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厚盯着脑门子上空的木棍，浓浓的杀气从顾昭身上涌出来，他知道，顾昭不是在开玩笑。
他如果不说，顾昭真的会杀了他。
其他小混混们瑟瑟发抖的站在墙角，生怕被顾昭注意到。
“旺……”
蔡厚咬着牙齿，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小的不能再小的狗叫。
顾昭眉眼不动，一棍子就朝着他脸上打去。
“咳咳咳”
蔡厚咳嗽了几声，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来，他愤怒的看向顾昭。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明明是很平淡的声音，蔡厚却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顾昭垂眸，再看向墙边的其他小混混，“你们听到狗叫了吗？”
这些小混混本就贪生怕死，为了保全自己纷纷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蔡厚气愤的攥紧了拳头，怒视着小混混们。
他却不想想，这些小混混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那时施暴者是他，而受害者，只是被他随手拎出来的可怜虫罢了。
如今地位调换，他却觉得这太过分了，感到愤怒委屈。
顾昭厌恶的瞥了一眼蔡厚，冷硬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不能让我满意，你这颗脑壳也不用要了。”
蔡厚的手掌收紧，握成拳头，又松开。
他终究还是屈服了。
他大声道:“汪汪汪汪汪！蔡厚是个天生没用只会欺负弱小的……”
顾昭威胁似的冷哼一声，吓得蔡厚赶忙继续道～“欺负弱小的傻逼。”
他说的声音极大，巷子本就不隔音，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就都听到了。
“这是……蔡厚？”
“活该！总算有人收拾他了！”
“我老伴儿就是被蔡厚一顿打，回家没熬过去死了，蔡厚啊蔡厚，你可总算得到报应了！”
外面的行人议论纷纷，言语中透露着对蔡厚的深刻厌恶和仇恨。
蔡厚瞪着头顶的棍子，“我都说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顾昭两个嘴角上挑，皮笑肉不笑道:“账还没算完呢？往哪走？”
没待蔡厚说话，顾昭就一棍子抽到蔡厚身上，“你一开始怎么对乐乐说的？如果他说了，你就不跟他计较那一件事儿是不是？”
蔡厚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我也跟你一样，不跟你计较那、一、件、事儿！”
顾昭说完，拿起棍子对着蔡厚就是一顿猛抽，直把人抽的。
半晌，顾昭才停下手来。
她用棍子随手一指，“你，出来。”
被指到的小混混浑身一抖，哆哆嗦嗦走出来，他不敢看顾昭，也不敢看蔡厚，哆嗦的都要站不稳了似的。
“说说，你们一开始是准备怎么对待乐乐？”
明明顾昭的声音很平静，这小混混却不敢隐瞒，“就，打断，断，腿，都都都，是蔡，厚的，主意。”
蔡厚一听，就要挣扎起来骂人，被顾昭一脚踹了个跟头。
蔡厚挣扎着说:“他，他胡说！”
顾昭环视了其他小混混一眼，“他们两个，谁说的是真的？”
蔡厚怒视着其他小混混，但没有起半点作用，他们毫不犹豫的指认蔡厚，承认是准备打断姜顾乐的腿，让他再也不能走路，不能科举。
顾昭只觉得愤怒值又增高了，他们怎么敢？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而这群混混之间的狗咬狗，更是让顾昭感到厌烦，这些人的人品极其低下。
冤有头债有主，顾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姜顾乐，温声问道:“乐乐也听到了这些人的打算，你想要怎么惩罚这些人呢？”
姜顾乐抬起头，看向顾昭问道:“怎样都行吗？”
见顾昭肯定的点点头，姜顾乐想了想对着顾昭说道:“先生今日教我一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们想把我的腿打断，那就打断他们的腿吧！”
顾昭点点头，轻轻颠了颠手里的木棍，走到蔡厚面前，面无表情的举起胳膊，冲着蔡厚的膝盖“啪啪”就是两下。
她没理会蔡厚的哀嚎，只是来到其他小混混面前。
这些小混混吓得跪在地上，有的抱头痛哭，有的不停磕头，甚至还有小混混硬生生被吓尿了。
顾昭把木棍扔到他们面前，“互相照着对方的膝盖打一棍子，我如果满意，你们就可以滚了，如果我不满意……”
顾昭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巡视一圈，“那就由我来打。”
小混混们颤抖着看着顾昭，又看看其他人。
一个小混混摸起木棍，冲着身边的另一个小混混打去，被打的小混混都不知道该是乞求打的重一些还是轻一些。
……
挨完打的小混混试探性的往外走去，见顾昭没有阻拦，飞快的一瘸一拐的跑走。
人都走了之后，顾昭带着姜顾乐往外走去，她漠不关心的跨过蔡厚。
蔡厚趴在地上，狠毒的盯着顾昭母子，却一句脏话都不敢当着两人的面骂出口。
他的膝盖被顾昭打裂了，站不起来了，小弟们又都跑了，他要想回去，只能等家里人来找他。
想到家里人，蔡厚一边疼的叫唤，一边恶毒的诅咒顾昭:“等着吧，我要你生不如死！”
顾昭带着姜顾乐回到家中，推开房门把姜顾乐交到姜盛旁边，去厨房烧热水。
姜盛坐起来，皱着眉头看向姜顾乐，姜顾乐难堪的低下头去。
父亲一定觉得自己丢他的人了，这样想着，姜顾乐的头低的更深了。
姜盛的嘴张开，又合死，他没想到，几日不见，姜顾乐居然受了这样严重的伤。
他不禁又回忆起前世，在顾昭死后找上门来的沉默青年。
他们当时聊了很久，他那时还在感叹姜顾乐的优秀。
却原来，他小时候有这样被打过吗？
他不禁开口，一声抱歉从身体里飘出来。
抱歉乐乐，我收养了你，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抱歉昭娘，身为你的丈夫，我不仅没有照顾你，最后还害得你因我而死。
姜顾乐无措的看着姜盛眼窝里滚出来的热泪，他想了一下，学着顾昭的样子，轻轻抱住姜盛。
不要哭啊父亲，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没关系的，因为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