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哪里了得,两个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屋子里面跑去。
此刻房门大开着,还没有进去,就一大股冰冷的雾气扑面而来,差了这两个人都不自觉的抖了抖。
底下的人看见慕之遥来了,仿佛是看见救星来了一半,纷纷都退了下去。
慕之遥急急忙忙的走到了白氏的床边,见她双眼紧闭,满脸苍白,稍稍用手触碰,竟然冷得冻手,她一下子就忍不住开始为面前的人诊脉。
楼君炎在后面跟着,看着旁边的人都消散了之后,连忙关上了门,“怎么样,母亲还好吗,怎么感觉这样子有些不太对劲。”
可是慕之遥并没有直接回复面前的人的话,她很是熟练的在白氏的身上扎了几针,感觉到面前的人神情变得稳定之后,她才叫楼君炎把外面精心伺候白氏的人给抓了进来,“冬雪,这究竟是怎么搞的?我命令你如实招来,若是有半点假话,我定饶不了你。”
叫冬雪的丫鬟就是刚刚告诉慕之遥事情发生经过的丫鬟,她看了看床上如同刺猬的人,又瞧了瞧慕之遥如此生气的模样,一下子就垂下了头,说话都变得吱吱呜呜的了。
她整个人跪在地上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世子妃,我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早上从寺庙里面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夫人是这个样子了,我是真的害怕夫人有半点耽搁,所以才匆匆忙忙的把她给带了回来,我真的没有半点恶意呀!”
没有半点恶意,慕之遥听了整个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脖子上面的青筋都像要马上爆出来一样,“你这还叫没有半点恶意,夫人本来身上就有毒素,事发突然你们没有第一时间夫人的病情,还让她舟车劳顿,你知不知道,稍不注意,今天你就看不到夫人了!”
楼君炎在一旁听着,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那看着冬雪的模样,简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可是那小姑娘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见着上面的人全部都要怪罪自己了,她连忙辩解着:“我找了大夫的,我真的是找了大夫的,这一路回来虽然颠簸,可是我都叫大夫守在夫人的身边的,这旁边开的药还有放的冰块,都是那个大夫所安排的,我发誓,如果我有半点假话,必定天打雷劈。”
什么!听着冬雪的话,慕之遥这才发现旁边的杯盏,她轻轻的拿起盏放到鼻尖闻了闻,冰山雪莲的味道,刹那间她的眉毛又紧了紧。
“你现在马上去把那个大夫给我请回来。”
冷冷的声音从慕之遥的嘴巴里面蹦出来,这根本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然而底下的冬雪却做出了一副犹豫的模样,“可是那个大夫大概已经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我也不知道那个大夫去哪里了,这不过是我在路上随便找的一个而已,世子妃要是真的让我去找,可能我还……”
听到这话,楼君炎顿时就怒了:“什么叫做随便在路上找的一个大夫,要是夫人有什么事情,你的脑袋担当得起吗?还不快点把它给我找回来,若是期间有半点耽搁,我马上把你就地正法。”
底下的人哪里见过楼君炎发那么大的脾气,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的思考,冬雪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而在房间里面的慕之遥并没有因为冬雪的离开而变得快活一些,反倒是。直接将房间里面那沉香的冰块扔了出去,看着屋子里面的温度依然没有热起来,她直接给白氏身上盖了好几床棉被。
“慕之遥,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你不要自己憋着,跟我说说呀。”
知道自己实在是瞒不了面前的人了,慕之遥只好坦白道:“母亲的毒素更深了,刚刚我估摸了一下,母亲应该只是得了一个小小的感冒,可是那个大夫却给母亲喝了大补的药,药材性寒,环境也寒,一下子就加重了毒素的扩散,我现在已经占时性地稳定了母亲的病情,接下来,就得好好的看看那个大夫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话音刚刚落完,冬雪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将大夫送到了众人的面前。
本来以为那个大夫在看见楼君炎和自己之后会瑟瑟发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大夫不但没有胆怯,反倒是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知道小姐和公子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如今我该治疗的都已经治疗了,也该我回去了吧,这半路上把人给抓回来,是不是有一点太不符合你们这些名门望族的规矩了?”
楼君炎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白胡子拉撒的老人,看他的面相,似乎并不像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得不皱眉说道:“我母亲是你诊治的。”
大夫抬起了头,看了看床上的白氏,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便爽快的承认了。
“那为何我家母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你非得要给她开这么多性寒的方子,还将她置身于如此冰寒的地方,你究竟是救人治病还是谋财害命?”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乱开药,当时在马车上,我就已经跟你们家的丫鬟说了,说着夫人已经身子极寒了,是受不得其他寒冷的东西的,并且开了红莲,还叫人多给夫人准备几床厚的棉被,在医治病人这方面,我从来都没有半点的怠慢,更不可能是谋财害命,你们这样子说,我分明就是侮辱我的医德。”
“事实都摆在你面前了,你竟然还说出这样子的糊涂话,难不成夫人不是你害的,还是我们这些贴身丫鬟害的吗?”冬雪也是害怕自己会被面前的大夫诬陷,可是那大夫又怎么可能是一盏省油的灯,二话不说,他就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自己为白氏所开的药方。
慕之遥仔细的研究了一下那个药方,的确和今日闻到的药根本就不一样,可是这个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呢?
“既然我这开药方的人没有开错药,这伺候夫人的人也没有拿错药,那这中途可以掉包的地方,不就是煮药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