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了平昌郡主说外祖父回来京城的事情,她便不担心了。
心里有了希望,她必然会护着娘亲等到外祖父他们归来。
“有这样的儿媳妇,真是羡煞我们了,这红珊瑚的寓意好,有这样的儿媳,以后尽是好日子的。“
不少命妇早就看不惯秦素素以殷家女主人自居,因此这时不遗余力的说杨婉清的好处来,老太太自然高兴,等叫人将那珊瑚盆景移走之时,眼神还随着看过去呢。
“孙女虽然没有夫人准备的寿礼贵重,却也是一片心意,希望祖母不要嫌弃。”
殷梅正等这会子,在殷竹竹之前献上寿礼呢,边说着便挑衅似的看了殷竹竹一眼,根本没有看到就在殷竹竹身边,平昌郡主对她不喜的目光。
她换了一声身边的香儿,便见殷梅的贴身丫鬟端着一个盒子上前,殷梅亲手打开,拿出里面的寿礼来。
是一对细口羊脂玉花瓶,虽然平常却也精致好看,只是这样的东西居然是从一个庶女手里拿出来的,不免有些惊讶。
照样欢欢喜喜的收了,夸了句好孩子,而后这才轮到殷竹竹。
如眉与芯儿一人捧着一个盒子上前来,殷竹竹则起身说道:“孙女准备的寿礼或许并不贵重,却也是一片心意,因此请祖母万万不要嫌弃。”
虽说与殷梅同样的话,可是这话由殷竹竹清脆澄明的语调说出来,与殷梅那隐隐带着炫耀的姿态完全不同,仿佛当真在意,见此面上愈发的慈爱,对殷竹竹说道:“你是有心的,祖母哪里会嫌弃呢。”
殷竹竹这才放下心来似的叫芯儿与如眉打开了锦盒。
“听祖母身边的薛嬷嬷说您最近颇难安眠,因此孙女亲手绣了一对帛枕。”
与殷梅拿出来的羊脂玉花瓶相比,这对帛枕显然更能称得上有心。
“这上面的刺绣都是出自大小姐之手?该不会是……”
殷竹竹虽很少接贴去各府参宴,却不少人知道她的双面绣极好,乃是京城所有绣庒里的绣娘都比不上的,因此很少看到双面绣,今天已经不免惊呼。
听到这话,殷竹竹笑了笑说道:“上面的刺绣的确是孙女绣的,是双面绣。”
顿时不少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殷竹竹的身上。
她芊芊身姿,清媚的容颜给人清贵之感,气度也不寻常,一看便是勋贵嫡女,有这样的风姿,与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魏雅意若是站在一起,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竟是被埋没到了现在。
听到席上不断有人夸奖殷竹竹,面上有光,眼眸一眯,给了薛嬷嬷一个眼色。
“大小姐真是有心,只记挂着的精神。”
她是身边的人,亲自来接已经表示了是极喜欢的,众人见殷竹竹不好意思的小脸都红了,顿时笑着更记住着这位大姑娘。
“……那枕头不能接啊……”
外面突然传来叫喊声,叫不少人疑惑的眼神望了过去。
顿时脸色变得不好,今天来了这么多别府夫人,却有不知死活的丫头上来闹事,顿时冷声吩咐道:“哪个院子里的丫头这么不知道轻重,把她拖下去。”
秦素素却是没有马上按照老太太的话吩咐下去。
她朝身边的雀儿使了一个眼色,顿时雀儿上前说道:“那好像是大小姐院子中的如香。”
说话间不等摆手叫人拖走如香,她居然强悍的冲破了拦着的婆子,跑到了宴席上。
“如香是逐月阁里的洒扫婢女,大小姐的那对枕头里有蹊跷……”
“来人,捂住她的嘴拖下去,这等子污蔑自家小姐的奴婢,就该乱棍打死!”
平昌郡主突然发作,眼中的冷意叫如香狠狠打了一个寒颤,顿时郡主府的奴仆要上前去。
见脸色似乎不好,平昌郡主这才说道:“还请恕本宫无状,这等子编排主子,污蔑主子的丫头,本宫看不下去她猖狂。”
只是在殷国公府私自动用她郡主府的人,到底叫脸色不好,她看着平昌杨婉清郡主为了殷竹竹发威,不免心里有了什么。
“这个奴婢不过在竹儿院子里不过是个三等,一个洒扫丫头便敢这样没有规矩,可见是竹儿院子有些奴仆不是好的,怪不得之前还有克扣主子用度的奴才。”
杨婉清一向温婉,此时脸上也皆是怒气。
秦素素同样脸色也不好看,她好不容易用了如香就差最后一步便就能叫殷竹竹今天不孝的名声传出去,怎么能叫平昌郡主一句话就功亏一篑了,顿时赔笑说道:“正因为这如香不过是个洒扫丫头,却能明知道可能会被打杀还是闯了进来,可见话中有几分真心,不如叫她将话说完,不然对大小姐也无溢出,以为真的有什么。”
殷竹竹听了这话冷笑出声,她看着说道:“祖母,竹儿问心无愧,叫如香那丫头将话说完也没有什么。”
杨婉清担心的握住了自己女儿有些冰冷的手。
平昌郡主见殷竹竹这样说,挥手叫人放开了如香。
这丫头似乎怕了,面上有些许的迟疑,被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夫人看着,嘴上的布被拿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如香,将你要说的话如实说了,如果你是为了破坏今日的寿宴才硬闯了进来, 谁也保不住你的命。”
秦素素突然开口,如香浑身颤的更加厉害,她不敢去看殷竹竹与杨婉清平昌郡主等人的目光,跪着上前来想要到面前,叫薛嬷嬷拦住了。
“出什么事了?”
这时殷国公似乎听说了女眷这边吵闹,带了几个朝中同僚到了这边来,防止有什么闲话传了出去,却见席上众人神色各异,顿时目光落到殷竹竹母女身上。
殷竹竹看清楚了殷长空那眼神之中的怀疑与怪罪,只觉得心底泛出冰寒,肌骨浸染的都是冷意。
她就知道秦素素今天如果真的陷害成功,她的这个父亲,是觉得不会相信她与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