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铃声响了几十遍了,每一通电话都是无缝衔接,大有把手机打没电的趋势。
终于,在手机响了第75遍之后,萧君弼终于接起了电话,不过,却是一言不发。
“喂?你终于接电话啦?哼,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啊?被我打扰了,做不下去了吧?嘻嘻,我可真坏。”
小兔子银铃般的笑声从电话那端传来,那声音中的俏皮,让萧君弼的唇角也跟着不由得上扬了。
不过,想到她的罪过,萧君弼又马上恢复成一脸严肃的样子,皱着眉头,静静听着小兔子不停唠叨。
但,就是不回话。
“你该不会这么晚了还在开会吧?不方便说话?好吧,那我也不会让你挂电话的,你就听着我说就好了。”
林诗诗“巴拉巴拉”的说着,从天上那轮看起来亮的像是橘子瓣儿糖的月亮,说到路边看到的那棵歪脖子树,不知道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有没有可能是古代哪个皇帝或者妃子亲手种的……
“喂,林诗诗,你到底有几个姘头啊?这事无巨细地,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云谏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那头传来,让原本眉头已经有些舒展的萧君弼,再一次皱眉了。
云谏?他怎么会和小兔子在一起?
“哎呀,人家这刚从警局出来,还不允许报个平安了?再说了,万一对面是女生呢,你思想就这么龌龊,啧啧。”
还有阳司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而且,什么叫刚从警局出来?小兔子怎么了?怎么会去警局?她……
萧君弼刚要张口,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再拨打回去,已经是关机了。
这小兔子,竟然和他煲电话粥到关机了。
“……”林诗诗看着手中黑屏的电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就跟这两个嘴碎的男人说着:“你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旁边一直唠叨,真的是跟老头子似的。”
“不行!我说过不行就是不行!端阳,你和你的父母可以住在咱家,无限期住都可以,谁都可以住进去,但是,唯独林诗诗那个小贱人不可以!”
“晴儿,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可能辜负她的,你……”
“可是我也没有说让你辜负她啊,只不过就是,在你们两个没有领结婚证之前,在真正成为夫妻之前,你们就是不能住在一起!而且,距离她的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好几年呢,你怎么就能确定,在这几年之中,叔叔和阿姨不会喜欢上我,不喜欢林诗诗了呢?万一最后结婚的是咱们两个人呢?!”
于晴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脾气好像也越来越暴躁了,也不管警局的人怎么劝,还是自顾自说着。
“端阳,我会努力让你爸妈,让你家人喜欢上我,你说我有哪一点不如林诗诗的?没有一个正常人会选择她,而不选择我的,端阳,你给我一点儿时间!”
一阵沉默。
林诗诗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心想这于晴还真是坚持不懈,她要是个男人,都会被感动的。
爱的这叫一个死心塌地啊。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诗诗马上调整了一下状态,瞬间化身小蝴蝶,“欢快”地,就冲到了严端阳的面前。
“端阳哥哥,咱们快点儿回去睡觉吧?”
林诗诗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期待,尤其那双眼睛,亮亮地,还发着光。
严父和严母现在一听到林诗诗说“睡觉”这两个字,浑身就是一哆嗦,连连摆着手,嘴上也一连串地说着:“不不不不,不不不了。”
林诗诗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歪着头,疑惑地问着:“叔叔,阿姨,不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想让我和端阳哥哥洞房了吗?”
神塔吗洞房……
严端阳经历了这一晚上的折腾,再也不敢提什么住在一起的事儿了,尤其,于晴还站在他的背后,大有如果严端阳答应了,她就马上再冲回警察局,大闹一场的架势。
而严父和严母,这一晚上又是医院,又是警局的,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像小孩子似的,写什么保证书,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哪里还敢提什么住在一起,这要是这两个女人再闹到一起,他们岂不是每天都要医院和警局来回跑了吗?
不行,坚决不行!
想通了,严端阳和严父严母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就对着林诗诗说了一句:“你不用回来住了!”
林诗诗心里松了一口气,目的终于达到了,不过,面上还是一副遗憾万分的样子,“啊?叔叔,阿姨,端阳哥哥,你们,你们讨厌诗诗了吗?是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好孩子,你想多了,叔叔和阿姨也是为了你的,你的,你的名声着想。”
严母拉起林诗诗的双手,一边摩挲着,一边学着在医院的时候那些人的口吻安慰着她,“叔叔阿姨也想通了,虽说你是我们指定的儿媳妇,但是毕竟还没有领证结婚,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所以,在没有领证之前,你们还是分开住的好,分开住的好啊。”
严父站在严母身后,小鸡啄米似的,一直在点着头。
“啊,那好吧,那端阳哥哥,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林诗诗转身,站在严端阳前面,抬头用那期盼的小眼神看着他。
“嗯,诗诗,你现在,还小,确实对你的名声不好,等咱们领了证,我们再住在一起,你放心,端阳哥哥肯定会娶你的,一定会的。”
严端阳的后半句话,说的无比的真诚,林诗诗可以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严端阳对她,势在必得!
“那,于晴姐姐……”
林诗诗刚刚说出于晴的名字,就瞥见原本站在严端阳背后的于晴一脸怒气地瞪着她,马上就要冲出来咬她的样子!
“诗诗,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必定不会让你嫁过来以后受委屈的。”
严端阳的身子动了一下,隔断了两个女人的视线。
这话,说的可就有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