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茹晓晴看来,裘熠就像是一个大哥哥,能够包容她所有的不懂事,并且愿意讲给她听,帮助她。
然而这一次,说到三皇子的事情,裘熠的表情却变了。
“怎么忽然提起那位来了?”
裘熠虽然面色冷淡不少,不过言语上还算温和,而茹晓晴陷入美色之中,也一时没有察觉到裘熠的变化。
“就是,难道你没觉得三皇子有些可惜吗?我知道皇上定了他的罪,可是我总觉得那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而现在,你是我朋友,所以我也想知道你的看法。”
茹晓晴的话有些不自然的停顿,她在思考,怎么说这个话。
如果当着裘熠的面,她就说三皇子的罪是皇帝强加给他的,这件事都是污蔑,那裘熠肯定会起疑心。
然而茹晓晴不知道的是,裘熠这会已经起了别的心思了。
“没那么简单?你凭什么判断的?”
裘熠挑眉,世人都不信三皇子盛烨没有做出那等通奸卖国的事情,可这会倒是冒出个小丫头来说她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那还能是什么样!
如此想着,裘熠心里莫名的生起一股火气,这样的事情也是她知道毛头丫头能随便议论的吗!
“就凭三皇子地位崇高,才学渊博,而且人很好啊。”
茹晓晴自然不会说三皇子的坏话,然而她终归只见过两面,夸起人来也只能泛泛而谈。
“呵,你这些不过浮于表面罢了,往后可不要再提什么三皇子之类了,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三皇子了!”
茹晓晴目瞪口呆,没想到裘熠居然能因为这件事真得动气。
“那我不说了,从今往后都不再与你说了!”
从舒裘熠的变化中反应过来,茹晓晴气得不行。
原来是自己看错人了,什么清流之辈,正直之人,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想到这里,茹晓晴直接翻脸,顾不上刚吃完的一桌子饭菜,直接拂袖而去。
看着茹晓晴怒气冲冲的背影,裘熠难得的不气了。
他在想,自己作为裘熠这个身份,是茹晓晴的朋友,身为朋友劝茹晓晴不要去淌浑水,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啊,可为什么茹晓晴就生气了呢?
对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不一样的都是茹晓晴。
回想两个人相处的点滴,茹晓晴真的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不仅在一些特定的事情上做法不同,而且平时生活中,在性格方面也有了不同。
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他跟上一世的茹晓晴就接触的比较少,而且那时候茹晓晴也都长大了。
于是碰到如今这个有些勇敢,又有些天真可爱的茹晓晴,他就以为是人还没有长大。
而如今想想,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发生那么巨大的改变?
所以说,不同的是茹晓晴。
而且断桥的事情,柳时的事情,都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上一世虹桥断裂,五皇子表现优秀,得到了皇帝的嘉奖,甚至也赢得了满朝文武的敬重。
而这一次,据说五皇子被皇帝训话了,甚至即便有钟盼兮和华妃的帮忙,皇帝还是对五皇子有些失望了。
而钟盼兮……想到之前钟盼兮与他之间的那次谈话,裘熠觉得自己若是没有想错的话,钟盼兮倒戈的日子就快了。
至于柳时的去世,上一世那个时候丞相被朝堂情势所逼,直接告老还乡,避而不出,至于后面的柳时学院,更是没有的事。
而如今柳时去世的缘由虽然依旧让人心寒,可后面大臣们包括百姓们,都足够让柳太师的黄泉路上没那么寒冷了。
甚至之后的柳时学院,表面上茹璋应付了华妃的命令,阻止了为柳时建立雕像的打算,可实际上这学院的法子可比雕像的影响更加深远。
甚至这天下的学子无数,读书人更甚。
每个人都去柳时学院读书学习,那么接受了柳时的思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样无形之中,柳时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
如此一来,谁能够利用了柳时的思想,那也就是掌握了这一股势力。
如此,茹璋不仅没有帮到华妃,甚至可能偷偷暗算了一把。
可其中有个问题,茹璋真的不知道这样做的背后深意吗?裘熠觉得不可能。
而另一边,自从皇帝骂了五皇子之后,华妃就心疼的不行,接连几天都往宫里宣召,然而五皇子竟然拒绝了。
为此华妃着急了,主动找上皇帝。
“皇上,小五这是怎么了?往日臣妾说想他了,想见见他,人总是高高兴兴的就来了。而如今,却是怎么都叫不来。”
华妃不敢直说是皇帝训斥人训斥的太厉害了,把孩子吓得不敢进宫了,便换了个说法。
“怎么?不敢进宫了都?你瞧瞧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就这个样,若不是朕知道他的确是皇家子嗣,都怀疑他血脉了!你就说说,皇族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一个窝囊无用的?”
皇帝心知肚明,五皇子估计是被吓破胆了,不敢进宫。可这种事他有什么办法?
慈母多败儿,如今五皇子这样成不了气候,与华妃其实也是有关系的。
“皇上……臣妾惶恐啊。”
华妃一听这话还得了,自然顾不上再为五皇子求情。
回到宫中,华妃也只能另想它法,用东西安慰五皇子,让他知道皇帝的苦心,不至于从此一蹶不振下去。
然而此时的五皇子,已经没工夫理会这些事情了。
自从山林里回来他就病了。
倒也说不上是被皇帝吓得,或者是在山林里玩累到了。
不过人就这样病了,总要有个说法才行,于是五皇子府上就往宫里递了个生病的折子,也算是跟皇帝请假了。
其中言辞真切,充分表达了自己生病不能上早朝的难过,以及嘱咐皇上和华妃不必过分担心自己,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哼,无能的孝顺!最是没用!”
皇帝瞧见了不仅没有宽心,反而更加生气!
谁家的皇子会如此没用,这连个大风大浪都算不上,居然就给病了,还一病不起,甚至连早朝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