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看着林咏芳那惊诧的表情,轻巧一笑:“当然知道。要不是他不怀好意地跟踪我,这会儿可以跟乔诗浓情蜜意,不必躺在医院里受罪。”
“你,你怎么这么可怕?”林咏芳吓得脸都白了。她最厉害的地方,不过是勾引乔致良,离间他们父女,或是在生意场上耍些手段。明目张胆的伤人,她没那个胆量。
就算恨极了乔语想要她死,也要找一个可以合理摆脱嫌疑的机会。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乔语说完,洒脱地离开她的办公室。
把林咏芳签了字的促销方案拿去营销部让他们执行,乔语下一步是要去金盛公司,那个据说借了五百五十万给乔致良的公司。
之前郭小宝已经了解到,这个金盛公司名下没有实业,只是打着投资的名号做一些中介,赚取佣金。
乔语冷笑,什么投资公司,说白了就是民间放高利贷的。
乔致良有什么必要跟他们借钱?乔氏真要周转不开,随便上哪个银行贷款不好吗?
来到金盛公司,乔语摆足了款,趾高气昂地走进老板的办公室。
金盛老板姓金,办公室摆着一张超级大的老板桌,还有一套豪华的真皮沙发。墙上摆了两幅字画,什么不忘初心,以和为贵。浓浓的土大款气质。
乔语对这一切嗤之以鼻。
秘书沏茶招待他们。过一会儿,金老板走进来,四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均匀,头发喷了发胶,一根根扎在头上。手腕上带着手串,穿灰色T恤配深色休闲裤。勉强算得上儒雅。
“乔大小姐?”金老板先跟她打了个招呼。
乔语点头:“我是乔语。金老板好!”
“金某人真是三生有幸,能让乔大小姐屈尊到我这儿小公司来。”金老板手里还盘着两颗核桃,手指一直在转动没停过。
“金老板,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乔语把刚才秘书沏的茶推到一边:“我来是想弄清楚,我爸乔致良跟贵公司借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个爽快人。其实就那么一回事,当初你爸是要拿钱去投资邮轮项目的,但他原先跟林总预算的那笔钱赌输了,没法填这个窟隆,就来找我借的。走公账行不通,走私人账怕老婆查。就这么回事。”金老板大大咧咧地说。
“你跟我爸怎么认识的?”
“虽然乔总他们是做大生意的,可总有手头紧的时候。凤城说大也不大,圈子里就那么些人,一来二去就传开了。”
“据我所知,我爸没有赌搏的嗜好,不会存在他拿投资项目的钱去赌。”乔语说这话时,盯着金老板的脸看。
金老板眨了眨眼睛,把身板靠在老板椅上:“这也只是你个人的猜测。我手里中是有他亲笔书写的借条,我不介意拿出来给你看。”
“我正有此意。”乔语毫不示弱地说。
“我记得你从小就没跟他在一起生活,恐怕对他的字迹不熟。”金老板提醒她。
“没关系的,字迹不熟,字我还是认识的。如果最终经过权威司法机关鉴定,那是我父亲的亲笔字,这笔账我认的。”乔语朝他淡淡地笑。
金老板命令秘书去取借条。过一会儿拿进来,摆到乔语面前。
乔语只看一眼,就否认:“这不是我爸的亲笔字。”
金老板谔然:“乔大小姐你看仔细点。这张是复印件,你可以拿在手上看近点。”
乔语毫不犹豫地推回去:“不用了。这张借条不是我爸的亲手写的,这笔款我不认。如果金老板执意要向我讨债,那麻烦去找个权威专家做笔迹鉴定。如果最终鉴定出来这不是我爸写的,我会告你敲诈。”
“乔大小姐,不要这么自负。”金老板盘着他的核桃,慢悠悠地说。
“呵呵!金老板如果不是自负,怎么敢伪造借条来跟我要钱?”乔语拿同样的话堵他。
金老板抿着嘴,脸上的法令纹沟壑深重:“你不怕与我对薄公堂,最后输掉官司还要输掉你乔氏的名声?”
乔语不以为意:“谁家做生意的没几场官司?”
金老板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后生可畏!”
从金盛公司出来,郭小宝好奇地问乔语:“乔副总,你怎么那么确定那张借条不是老乔总的笔迹?”
“一,我爸不赌,所以他说赌输了钱不可能。二,我爸跟林咏芳是夫妻,但他在乔氏拥有绝对话语权,不见了几百万根本不怕她查。三,那个金老板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眨了眼睛,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乔语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那万一是真的呢?”郭小宝还是不太放心。
“没有万一。”乔语笃定地说。
许老爷子的葬礼结束后,韩墨整个人脸色憔悴,胡子拉茬。
就要离开许家时,许菲菲站在他的对面,面无表情地说:“请记得你对我爷爷许下的承诺。”
“我会照顾好你的。”韩墨把那天在许老爷子面前说过的话,在她面前重复了一次。
“无条件地照顾好我。”许菲菲强调那个“无条件”。
韩墨轻笑一声:“如果你生活不能自理的话,我一定是无条件。”
许菲菲看着他离开的背景,气得跺脚。
乔语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屋子。刚拿钥匙拧开了门,就被人从背后用一股很大力气推进屋里,她吓得尖叫起来。
“是我。”韩墨圈住她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然后嘴唇贴着她的脖颈吻,胡茬扎得她痒痒的。
乔语伸手去掰开他的两只手,不悦地说:“松开我,别闹!”
“小东西,又跟我置气?嗯?”他后面的那个字提高了声调,带着一丝压迫感。
“谁让你不理我的?”乔语是真生气,他有事可以忙,但至少要有一个信息。
韩墨向她道歉:“病重的那个长辈去世了,这几天都在操持他的丧礼。”
乔语转过身看他,几天不见他就这副不修边辐的样子,有些凄惨。又不想那么快地原谅他,于是故做嫌弃地说:“你的胡子该刮了。”
韩墨听话地放开她,转身就去屋里翻抽屉。乔语拎着菜去了厨房,过一会儿他过来问:“你这儿怎么没有刮胡刀?”
乔语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我一个女人住,怎么会有刮胡刀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