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及不了半分

“王爷可是来过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襄阳语气微弱的问道。

小丫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迟疑片刻。

襄阳又道:“是我做梦了是吗?”

小丫鬟心疼的扶着王妃手,“不是的王妃,王爷刚刚的确是来了,只是见您身体不适,便出去寻药去了。”

她知道楼君炎去了主院,怕王妃听了难过,便是寻了一个借口搪塞。

襄阳听闻,心里一喜,拍着小丫鬟手,“我只觉得累了,倒是想要等着王爷来,你叫丫鬟们都下去吧!给我梳洗一下。”

小丫鬟点头,转身命了那些丫鬟都出去,随即扶了襄阳起身。

“王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镜面里面的王妃,小丫鬟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刚刚已经见着楼君炎生气时候的戾气。

襄阳拿起木梳,一下下梳着鬓间两缕青丝。

“怕什么?事情已经做到此等份上,你只要按着我的吩咐行事便成。”

她理了理妆容,随即回到床上躺好,倒也看出满脸病态。

楼君炎冲进主院,慕之遥正提着水壶浇花,听闻丫鬟行礼报“王爷万安!”她也并未停下手里动作。

刚要倾斜的水壶因着被人抓住手腕而不得已停顿。

“王爷这是突然响起未给妾身喝药吗?”慕之遥眼神疏离,语气冷漠。

楼君炎不觉蹙眉,“慕之遥!”

慕之遥冷笑几声,“妾身可是冒犯王爷了?王爷这是要杀了妾身吗?”

楼君炎压制心中怒火,“襄阳的孩子,本王需要你救他。”

看见慕之遥这种神情,楼君炎心底里还是难受的,只是眼下,他必须要保住襄阳腹中这个孩子。

楼度萧的王妃也怀孕了,只是比襄阳这个孩子小了两月而已,若是襄阳这个孩子出事,那他又得等到何时。

若楼度萧那个病秧子王妃生出儿子来,那他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慕之遥冷哼,“王爷的侧妃不是还有大夫吗?妾事可不是什么大夫,又怎么能够治愈你的侧妃?”

“再说难道王爷就不怕妾事给你侧妃下毒?导致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

慕之遥手腕已经有些麻木,却忍住疼痛,眼底里露着淡漠,看着楼君炎,不转一眼。

楼君炎拉着她就往房间里面走,一把将她手里的水壶扔飞。

“慕之遥,想要你身边的人好好的,你最好是给本王安分一点。”

楼君炎语气冷漠,看着慕之遥,已经不见半分的温柔,只道她拿出药来,保住他的孩子。

从头至尾没有半分要保住襄阳的话,慕之遥倒是觉得有些怜悯襄阳来,那个女人还不是心心念念都是楼君炎。

“王爷这么抓着妾事,可是叫妾身怎么取药?”

这话一出,楼君炎才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见着慕之遥手腕处已经淤青,他不由蹙眉,等到慕之遥进入到了空间,他心中尽是懊悔。

轻叹一声,却也不能当着慕之遥说一句抱歉的话。

等到慕之遥采药出来,他拿了药就往襄阳院子走,小丫鬟已经静立在床边,随时听候吩咐。

“将这药拿去熬制成汤给襄阳王妃服下便是。”楼君炎声音冷硬,眼神不见丝毫温柔,看着床上之人。

不及一刻襄阳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弱,“王爷!”

她眼底含笑,苍白的唇角露出一抹欣喜,想要下床行礼,却被楼君炎阻止。

“侧妃身子不好,躺着便是,不必行礼。”

他伸手压住她起身的动作,语气不温柔倒也不显得生硬。

心里一直都是慕之遥拿药给他时的冷漠疏离,他心里一痛,见着襄阳将药服下之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王爷可以多陪妾事一会吗?”

襄阳满眼期待,惨白的面上露出忧伤。

楼君炎蹙了一下眉宇,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侧妃好生休息,本王处理完手边事情便来看你。”

说着,他抽出了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知道,他那里来的手边事,早朝之后,便是没什么事情了,不外乎就是主院那边的事情而已。

她嘴角透着清冷,冷声问身边小丫鬟,“东西可是已经送去了?”

见小丫鬟点头应声,她又闭眼躺着了。

楼君炎回了书房,楚秋生一直守着里面。

“外面的人一直守着,看着有好几起!”

近来,王府周围都是眼线,他们倒也已经习惯,只是一时半会不能讲连城送走了,楚秋生倒觉得楼君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楼君炎不语,只是拿着书笺,却一个字都没有细看。

楚秋生扫了他一眼,转动手中折扇。

“如今怕是想要将人送出去都难了!”

顾嘉身上的毒已经清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搜查,也无碍,但是王府里面这个连城天子确是一枚定时炸弹,若是被发现,可是要惊动宫里那位的。

到时候不只是楼君炎遭殃,怕是整个王府连同丞相府都得陪葬。

楼君炎深深看了楚秋生一眼,“今晚吧!”

连城天子是务必要送出去的,多在王府一时,便是一时危害。

楚秋生显得为难,但是看了楼君炎脸色,也不得不答应。

此时,连城正一脸平静,手握一只竹炭,勾勒院中景致。

顾嘉就杵在身边,看着画作入了神。

她不论生在何处,都是一枚男儿相,自是不会琴棋书画,不能绣花女工,看着连城认真作画,竟是这般美好。

就是一只竹炭也能被他拿出王者气魄来,她不觉在心中一乐,“其实嫁给这个男人也不错!”

生出这个想法,她顿时一愣,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些想法都甩掉,却越发去想。

她突地起身,一直惊呼,惹得连城手中一晃,最后一笔落错,倒也生出了瑕疵,想要伸手抹了,却也轻轻一笑,随它花着。

“娘子是觉得为夫画的不好?”说罢,他又自诩摇头,“自是及不上师父半分的!”

顾嘉抬眸看了一眼,这画在她眼里已是极品,这男人竟是自己画作及不了他师父的半分,她忍不住在心里刻画慕之遥的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