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我冤啊……我啥也没干啊……”
刘潘山紧张的看着凑过来的衙役,边往后躲大声喊冤。
这群衙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管他冤不冤,把人摁住,板子砰砰砰砸了下来。
“哎哟……痛死了……娘啊!”
王晓晓冷眼瞧着,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叫着,勾了勾嘴唇。
真是解气!
平日里他打自己的时候,多神气啊!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该你自己尝尝被打的滋味了!
刘潘山看似硬气,可其实是个孬种。
不过打了七八个板子,他就哀嚎着求饶。
“把人拖过来!”
苏县令眼角不经意的一扬,露出个得意洋洋的弧度,仿佛看到那五百两银子已经到了口袋里。
屈打成招这种事,他早就干习惯了,在他当县令的这十几年里,不知道有多少冤案。
他看向春凤儿,见她暗中冲自己点了点头,看向刘潘山的眼神更凶狠。
刘潘山,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刘潘山,你承认闯进妙离屋内,奸淫无辜少女吗?”
旁边的师爷早已把口供写好,见状拿着口供放到刘潘山面前。
捏着刘潘山的食指在印泥里摁了一次,就要往口供上按。
王晓晓冷漠是看着,只要按下手印,刘潘山就完了。
可她心里却没什么波动,甚至觉得有些无趣了。
这个虐打折磨自己的男人,不过如此!
“等等等……一下!”
刘潘山猛的抽回手指,瞪大着双眼,指着口供上尾处几个字,惊疑不定道:“秋后问斩?”
一旁的师爷不耐烦的点点头,语带威胁,“快些画押,也好少些皮肉之苦。”
粗鲁的一把把刘潘山的食指拽出来,捏着食指就往口供上按。
他之前本以为这是个老实的,放松了警惕,竟给他抽出手去。
这次死死的捏住,快速朝口供按去。
成了。
正要拿起口供,却被刘潘山一把夺了过去,撕成了碎片片。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我我……”
话没说完,刘潘山就恐惧的闭上了嘴。
苏县令满脸威胁之意,似乎只要他再说一句话,就要把他拖出去碎尸万段。
在这镇子上生活了几十年,他哪里不知道苏县令的作风呢?
甚至还给苏县令送过礼,把他的债主送进了大牢。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要屈打成冤的这一天。
这两个贱人!婊子!
不对,刘潘山眼前一亮,激动的看向苏县令。
“青天大老爷,这两个人本就是妓女,我就是奸淫了她,也不至于死罪吧?”
他这话倒是没错,按照朝廷律法,贱淫妓女,情节轻的直接无罪,情节重的,处以罚款。
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猜测县令会不会改判。
“肃静!”猛的一拍惊堂木,围观的百姓顿时安静下来。
春凤儿抬头看去,见苏县令表情松动,似乎准备改判。
可他哪里是因为不合律法准备改判,不过是借机要加钱罢了。
春凤儿暗呸了一声,好一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脸上却浮现出谄媚的笑意。
“大人,我们妙离还未正式接过客,哪里算得上是妓女呢?还望大人开恩,给妙离做主。”
暗暗伸出手,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朝苏县令比了个二的手势。
再加两百两。
苏县令瞧见了,心中满意几分,却还是故作姿态不肯开口。
春凤儿没办法,只能又树起一根手指头,再加三百两。
苏县令眼珠子一转。
“啪!”惊堂木一拍,苏县令怒视刘潘山。
“淫贼大胆,做下如此恶事还不承认,来人啊,拉下去重打五个大板!”
顾昭把两人的眉眼官司收进眼底,打五个大板就是暗示再加五百两,这县令好大的胃口。
结结实实的五个板子下去,刘潘山又被拉回了堂上。
春凤儿做出一副挣扎的模样,半晌才开口,“多谢大人替奴申冤,大人光明磊落,爱护百姓,不愧是青天大老爷!”
边说着,边点点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旁边跪着的妙离也冲着苏县令娇娇俏俏磕了一个头,看的苏县令迷了神。
这勾人的小丫头。
见春凤儿同意加钱,苏县令自然准备维持原判。
刘潘山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看着几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后斩立决,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不行不行,他不想死。
银子?他要银子!
有了!
卖王晓晓得来了几十两银子,再加上王晓晓的嫁妆,少说也有两百两。
这两百两,怎么也能买下他这条命了吧!说不定还能让县令把那两个贱人盘给自己。
到时候,哼哼……
“大人!大人!”刘潘山向前爬了几步,激动的看着苏县令,“小的有银子啊,两百两!只要大人饶了小的,这两百两就是大人的了!”
苏县令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高兴,而是满脸愤怒。
“竟敢行贿朝廷命官,来人啊,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看着被拖下去的刘潘山,苏县令冷哼一声,骂了一句穷鬼。
顾昭看向嚎叫的刘潘山。
苏县令自持是个读书人,好面子的很,他这一句,相当于把苏县令的遮羞布扯了下来,只打二十个板子都是走运了。
“刘潘山,你认罪吗?”
看着缓缓摇头的刘潘山,苏县令冷哼一声。
“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官的板子硬,来人啊!”
“大人大人……”
几十个板子下去,刘潘山身后已经皮开肉绽,连直起身子都做不到,只能挣扎着向前爬动几步。
他实在是怕极了,板子打在身上,太痛了!
可他若要招了,就是死路一条。
一时左右为难起来。
苏县令却懒得看他在这里拖延时间,他晚一刻钟画押,银子就晚一刻钟到手里。
不耐烦的看一眼刘潘山,看向刘潘山身后的衙役,不耐烦的喝道:“等什么?打!”
眼见着又要被拖下去,刘潘山心里一乱,大吼一声出声。
“大人我不行!”
围观的百姓听见了,安静了一刹那后爆出一阵哄笑。
“刘潘山这小子真行啊,这都敢说!”
“倒是有些小聪明!”
“怪不得他娘子一直没怀孕呢!”
“……”
刘潘山听着身后的议论声,恨不得立刻昏过去。
可为了小命,他看向震惊的盯着自己的苏县令,还是重复道,“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