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菲菲听了这逐客令,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笑着对韩墨说:“那件衬衫你穿着很合适,我买的时候完全照着你的样子买的。”
乔语眼睛都瞪直了:“这又哪里来的衬衫?”
韩墨冷眼看许菲菲,对乔语说:“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许菲菲见目的达到,在心里狠狠地吐了口气,大大方方地说:“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许小姐不必这么客气的。你的本意就是打扰,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我不介意你再多打扰一会儿。”乔语将目光转向韩墨:“你说吧。”
“许家家宴上,我不小心撞到端着果汁的佣人,衣服弄脏了,就在许家换了一件衬衫,外套是叫秦朗送过去的。”韩墨解释。
乔语看着许菲菲,不相信地问道:“只是不小心吗?”
“我在偏厅,不知道主厅那边发生的事。”许菲菲说。
乔语嗤笑一声:“许家请的是什么佣人呢,敢在家宴上撞到客厅。知道的说是不小心,韩墨这种身份的人不好计较;不知道的呢要在外面编排你许家家风不好,从主家到佣人素质都不高。”
许菲菲微微笑:“乔小姐说的是呢,回去以后我要重点提高许家佣人的素质,不能丢了我们家的脸。”
乔语不再跟她费口舌说话,拉着韩墨就去食堂。
在包间吃饭的时候,乔语对韩墨说:“你父亲那边最近还有叫你做一些无意义的事吗?”
韩墨很直接地回答道:“没有。”
“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定。他似乎在布着一个局,一个针对你和我的局。”乔语说。
“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韩墨放下筷子,认真地问。
乔语摇摇头:“没有,只是出于直觉。你在许家撞倒佣人,然后在那儿换衣服,你穿许菲菲买的衣服回来,她再帮你洗好衣服送回来。一次两次地,我可能不会误会,但如果这样的事情多起来了呢?谁不会怀疑?”
韩墨陷入沉默。
乔语又接着说:“今天我过来是临时起意的,事前都没有通知你。怎么就那么巧,她今天过来送衣服?而且还选在下班高峰期?”
“衣服送过来,她也可以选择放门卫处转交给你。或者她知道我们住清河园,其实她可以直接送上门向我示威。”乔语分析道。
韩墨整个人警觉起来:“她知道你并不吃这一套。送到单位来,恰巧被你看到,反而会引起你的怀疑。”
“当一段感情,有一方开始怀疑,就不稳定了。而用离间是最好的办法。你父亲很厉害,不愧是韩氏的掌门人。”乔语下结论。
韩墨脸黑得像一朵乌云。他握住乔语的手,坚定地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离间我们。”
“我还有一个担心。”乔语说。
“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父亲会对乔氏下手。他可能没有办法动你,但对付我很容易。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在中间会很为难。”乔语艰难地说。
“我会护我们周全的。”韩墨眼神里流露出乔语此前从没见过的坚毅与肯定。
乔语安慰道:“也不一定会那么糟糕,但愿是我想多了。”
乔诗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乔家原来的别墅是不能住了,她搬到一处沿江的公寓,那是林咏芳早前给她置办的房产之一。
郭小宝终于回来上班,大约是心里对乔语有愧疚,整个人变得唯唯喏喏,不似之前那样意气风发。
乔语打算先晾他几天。
乔家别墅找过专业的人来看,主体结构还是完整安全的,需要重新装修。通过韩墨的关系,找到一个业内有名的设计师,帮着重新装修。
乔语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跟莫晚华一起修改参加国际珠福设计大赛的作品。她的草图已经画出来了,命名“满庭芳”,灵感来源中国古诗词的词牌名。
乔语觉得作品已经很不错了,但莫晚华追求精益求精,要请半个月的假去外地采风。她欣然批假。
韩墨让秦朗去调查韩仲禄与乔致良和何兰芝三个人之前的关系,一个星期之后,秦朗过来向他汇报:“三少,没有查到总裁与乔语父母之间有什么关联。”
“是没有还是查不到?”韩墨压了压眉毛,一开始在实验室连轴转,压力就很大。
“查不到,年代已经久远,当中两位又已经过世。”秦朗说。
韩墨想了一会儿,对秦朗说:“林咏芳或许会有点线索。你联系看守所,我找个时间过去。”
韩仲禄的秘书宋艺走进办公室来,对他说:“总裁,三少那边去调查您和乔氏夫妻的关系了。”
“嗯?可让他查到了什么?”韩仲禄饶有兴趣的问。
宋艺摇摇头说:“好像什么都没查到。”
“查到什么倒不怕,只怕他接受不了。”韩仲禄摇摇头。
宋艺不解:“既然不怕他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韩仲禄抬头看他:“宋艺,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总裁,已经十年了。”宋艺回答。
“你比韩墨大三四岁吧。以前的事情你们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知道,就是一种伤害。”韩仲禄的回答耐人寻味。
韩墨是瞒着乔语去看守所的。
林咏芳被管教带出来,透过玻璃窗,她看着那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时,记忆里快速搜索,对这个男子没有一点印象。
倒是韩墨隔着铁窗先向她打招呼:“林女士你好,我是韩墨。在老乔总的葬礼上,我们见过一次。“
林咏芳坐下来,整个人处于震惊状态:“原来是你。”上次他出现戴着墨镜,她没看清他的样貌。
“是的,是我。”韩墨大方地承认。
“你跟乔语是什么关系?”林咏芳顿时紧张起来。
“男女朋友。”
林咏芳激动地站起来:“是你,是你在背后帮她,是你在背后对我下手,对周家下手,是不是?”
“林女士稍安勿躁!”较于她的激动,韩墨极为冷静,声音低沉而清冷。
她冷笑道:“我说那个丫头怎么那么大的能耐,原来是有你在背后撑腰!”
“如果你们没有犯罪事实,谁替她撑腰又有什么用?你事情做得很隐秘,只是你低估了人性的善良。”韩墨义正言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