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丫头来,说是大小姐准备的寿礼里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现在她却不敢说了。”
秦素素在众人未开口之前先声夺人,这话说的巧妙,巧妙的让殷长空更加认定了是殷竹竹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
“竹儿,向你祖母赔罪,至于这个没有规矩的丫头,拉出去发卖了。”
殷长空处置的倒快,那如香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急忙拿求救的目光去看二夫人,今天若不是二夫人言语间说了会保她无事,以如香的惜命和贪心,她怎么敢大着胆子闯到宴请宾客的席上。
真的被发卖了那她只会坠入更低贱的地方,想到会有那样的可能,如香眼底尽是惊慌。
“老爷,暂且不说这个丫头没有规矩闯入宴席的事,我看她是真的有话要说,不如就让她说了再决定如何处置,况若是就这样发卖了这丫头,传出去对大小姐的名声有碍。”
“对啊父亲,这如香之前可是在姐姐跟前伺候的,突然降为了洒扫丫头,其中也不知道有什么缘由,难不成是如香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见如香一双有些刻薄的眼朝秦素素感激的看去,殷竹竹心中冷哼,这样背主的东西她自然不会交给别人处置。
只是殷梅这话多少叫人听出了些兴奋来,不少人神色微变的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庶女,如果说殷梅在之前妄图与一种府中嫡女交好答话已经叫人不喜,眼下就觉得,这样不安分的庶女若是放在他们的后院,只怕早就被磋磨的没了脾气,后院里当家主母对付这种狂妄庶女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殷梅是个蠢的,但其他人不是,殷长空方才发落的话说的那样快,不过就是心中不相信殷竹竹这个女儿,当时怀疑她做了什么,却不想再别府面前丢了国公府的颜面,只怕若是真的被如香与秦素素得逞,等今天的寿宴结束,殷长空童同样会处置她,而且会让她的下场更加的凄惨。
只是殷竹竹面上却不显,她睁着一双隐隐有泪光的眼睛充满期望的看向殷长空,仿若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一般急忙说道:“父亲,女儿对祖母一片孝心差点被奸人污蔑了去,我也想听一听,如香到底想要污蔑女儿什么,她一个洒扫丫鬟,又是怎么冲破外面守着的那些侍卫婆子,跑到祖母和各位夫人面前的。”
“竹儿是如何心系的我这个做母亲的比谁都清楚,国公爷不若就叫那丫头将话说个明白,若是我国公府嫡女的清名轻易就被一个奴婢抹黑了,以后府里的奴才会生出什么心思来?”
杨婉清自刚才便对的不作为和殷长空当下要殷竹竹认错而心生恼怒,她虽性子好,却不能任由她的竹儿轻易被一个丫鬟污蔑了去,因此厉声说道。
“本宫也想看看,这丫头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平昌郡主开口,这下不管是殷长空还是,都不能先做其他的处置,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国公府的后院居然这般不清净。
秦素素没想到这么多人推波助澜送殷竹竹去死,心底涌出一阵狂喜一阵得意,只是那殷竹竹小小年纪居然也此时还能稳得住,一张与杨婉清有五分相似,却美貌更胜一层的脸上连一丝惊慌都没有,仿佛根本就不担心如香要说的话。
胸中闪过一丝疑惑,秦素素直视那如香眼含暗示,只见如香先朝上头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这才惊恐不已的看了殷竹竹一眼将话说爽利了。
“奴婢虽然只是逐月阁的三等丫鬟,可有一日打扫小姐屋子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大小姐她在为绣帛枕,虽说这是一片孝心,奴婢却看到大小姐套弄粟玉枕芯的时候,往里面多放了一个东西。”
这话有理有据,倒不像是胡编乱造的,狐疑的看了沉默不语的殷竹竹一眼,她今日当真有心,双面绣便是手艺精湛的绣娘要绣好这一对帛枕也要用上不少的时日,因此今天在不少外府命妇面前长了脸,她是极不愿意苛责她的,可是她院子里的丫头这样惊恐,难不成殷竹竹真的暗藏祸心不成。
“你只说,大小姐到底往里放了什么。”
秦素素看出众位宾客不耐,而殷长空仿佛拿微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心下一颤,知道如香这件事她未与老爷商量惹得老爷不喜了,只是秦素素只觉得殷长空疼她,这么多年身边最亲近的只有她一个,她虽没有正室的身份,殷长空却任何事情都不会怪罪于她的。
况且她亲耳听如香说了,她已经将事情办妥,那枚香囊,现在应该就在殷竹竹两个丫鬟手里那枕头之中的其中一个。
“放了一枚香囊……”
“一枚香囊也能叫你闯到今日大好的宴席上,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我看这丫头实在是留不得了。”
听到如香口中说是香囊,平昌郡主顿时冷笑一声开口,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断了去,既能还殷竹竹清白,也能清净。
“可那不是一枚普通的香囊,香囊里放了诅咒的东西,只要叫人一看便知。”
事到如今,今天诬陷大房,叫殷竹竹踩进泥里不成,那她的命也保不住了,如香顿时将剩下的话一通都说了出来。
整个湖边一瞬间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出声音来,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是这一回皆用异样的眼神去看殷竹竹,实在看不出这样一个风华初现,眼瞳一片澄明的少女能做出这样恶毒诅咒家中长辈的事情来。
可那丫鬟说的又这般详细,若不是亲眼看到,怎么可能编出这样精细的谎言来。
“殷竹竹,你来说说。”
愣了片刻,连对殷竹竹的称呼都变了,仿佛一瞬间十分无情了起来,到底对如香的话信了几分。
“我殷国公府若是当真出了这么恶毒的小姐,我绝对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