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小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看着面前躺在床上已经下了逐客令的清俊消瘦的男人，为了身边自己喜欢的人，做得都是改天换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用尽了全力，害死了那么多条生命，换来的只是自己一世的平凡人的生活。
胥小仙动了动唇还想要说什么，虚云却截住了他们所有人的话头缓缓道：“都出去吧，今晚天使灵灵柒来的时候我晓得怎么说，晶晶也晓得怎么说，今晚我们该做的该说的不会亏待你和白泽的。现在请你们离开吧。”
白泽缓缓起身带着胥小仙和凤仪朝着门口走去，已经问的很清楚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头一阵阵的憋闷，被一个天师耍了，可是又觉得他很可怜，却又有些敬佩他。
胥小仙和白泽一样各种复杂的感情根本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憋得慌。
虚云现在在她看来就是个爱情的疯子，用一世为人换取和方晶晶待在一起的百年好时光值得吗？
方晶晶是妖，虚云死了以后，他估计还有后招让方晶晶忘记他。
这个人是个操控魂魄的高手，虽然成为了凡人，不过一定会将方晶晶以后的生活安排的妥妥贴贴的。
胥小仙动了动唇还是问了出来：“虚云大师，最后一个问题，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这么一千年来你是真的忘记了方姑娘，还是你一直都在装傻装疯？”
“胥小姐，你什么意思？”方晶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什么叫这一千年来虚云装疯卖傻，他当初分了自己的魂魄保住了她的命，以至于后来遇到她的时候都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她。
难道这一千年，为了实现今天的这个计划，完美的完成这个局，他认识她还要装作不认识，这么深沉的心思只是为了能和她求一个百年好合？
所有的误解和痛处还有撕心裂肺的难受都是他一个人背负吗？
虚云狠狠闭了闭眼淡淡道：“胥小姐还是走吧，我和胥小姐之间再没有什么可谈得了。”
胥小仙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对不起。”
其实已经没必要再问下去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江城的冬天是那种湿冷的感觉，胥小仙窝在了禅房中一边烤火一边将这一晚上的惊心动魄给凤仪讲了一遍。
凤仪似乎除了卧槽别的什么也不会说了，这一晚上白哥居然干掉了那么多妖，一旦为了女人白哥这是谁都敢杀的节奏啊，连着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是个狠人。
傍晚的时候凤仪下了山从山脚下村子里的小卖部里买了一些泡面，两罐老干妈辣酱，两袋儿馒头拿到了山上。
虽然白泽和凤仪还有方晶晶三只妖没必要进食但是胥小仙和虚云受不了饿。
胥小仙干掉了一大桶泡面，把汤汤水水也喝干净了后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一边的白泽帮胥小仙在炭盆上烤馒头片，用老干妈辣酱涂抹了一层送到了胥小仙面前。
胥小仙又在白泽毫无节制的宠爱目光中吃掉了两片馒头片，这才打了个饱嗝瘫在了椅子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道：“几点了？天使快来了吧？”
白泽点了点头看向了外面天空中的月影已经移动到了中天的位置，随后缓缓站了起来道：“我们一起去虚云和方晶晶那边的禅房吧，也差不多时辰了。”
胥小仙忙站了起来拉着凤仪跟在了白泽的身后，走到了隔壁。
隔壁的房间之前就是虚云住着的地方，看起来也很整洁。
白泽敲门带着胥小仙和凤仪进去的时候，迎面一股子方便面的味道。
胥小仙看着已经靠着木头椅子坐起来的虚云，他面前整整齐齐码着泡面盒子，感觉这位天师还是很接地气的。
之前虚云和他们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几个人挤在了一间禅房里，气氛有一点点的尴尬，纯粹就是为了等天使而等天使。
凤仪看了一眼腕表，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六分钟，天使灵灵柒估计也快来了。
他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将禅房里唯一的窗户打开，随后看着其他人笑道：“那天使就是个神经病不走门喜欢撞窗户进。”
“谁在背后嚼小爷的舌根子？”突然一道清冽的声音顺着门缝儿袭来。
凤仪顿时吓了一跳，忙逃到了胥小仙的身边。
胥小仙忙看向了门口，只见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款西服的冷面少年站在了禅房的门口。
灵灵柒依然端着那个很欠揍的傲娇脸，不过今儿出场的动作实在是太规矩了，她有些不太适应。
随后灵灵柒走进了屋子里咳嗽了一声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那个奇特的笔记本走到了坐在椅子上身体虚弱的虚云面前。
“虚云大师好。”
胥小仙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没瞎吧？这个家伙一直都是暴躁奶狗的形象，今天居然对虚云这么客气。
虚云冲灵灵柒淡淡笑道：“千年未见，天使倒是越发精神了。”
灵灵柒咳嗽了一声道：“当初飞升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胥小仙顿时明白了，虚云是世所罕见的十阶天师，这个灵灵柒是神兽毕方修炼飞升的，估计曾经得过虚云的帮助，没想到还是救命的恩情，怪不得今天这么乖这么客气。
其实乖起来的灵灵柒挺可爱的，本来长的就显小，关键还板着一张脸，如果不是那么可恶的话，性格不是那么恶劣的话，挺好的一个孩子。
虚云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方晶晶道：“天使大人，我们还是尽快办公事吧。”
灵灵柒走到了方晶晶的面前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笔记本展现在了方晶晶的面前道：“方姑娘，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属实那就在这上面签个您的名字。”
方晶晶淡淡扫了一眼笔记本上幻化出来的虚谷之战的场景，心头还是微微一抽转过脸接过了灵灵柒递过来的笔在上面签了个字儿。
“这边有评价体系，方姑娘可以为白泽这一次的报恩任务打个评分。”
“还有评价体系？”方晶晶眼底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