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晚饭去吃的西餐,韩墨和乔语都喝了一点红酒。

待他们去到电影院,发现包间里邹松和秦朗都在。

韩墨看见他不悦地说:“你怎么来这里?”

邹松腆着脸:“三少既然包了场,多一个看少一个人看没什么区别。我也难得来看电影。”

韩霜小声说:“这人脸皮真厚!”

邹松听见了,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说:“霜妹妹,我脸皮不厚,要厚的话就应该把那些有暧昧关系的女生全叫来。”

韩霜啐他:“还说脸皮不厚,我看比凤城的古城墙都比不上你这张脸。”

秦朗看乔语和韩墨似乎不太高兴,就想拉着邹松走。他并不想来破坏人家约会,都是邹松的馊主意。

乔语打圆场:“算了,来都来了,一起看吧。”

邹松笑嘻嘻地奉承:“还是我们三少奶奶通情达理。”

韩墨指着前面的座椅:“你们三个只能坐前三排的位置。”

他把乔语拉到最后一排。他并不是真正想看电影,是乔语需要分散一点注意力。

影院的工作人员在电影放映前送来饮料和爆米花。韩墨要了一桶,示意乔语吃。她摆摆手:“又是高热量,容易胖,我不吃。”

“胖点没关系的,我不嫌弃。”韩墨说完拿手拎了一颗,塞去她的嘴里。

甜食真是容易忘掉不开心的事情,加上电影情节搞笑,整场电影看完,乔语一个吃完了一整桶爆米花。

网上关于乔氏的帖子被压了下去。

隔天传来不太好的消息。林咏芳拒不承认蓄意杀人,她的律师说,单凭乔致良窒息而亡和护工单方面的口供,不能直接证明林咏芳要谋害丈夫。

乔语冷笑:“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托了关系,去看守所见林咏芳。她不能再穿自己那些昂贵精美的衣服,也没能再化妆,一派苍老的样子。

林咏芳见她来,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微微抬起头,一副高傲的气派。

乔诗没有向她问好,扬了扬手里的账本,没有感情地念出来:“2010年2月,向智美公司转账一百八十万;4月向亚辉体育转账九十万;6月向陈氏转账六十万……

我手里的这个账本只记录了2010年到2016年的数,这总额是九千多万。如果我向警察提交这个账本,再配合我背后那个得力的财务顾问,告你职务侵占罪,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职务侵占罪,势必会把你弟弟、弟媳那一大家子都扯进来。到时候他们的房子财产,我会全数要回来。你认为是你一个扛了比较好,还是一大家子都扛比较划算?”

林咏芳刚才还高傲的头微微垂下来,呈现出一股颓势。然而口气如往常那般强硬:“你真歹毒!”

乔语回敬她:“不及你万分之一!”

“哦对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忘记乔诗也做过什么事。我手里是有证据的,乔诗要不要跟你一起吃牢饭,完全看我的心情。”

“你!”林咏芳伸出手指着她:“别把世情都做绝了。”

“呵!你们叫我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当初要把我赶尽杀绝?我爸又做错了什么,让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痛下杀手?”乔语提起这个话题,怒火又忍不住冒上来。

“或许他的错误,就是当年抛弃了我妈,把我送给外婆带。但是这些应该由我来评判他,于你而言,这是他做得正确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他的命,难道他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乔语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现在的情绪就像昨天看见周母时那样熟悉,恨不得上前给她两拳才舒心。

“哼!因为他说风水好,二十年来我们一直住在你妈跟他一起合买的房子里。有钱了我要搬走他不让。我睡觉经常梦到你妈,被折磨得我神经都衰弱了。”

“他活着,一直在碍事你知道吗?我要他把乔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转到我名下,他不肯。他说按法律来你还得分一份。你不死,可不就得他死?”

“你们父女俩八字不合,命里相克。我当初劝他不要让你跟周家阳订婚,他不听,后来出事了吧?你若是得势了他就得了出事。事实证明这是真的吧?”

乔语拳头打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打断林咏芳的话:“你少给我绕这些,你要是不肯老实交待事情,那我就让乔诗进来陪你。我说到做到!”

“你敢!”林咏芳激动地想站起来,但她坐在被上了锁的椅子上,想站起来的时候被横杠挡住,不得不坐下去。

她嘲乔语嘶吼:“她是你妹妹,她也姓乔。”

乔语抬起头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恶狠狠地对她说:“要是在以前,她这种人早该被从族谱里除名浸猪笼了。”

她不想再跟林咏芳说话。站了起来,斜眼看她:“我今天来是给了你机会的。如果你不肯把握,那就不要怪别人绝情。一切恶果都是从你这里开始的。”

说完就走,连头也没回。

第二天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林咏芳招供,承认自己蓄意谋害乔致良。

同时传来的消息,周立文父子也已认罪,开庭审判时间不定。

经过乔语的同意,警方对外发出公告,披露林咏芳杀害乔致良的动机和手段。

了结一桩心事,乔语卸下沉重的心理负担。能为冤死的父亲讨回公道,她微微有些安慰。然而这一点安慰并不能让她高兴。

乔家和周家,都散了。从乔致良执意让她和周家阳订婚开始,注定悲剧。

韩墨加班回来,乔语躺在沙发上盖着一床薄毯子睡着了。屋里只开一盏壁灯,她的那张脸在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显得特别是宁静安详。

等他凑近了看,看发现她的眼角有泪痕。

他用指腹轻轻去擦,把她弄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你回来了?”

“嗯,去床上睡。”韩墨温柔地说,然后将她抱起来上楼。

到了床上乔语睡不着,她对韩墨说:“我后悔了。”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韩墨说。

“我不该卷入乔氏的纷争里。”

“你不该这样自我否定。”韩墨抢白她:“你否定自己,就是在否定我。”

乔语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墨又抢白:“有两个消息要与你分享,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先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