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小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其实容浮生虽然死的也挺冤枉的,不过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曾经抛弃的温雅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这是一个误会,可是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真的是很可怜的。
尤其温雅是歌女,传说中的容浮生是个杀人狂魔,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就像温丽所说的,每一次她的祖父诅咒自己亲生父亲的时候,那不仅仅是恨吧,更多是的失望,对亲情的渴望,是的,已经成了他的心结。
“我们现在就去奶茶店,咱们路上想好说辞。”
“谢谢,”温丽那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容浮生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自然是什么也不顾了,他爱着的人温雅之前过世他都不知道,现在儿子也要走了,他要送儿子最后一程。
温丽开的是一辆悍马,胥小仙带着白泽还有容浮生坐进去也不显得拥挤,凤仪留下来看店。
路上几个人已经统一了口径,白泽和胥小仙扮演温丽的助理,容浮生是身为娱乐公司副总找来的演员,就是想要在祖父临死前解开祖父的心结,让他能解脱后早登极乐世界。
温丽的爸爸是一个厂子里的小领导几年前厂子破产,他领了钱做个体小生意。她妈妈是小学语文老师,她后来很争气考了名牌大学,出国留学,还做过导演拍了一些不温不火的片子,后来在加国遇到了容逸轩。
容逸轩看准了她的能力给了她发展的机会,可是温丽不傻,她知道容逸轩也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那个心狠手辣的富二代。
现在知道了内情后,更是想要躲着这个人。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容逸轩的狠辣不亚于他的祖上容敬生,只要能获利,即便是杀人放火践踏人间一切法律都在所不惜。
不过温丽在爸妈眼里是个能干的女儿,帮弟弟找了工作买了房,还给自己的父母在海城郊外买了一套三百多万的中式庭院,给自己的祖父安排上好的疗养院,这一次是她最后一次给祖父安排了。
正因为温丽是他们一家人的主心骨,所以现在不管温丽对这个家族说什么做什么,温家的人都是言听计从。
当胥小仙同白泽带着容浮生走进了医院顶层病房的时候,温丽的父母虽然惊讶万分可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温父看到容浮生的面孔后还是狠狠吓了一跳,女儿说找个演员化妆后来送爷爷最后一程,可是在温父看来这就是同一个人啊,不过女儿的脾气他们都知道,女儿想干什么他们不敢说什么。
温丽让保姆扶着已经憔悴万分的父母去外面的休息室,她带着胥小仙他们走进了病房,并且将病房的门反锁了上来。
胥小仙看向了病床上病入膏肓的老者,颧骨深深的洼陷了进去,眼眶很深,手背上的输液管子都拆了。
医生知道这个病人没救了,最后的抢救也进行了,现在病人是难得的回光返照的时候,最好是安排家人到跟前告别。
温丽的父母,还有温丽的弟弟弟媳也已经告别过了,现在就等着温丽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
结果自己女儿居然领了一个演员回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在隔壁的休息室等着。
胥小仙和白泽站在了病床不远处,这样的场面真的是很哀伤的,不过他们两个不放心容浮生单独和自己的儿子告别,毕竟容浮生现在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只嗜血的白骨精,他们两个只负责站在一边看着。
温丽缓缓半跪在了病床边紧紧握着床上温老爷子的手,眼泪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不禁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
虽然温老爷子从小没有父爱,可是给自己的儿孙们却是满满的爱,尤其是宠溺温丽这个孙女儿,小时候抱着她上山摘野花给她捉兔子。
“爷爷,爷爷,呜呜呜……”温丽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老人泣不成声。
“温小姐,”胥小仙小心翼翼提醒,担心温丽太难过把容浮生这事儿给忘了。
温丽擦了一把眼泪将一边已经傻了呆了的容浮生扶到了自己爷爷面前,随后向后退开,给这跨越了一百年的父子两创造了最后见面的机会。
“爷爷,我偷偷告诉您一个小秘密,我把曾祖父给您带回来了,您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吗?他回来了!”
容浮生脸上的血泪瞬间涌了出来却是担心吓着了自己的儿子一边擦一边俯身紧紧抱着自己苍老的儿子,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短暂的一个拥抱,容浮生只是想弥补对那对儿母子的亏欠。
“小宝,对不起,对不起,爹来迟了!对不起,对不起,”容浮生狠狠抱着病床上的老人痛哭了出来。
“是爹不好,让你和你母亲受苦了!爹不是杀人犯,爹是被人害了,被活埋在了沙漠中,没有办法回海城看你们,爹这一百年来,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百年了,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母子,想着小雅,想着小雅肚子里的孩子,爹连名字都想好了你就叫容宝,可是……可是……”
容浮生已经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仰起头大哭了出来:“可是爹从未曾想过要抛弃你们母子的,小宝,你是有爹的人啊!我的小宝不是野种,我的小宝不是杀人犯的孩子,你是有爹疼的呀!”
病床上的温老爷子缓缓抬起手紧紧勾着容浮生的脖子嘴巴张了张,眼神完全释然了,梦回到了童年几番想要的那个爹,是真的回来了。
“爹……”温老爷子勾着容浮生的脖子像个撒娇的孩子,随后手臂却是在喊完这一声爹后缓缓落了下来,脸上挂着安然的笑意再没有了气息。
“小宝,小宝……爹的小宝啊!”
病房里面的画面显得异常的诡异,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趴在了病床边死死抱着一个耄耋老人,轻轻抱在了怀中慢慢摇晃着像是在哄孩童睡觉。
可是胥小仙却是看着泪流满面,想起了自己还没有任何消息的父母。
突然她冰冷轻颤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裹住忙抬起头看向了白泽,白泽抬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后低声道:“你父母我会帮你找到的,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胥小仙顿时心安了不少,身边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她该怎么面对,像是淬了毒的陈年老酿,不喝想得慌,喝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