城闯荡,我也跟着去了。不过我们没什么文化,做的都是苦工。我单身还过得去,你爸带着你,身体又不好,日子过得很艰难。”
韩墨不想听他讲以前那些艰难的生活,于是打断他:“童叔你讲后面的事情吧。你找我是想告诉我,我爸车祸的真相吧?”
童叔点点头:“是的。”
韩墨的手就握成了拳头,浑身颤抖起来。他一直要追查的就是真相,他不相信关晓军会是撞死何兰芝的肇事者。
“因为生活困难,所以你父亲后来就被人找上了。那个人出了一桩交通事故,抢救不及时致人死亡。那个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又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他不想坐牢,也不能被传出负面新闻,于是找上你父亲,要他顶罪。
他顶罪得到的好处是,那家人在他入狱之后,好好地照顾你,直到他出狱。不过你父亲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我去探望他的时候,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我。他希望将来你长大成人,不要背负着父亲是杀人凶手这个包袱。
前两年我就开始在找你,没想到你被大名鼎鼎的韩家收养了。看来他们信守承诺,把你培养得很好。这样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说到最后,童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韩墨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牙齿咬得格格响,周身散发出一丝寒气。童叔说的这些话,已经让他捋出整个事情。
韩仲禄开车撞到何兰芝,肇事逃逸导致她抢救不及时死亡。之后因为韩氏在着手上市,不能传出负面新闻,于是找到关晓军要他顶罪。
找他顶罪,是算准了这个疾病缠身又落魄的男人在乎儿子。只要他顶罪,凭着韩家的实力,养大他的孩子不是问题。
关晓军权衡再三,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养大这个儿子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把他培养成材。于是答应了韩家的要求。通过韩家一系列运作,关晓军就成了这起事故的肇事者,被判入狱。后来身体不好,没能撑到出狱。
韩仲禄就领养了他,并给他改名韩墨。
所以可以理解,为什么韩仲禄知道乔语是何兰芝的女儿之后,一直反对他们来往,甚至说除了乔语以外,娶谁都可以。
恐怕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受害者的女儿当他的儿媳,叫他父亲。
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有一点,这件事情对于韩氏来说是一个污点。关晓军等于是帮凶,韩墨即使知道也不会深究。乔语不一样,谁也不能保证她知道了不会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
这件事情一旦被公之于众,对韩氏将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他们要防范于未然,所以韩家从韩仲禄到韩长渝夫妻,都一致反对。
韩墨双手捂着脸,深深地低下头。真相是这样,难怪韩仲禄一直说,他和乔语都承担不起。他现在内心五味杂陈,对于苦苦追求的真相,他没法高兴起来。
这样保持了许久,他才长叹一声,吸了吸鼻子,向童叔说:“谢谢您,童叔。”
童叔按着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韩墨把邹松叫进来,吩咐道:“帮童叔找一家医院。近期不要让他去凤城,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童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