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那几个吧?
桓战眉眼半眯,眼波微动。
他望向楚邢,从楚邢眼中得到了印证。
仔细一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胆子居然这么大。
不知她有没有脑子,胆敢以一人之力正面对抗楚邢,桓战不由嗤笑。
想要动用舆论迫使太子殿下迎娶她,这点上宋潋滟倒是聪明又恶毒。
桓战的眼神凶狠到似是要将人生吞,眉目气恼至极,他完全陷入气愤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他本身对宋家就没有好感,当时他们置夫人于不顾,便克制他们心肠有多硬了。
倘若不是他们对他夫人不管不问,或许夫人也不至于被逼迫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当时夫人身体不行的消息送去宋家,他们依旧不做声响,不置一词。
所以桓战就当他们是陌路人,之后无数次途径宋家,也没踏入过宋家一步。
桓府和宋家毫无关系。
桓战和他们彻底一刀两断,泾渭分明。
看到楚邢老神在在的模样,桓战也不愿操心,“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桓战年岁已高,懒得动脑筋,直接把此事交给楚邢处理。
他过来就是为桓幸撑腰,见楚邢态度还能看,桓战便先不和他计较了。
回想方才冲他一顿狂骂,还有些暗暗兴奋。
天底下可没人敢这般辱骂楚邢,饶是皇帝老儿也不得行。
楚邢面色不变,颔首应允。
他的夫人由他来照料,没错。
他亲自送桓战出东宫,他完全不气恼桓战方才对他劈头盖脸一顿辱骂,反倒庆幸桓幸有他这般慈爱宠溺的爹爹。
他永远都会为桓幸撑腰,永远做她强有力的依靠。
初十和宋潋滟的事迅速发酵,不光在京城传开,甚至逐渐向外圈蔓延。
太子殿下和准太子妃的事,大家都怀揣好奇之心。
护送胡语心回归途中的苏西,也听闻此消息。
没错,苏西还是护送胡语心去大漠了。
他在得知桓幸对他不在场不悦后,立马放下手头几千两白银的交易,奔赴京城护送胡语心。
胡语心没见过苏西,但当她见到他相貌不凡,气宇轩昂的模样,便知此人的身份不同寻常。
苏西气质疏远,不易接近。
胡语心只能询问就近的大兄弟,指了指苏西的方向,询问他的身份。
大兄弟傲娇的昂着下巴回应胡语心,“那是我们的镖头苏西,你知道他亲自护送的价格有多贵了,你身份飙升了。”
胡语心:……
她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眉宇微顿,想到之前桓幸和沈孟闹不愉快,就是想让苏西亲自来护送她。
她还在他们之间打圆场。
没想到,现在苏西真的来了。
胡语心对桓幸和苏西的事不是很了解,她远远地看着苏西,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她兀自细细想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夜里,突然有些想念她的小姐妹桓幸,脑海中浮现出她的面容。
紧接着,又想到了初十。
电石火光间,胡语心灵光乍现,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
她惊讶的捂住嘴巴,险些失声尖叫。
天哪,不会吧!
莫非初十是他们的孩子?
胡语心手心冒出一层冷汗,顿时没了睡意。
老天爷,这她哪睡得着啊!
她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脑海中不断加深思索着。
以桓幸和苏西的关系,这也不是不可能,可胡语心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桓幸不是那般放荡大胆的人,其中一定是有误会吧?
打从她这个想法出现之后,怎么越来越觉得苏西和初十相像了。
现在孩子还小,估计还看不太出来,孩子一大到时就说不清了。
她和苏西不熟,不好直接。
胡语心愁容满面,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为桓幸的事操碎了心。
意识到这点后,胡语心之后时不时的关注苏西。
她不时投来的关注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苏西感知敏锐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他对其他人的目光并不关心,他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苏西绝对的自我,是个潇洒自若的江湖侠客。
他只是碍于桓幸的关系,前来亲自护送胡语心。
念及胡语心是个女子,他并未太着急赶路,一切以安全为主。
大约莫行至中途,碰上了从大漠而来的迎接队伍,衡王位列其中。
沈孟在旁冷嘲一声,阴阳怪气的小声咕哝一句,“没想到衡王亲自前来迎接了,小两口感情真不错。”
坐在马车内的胡语心身形一颤,猛地抬头望向前方,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掀开绉纱。
就在手抓住绉纱那一刻,她的动作停止了。
似是被人按下暂停键般,胡语心一动不动,愣怔了许久之后,默默收回手。
罢了,衡王前来不过是怕她出问题,又不是急着想要见她,她又何必巴巴的送上前去。
两支队伍汇合,苏西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让沈孟一同护送他们去大漠。
他就不奉陪了,立即折返。
说真的,他没那么多心思放在无关紧要之人身上。
无非是出于桓幸对胡语心的安全顾虑,所以他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护送她。
为了护送胡语心,他损失惨重。
他快马加鞭到京郊落脚,便听闻飞尘镖局京城风镖的兄弟,飞鸽传书告知他——京城近日曝出的丑闻。
苏西眉头紧蹙,当下怒不可遏进城,一刻不得歇。
他也不知他进城后能做什么,可他就是无脑的冲了。
进城之后,苏西才稍稍冷静下来,统筹的思考整件事。
楚邢为何到现在都没下达命令,他是有何打算。
他和楚邢有过两次会面,楚邢绝不是无脑之人,他应该有所计谋。
距离消息传出至今,不过就是一日。
他摸不准楚邢的打算,似乎桓府也没传出动静。
楚邢对桓幸的感情没得说,既然他按兵不动,想来他在等待时机。
苏西要紧关头恢复理智,冷静的判断处理此事。
他细致打听过此事,眉宇间涌起不解。
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初十的来历了,他有问过兄弟,那人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