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带吃力道,“你这不是能打架吗?”
敌不寡众,即使单个对付能置之于死地,但是一群人一窝蜂杀上来,几人还是渐渐败于下风,这时一个人窜进他们之中,喊道,“救驾来迟!”
是青柠的声音,随后而来的是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钉在一个刺客的身板上。
“皇兄?”楼君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皇弟还好吗,皇兄是不是来迟了一点?”
虽然楼君炎并不是很想见到这人,但孩童时一同练的武功,两人的剑都是一把炉子前后所出,双剑合璧,立马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楼君炎身上有负伤,青柠瞪了王带一眼,招呼扁鹊去给王爷疗伤。
扁鹊还未走过去,楼君炎挡住了他,走到第二张马车前。
青柠屏住呼吸,知道里面的人必然不简单。
“还有人吗?”堇色小声问鬼魅,鬼魅点头,撇了撇嘴,“只有那里面一直没有出来过人。”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负伤倒地的刺客,那张马车却纹丝不动,里面好像还坐着人,与外界毫无瓜葛。
仔细观察也能看出来这张马车和旁的不一样,相同的形制,底下所装的金石炉子却大很多,丝绒遮布,楼君炎细细一闻,察觉到里面点的是寻常人家见不到的熏香。
甚至和王府中用的是同一个规格了。
他没有撩开那帘子,对里面说,“你究竟是谁……”
红剑扫过,帘子和横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里面被放着一个刺客的尸体,圆睁着眼睛,张开嘴盯着上空。
“有诈!”
“王爷会瓮中捉鳖,就不许别人金蝉脱壳?”一个男声在他身后温柔道,楼君炎猛地回头过去,那人已经窜出了一小段路。
“砰!”一个迷雾弹在他们身边炸开,楼君炎皱眉,捂着鼻子追着那人背影而去,他穿破迷雾抓住他的后颈,一把捞到身前,发现又是一个死相狰狞的刺客。
“王爷记性真不好,我说了,金蝉脱壳。”
迷雾半天才散去,几人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敌人就在面前都能把人给放跑,心中实在难平。
那是一个清瘦而有力的男子,没有武器,暗器和暗门路倒是使得如鱼得水。
青柠和鬼魅他们已经在检查车上的“货物”,全是金光灿灿的金石矿,量之丰盛几乎闪瞎人的眼睛。
“整个南冥谁能这么有钱啊?”鬼魅清点货物,不禁感叹起来。
“王爷我。”楼伯仁毫不客气地自夸道。
鬼魅冷笑了一声,“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唠叨你那三万金石矿,这时候就说自己有钱了。”
楼伯仁看了几人一眼,二皇子看起来很是自然,还同青柠说笑了起来。
“皇兄怎么与青柠碰上的?”他问道。
“啊,本王和你的小侍卫在京城碰到的,本王正要来东景山踏青,又听说小青柠要来东景山找皇弟,就捎了他一程。”
“踏青……”楼君炎回味了一下这个词,“皇兄有兴致。”
“你们在干什么?”慕之遥他们在山上就察觉到山下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地赶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死尸横躺的场面。
她疑惑地看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堇色和二皇子一眼,鬼魅笑了一下,跳到了小眉身后。
楼君炎解下脸上的面罩,“之遥。”
“王爷……”慕之遥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疏离地退后几步。
楼君炎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你又瘦了。”
不久前还只是没从前那么丰腴的女子,现在已经显得有些病弱。
谢光也顾不得伤情了,他结巴道,“王……王爷和……”
鬼魅一拍他的头,让他不要说话。
两人这下也只是草草相见,楼君炎想要和她说话,但慕之遥只说自己在山上采了一天花很是操劳,让鬼魅送他们回去。
楼君炎望着他们的马车向京城驶去,渐渐在山雾中消隐不见。
“皇弟还在看什么呢?”楼伯仁也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别看了,老婆都不要你了。”
楼君炎面对他,立马没了什么好脸色,“皇兄为何还在这?”
“说了来踏青的,皇弟要不要同我们一起。”
“山上开了很多花,可好看了。”王带补充道。
楼君炎死死盯着楼伯仁,“仿佛很是不满意这个回答。”
若是那个商队的人来迟一点,今天和他大打一场的人估计就是楼伯仁了。
“说了你怎么不信呢。不如让我问问皇弟,来这里是做什么吧。”
气氛陷入僵局,楼君炎半天没有说话,一直在马车中探查的青柠惊呼出声,“王爷!”
一个小小的鱼鸟纹章,印在马车的角落里。
东景山脚两批人马,心怀各异,无人出声。
“你放心啦,你们王爷平日里干的全是这种打黑剿匪的活呢,今天肯定也是来执行公务的啦。”鬼魅对后面嚷嚷道,马车已经快到京城。
谢光还是没消化眼前的人就是北辰王府前王妃的事,还在原地理着脑海中的事。
先是姑娘变成了公子,现在夫人居然是王妃。
他感觉很难搞明白了。
到达京城已经是夜晚,几人道别后就各自离去,婵儿今天没说什么话,慕之遥当她也是一时被惊到了,这才半晌说不出话来。
婵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倒在椅子上,这才在脑子里开始处理今天的事。
她才知道王爷那天和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夫人就是北辰王府的慕之遥,那个襄阳亲手在她眼皮子底下用的小把戏,把这个王妃给送到了这个小小的胭脂铺里度日。
王爷不许她说的,是不许把襄阳卖出去。
当真是可笑,她明眼都能看出慕之遥和楼君炎之间汹涌的情意,这样的感情,还是输给了一个局外人的心机算尽。
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闪身在她身后,她道,“王爷?”
果然是楼度萧。
他沉声道,“你知道的事,最好一件都不要说出去。”
“奴婢哪敢啊。”婵儿嬉笑道,站起来正想同王爷开玩笑,却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脸颊。
“王爷……王爷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