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疏远却又莫名勾人心弦,少女的心弦被拨乱,奏出小鹿乱撞的乐声。
她们少女怀春的视线,不住朝楚邢望去。
楚邢面色阴沉,并没给她们好脸色看。
他现在正不爽桓幸对他的轻视和怠慢,满脑子都是冲天怒气,哪顾得上其他。
一看到她们便冷眸扫视而去。
他不喜别人在他身上停留过久的目光,尤其女子,他已有婚约在身,不能和其他人产生纠缠不清。
在质问桓幸的同时,他也要守身如玉,不能让桓幸抓到他的把柄。
那两人确实被冷冽凶狠的太子殿下吓到了,她们并不清楚太子殿下的身份。
她们脚步不由向后趔趄一下,一时不敢再走过去。
妹妹的心思比姐姐多,她捏了捏姐姐的手,抬步朝楚邢走去。
她并未像姐姐那般畏惧太子殿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玫瑰还带刺呢。
或许这男子就是看起来危险。
这也或许是个好处,这样别的女子也不好接近他。
男子颀长挺拔,一袭玄服挺括,衬得他身材高大英武。
他肌肤白皙,双目狭长黑沉,里头似装着星辰大海,他眉目冷峻,不言不语,只一个眼神就足以勾走她的魂。
以前宋潋滟一直不知,她今后的夫君会是怎样,现在她想她知道了。
这些年一直看不上旁的男子也是有理由的,只有这般天人之姿的男子才配得上她。
她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正擦亮眼观察周遭的男子呢。
她们在江南已经了解透彻了江南的权贵之子,不是相貌不行,就是品行不端,没一个能入眼的。
而那些人从小一起长大商贾之家的子孙,身上总带着股莫名的优越感,普通却自信,她们不喜欢。
更何况从小一起长到大,所有的神秘感消失殆尽,就跟哥俩好似的。
倘若这次来京城能捡个夫婿,那也蛮好的。
此时眼前出现的这个冷峻淡漠美男,就让她心动了,她心中的小鹿第一次刷存在感。
宋潋滟当下不顾姐姐,径直朝着太子殿下而去。
楚邢看着她径直走来,眉间褶皱愈发深刻,面色不禁更加难看,是他的厌烦表达的不够猛烈吗?
他已经表现出了十足的厌恶和不喜,她居然朝着他走来。
楚邢浑身因浮躁而升温,眼眸冷芒闪烁。
他本就不是个礼貌和善之人,要是有人敢往他的刀口上撞,他也绝对不会让人好看。
唯一让他顾及的是,今日是桓世子大婚,他不能在他大婚之日砸场子,搅和了人家的好事。
要是桓幸知道了,也不会给他好看。
楚邢只能抬步横移,闪躲开她。
他衣袖下掩藏的双手收拢,十指紧扣,指节翻出惊人的白,可见他有多用力隐忍。
可惜,宋潋滟是不会放过楚邢的,好不容易碰到个能看得入眼的,太难了。
她身着一袭淡黄色襦裙,浅粉色系带勾勒出她曼妙的身线,目光直直盯着楚邢,脆生生的嗓音响起,“这位公子。”
她喊住楚邢。
宋潋滟能言善道,声音娇娇软软,一双眼灵动耀眼,光是看着这张脸就足够赏心悦目。
“不知公子可有锦帕,我方才伤了手腕,想借锦帕一用。”宋潋滟故作可怜的看了眼她无视发生的手腕,眉头微皱似痛苦难掩。
楚邢眉宇微冷,勾唇扯出一个冷笑,京城中居然还有人敢和他要锦帕?
他手绢虽是随身携带,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给其他女子。
若是桓幸知情后,会有多为难他。
以桓幸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丝毫不给对方留念想,“不可。”
清脆的二字掷地有声,随后他便抬步走开。
招惹不得,他走还不行吗?
宋潋滟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男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素来自视甚高,长相面容过人,家世也不差,有清高倨傲的资本。
一般货色,实在难入她的眼。
现在终于有人让她心动,她不会轻易放弃。
她抬步继续朝他走去,追随他的脚步,她没有京城闺秀那般害羞收敛,她对自己想要的事物尤其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自小便知,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
宋馨在旁看得心惊胆战,就怕男子不胜其烦对妹妹做出偏激行为。
妹妹这死缠烂打的样子,着实难看了些。
就是她也想上前想规劝一句,刚上前就被妹妹抬手挥开,妹妹都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心头微动径直扑向太子殿下,假装自己被石子绊倒。
桓幸正巧在婚房坐累了出来透透气,看看外头是什么光景。
一出来就看到太子殿下和江南来的宋潋滟站在一道,那表姐似是要跌入太子殿下怀中。
她的杏眸微睁,心跳漏了一拍。
楚邢听闻到桓幸的脚步,侧身远远朝她望去,脚步灵活一横,宋潋滟就直直地冲到了地上,腾的一下扬起地上尘土。
若不是她双肘不忘撑着点,这怕不是就摔个狗吃屎。
桓幸错愕的张大嘴,难以置信。
看着宋潋滟双肘撑地,她的胳膊肘都感同身受的疼,这一下跌倒该有多痛啊。
楚邢像是没看到似的,目光聚焦在桓幸身上,定定的朝她走来。
之前他准备了万千数落,可当看到桓幸那一刻,他居然只剩委屈了。
他毫不掩饰的大声冲桓幸控诉,“幸儿,她纠缠我!”
桓幸:……
宋潋滟:……
宋馨:……
谁都没想到,楚邢居然这么不给面子,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宋潋滟直接把头埋在手间,无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宋馨面色变幻数下,不言不语,无法为妹妹辩解,人家说得也都是实话。
一时四下无言,场面空前的尴尬。
桓幸极其短暂的‘啊’了一声,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最后看了眼楚邢,唇齿微启:“你稍微等我一下。”
她疾步朝着宋潋滟走去,楚邢望着她着急而去,都不关心他一嘴,眸色不由加深。
明明他也才是不胜其烦的那个,桓幸居然都不安慰他一句,只关心那惹事精。
要是她不惹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