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平日用的铅粉他们也做了一些改良,小眉在一旁看着慕之遥对着一堆石头捣鼓了一天,在铅粉中加进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精状物,又磨了一小盒珍珠粉加了进去。
这几盒胭脂的定价飞升,小眉看了标牌都觉得不可思议。
化完妆后,燕璎珞对着铜镜惊讶地看了半天,过了半天才讶异道,“这人是我?”
燕璎珞对自己的新脸蛋很满意,并且坚持不要卸掉妆。
最后还给种类繁多的胭脂水粉取了名字,小眉把“落日余烬”、“飞虹孤影”放上货架,看着几天前还空荡荡的胭脂铺里现在满满当当的样子,内心思绪翻飞。
“怎么了?”慕之遥剥着枇杷问他,把澄黄的杏肉放进嘴里,龇牙咧嘴道,“好酸!”
“小眉只是想在京城讨生活,王妃却对这个胭脂铺如此上心……小眉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
“什么你的胭脂铺,现在这就是咱们的胭脂铺,我对我自己的店上心一点不行吗?”
小眉低头,说了句什么,慕之遥没听清,凑过去,“你说什么?”
“夫人这样好,王爷为什么会让夫人走?”
“那还不简单。因为这人有眼无珠,狼心狗肺!”燕璎珞恨恨道,“两人真不愧是朋友,我早就看燕辙不顺眼了,果然也是一路货色!”
小眉想要捂住燕璎珞的嘴,千万别再说下去了。
燕璎珞转身走开,“哼。”
“让你去打探消息,慕之遥那铺子现在怎么样了?”
小六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胭脂铺里面是什么情况,总是拉着帘子,进进出出的人倒是不少,似乎不止是王……夫人一人。”
白雪问,“我不是听说昨日她去了东景山吗,她们做什么去了。”
谢光在外面,谭艳的病还没彻底好,所以还得吃两天药。
他端着药,正准备敲门,听到这手顿住了。
“不知道,听说还跟了男人过去,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事,正经人家的姑娘谁没事去那种地方。”程程随口说,很是不屑。
谢光敲门进来,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只是走到床边不小心被绊了一跤。
“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白雪皱着眉头说道,“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襄阳一直没有说话,听白雪这样说,道,“谢医师这几日替谭艳治病,一定也费了不少心。”
帐子里的谭艳咳了一声,在床上缓缓地坐了起来,撩开帘子,将药端了过去,“用了谢医师的药之后我的确是好了不少,谢大人医术高明。”
襄阳让牧歌过去帮忙,谢光见没他的事了便转身出去,身后襄阳跟了上来。
谢光和这个王妃并不熟,他也不常与这些女子相处。
他觉得她们看起来总是热情有余,但总有忽略不了的疏离,像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少了他熟悉的人情味。
两人不尴不尬地寒暄一阵子,襄阳终于问他,“谢大人常在京城中行医,不知认识的郎中多不多?”
谢光犹疑地点了点头。襄阳接着问,“那谢大人可认识家境不好,却医术高明的老郎中?”
“这……”谢光一时确实想不出符合标准的人,“要说家境不好的老郎中,那京城中遍地都是,但王妃要说医术高明,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王妃是要找人吗,若是需要,草民可以在城中帮王妃留意一下。”
“不用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人。”襄阳转移话题道,“不知谢大人这几日在京城中,可见过慕夫人?”
谢光犹豫了一下,“只知道慕夫人在城中开了一间胭脂铺,其余的却是不知道。”
襄阳没问到什么,脸上也没有不快,只道,“麻烦谢郎中了。”
她回到屋中,白雪还在嚷嚷,“慕之遥那样子能做出来什么东西,我便在这等着看笑话就好。”
襄阳心中闪过一丝狠戾,“那既然这样,不如过几日胭脂铺开业,本妃陪妹妹一同去看看吧。”
“也好,但我肯定不能让她好过。”白雪转了一下眼睛,突然道,“哎,不如……”
襄阳却忽然作了一个难受的样子,惊呼了一下,牧歌见了慌忙跑过去扶着襄阳。
白雪她们也吃惊了一下,忙问有没有事。
“没事,这一阵子经常这样,本妃也习惯了,回屋歇息一会就好。”
牧歌扶着襄阳急忙向外走,还想喊住没走远的谢光,被襄阳制止。
牧歌回头看她,刚才还痛苦不已的王妃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拉住了她的袖子,“本妃没事。”
“怎么……”
“白雪夫人定是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她想害慕之遥我不拦着,但是本妃若成了共谋,王爷可不会轻易放过本妃。”
“王妃就确定二夫人一定是要害慕夫人?”
襄阳看着开满枝头的迎春花,轻轻折了一枝下来,放在鼻尖轻嗅,“她不害,本妃自然会让她害。”
婵儿走进十里胭脂铺,一进门就被满货架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吸引住了目光,除了胭脂眉粉,还有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一些东西,女人天性爱美,这么多包装精美的小玩意让她一下子就走不动路了,停在货架前连声叫唤。
流萤正在打扫铺子,一旁坐着打算盘的燕璎珞,燕璎珞一眼就看到面前这人相当眼熟,婵儿也愣住了,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你你你……”燕璎珞结巴了半天,终于叫出来,“你不是几年前勾搭我哥的那个小贱蹄子吗!”
一听到这个词婵儿就怒发冲冠,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叫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小眉听见前面有人吵架,慌忙跑了进来,看到这两位祖宗吵了起来,头痛欲裂。
“两位消消气,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喝一杯茶慢慢聊行不……”
“不行!”
“本姑娘今天一定要和她好好理论理论!”
小眉卑微地退到了一边去。
慕之遥采购香料回来,又劝了两人几句,胭脂铺里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