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幸下意识是想要拒绝的,可她转念一想,他们都这么多日未见了,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李乐安听力过人,闻言便松开桓姐姐的手,大义凛然道:“既然太子殿下来了,桓姐姐就去看看吧。”
多日未见,思念已经泛滥成灾了吧。
李乐安明白多日不见面的痛苦,相思最难解。
李乐安这么一劝,桓幸心中也下定主意,反手握住李乐安的手,振振有词道:“没关系,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以你为重。”
她转过头和秋云道,“不碍事,太子殿下有桓府的人接应,还能在桓府出事不成?”
她去不去,确实没那么重要。
秋云还想说什么,却被桓幸挥手劝退。
现在一提到这人桓幸就心烦,这么多天他都没来找她,也没给个消息。
他现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还没成婚就怠慢她,时间长了感情淡了。
楚邢方才远远的就看到,秋云见到他后疾疾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唇角勾起一抹隐笑,他信誓旦旦的坐在席位上等待桓幸的到来。
谁知,等了许久都不见桓幸来寻他。
别提桓幸了,就连秋云也没再出现过。
耳畔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楚邢心中烦躁加剧。
楚邢眉间隆起不悦,面色阴沉,浑身散发出逼人的低气场,就连桓战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不愿破坏桓萧思的大好日子,他干脆起身将小肉团放到桓战膝盖,阔步朝外走去。
桓战盯着从天而降的小肉团,一时不知做何感想。
他一直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和初十好好亲近亲近,打从她回京之后,他便只能远远望她一眼。
心头思念翻涌成海,日益加剧。
可他万万没想到,机会这样突如其然。
初十一转眼就被转到了桓战怀中,她已和桓战数月未见,她眨巴着朦胧的眼,茫然地仰头望着桓战。
只有在仰头时,她才会露出她短短的脖颈。
倒也不是她脖子短,而是肉太多了,脸上和身上的肉把她脖颈淹没。
她已经认不出桓战了。
之前他协助皇上在皇宫办事,他有想过去东宫看望初十,可又想,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前去看望呢?
初十以后是幸儿的女儿,他就过去巴结巴结?
这太扯了。
为了保证初十和幸儿的安全,他选择将所有的思念掩藏心底,并未上前贸然拜访。
初十毫不意外的已经不认得他了,桓战内心苦涩的就跟不小心啃食苦瓜般。
初十茫然的眨巴着眼睛,只当桓战是个陌生人,好在她并不怕生,冲着桓战展露笑颜,嘻嘻哈哈的很好带。
初十垂下眼眸心想,她就这样被抛在一边了?
好在,她和楚邢的感情比较塑料,因此也没嗷嗷大哭。
如意姑姑还在旁边,初十并未过于慌张。
本来楚邢不打算带如意出来,他一个人能带好初十,可她执意要求一同前来,她已经许久未见桓幸了,想要借此机会和小姐相见。
她许久未出宫,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也是求之不得,厚着脸皮巴巴的跟过来了。
如意差点没绷住,提醒初十这是外公了。
幸好,话到嘴边又重新吞咽回去。
初十不过就是楚邢的养女,若是太过巴结反而引起旁人猜测,普通对待就好。
桓战抱着初十肉蛋般的身子,亦发出感叹:“这孩子挺胖的。”
一句话出,初十便没了好心情,面上的笑容一下耷拉下来。
她侧头身子,朝着如意委屈瘪嘴,张开双手要她抱。
这个老伯伯一点也不友善,才刚见面就说她旁,这合适吗?
如意偷笑着,摸摸初十的脑袋,“初十乖。”
见如意并未将她抱走的意思,初十心中更委屈了,不知这个老伯伯什么来历,和太子殿下、如意姑姑的关系都这么好。
她委屈的在桓战怀中挪了挪身子,桓战稍稍松一口气,正好他那一侧的腿麻了……
她安分的待在桓战怀中,等着叔叔回来接她。
他说过今日她会见到娘亲,不知何时娘亲才会出现。
初十兴奋的搓搓小手,已经准备好进入娘亲的怀抱了。
周围的人没想到楚邢居然将孩子送入桓战怀中,桓战是什么人啊,铁面无私威风凛凛的定国公,敌军的生命收割器。
打打杀杀他行,带小孩他可以?
大家纷纷质疑的看向桓战,谁知他面色如常,抱着初十手法娴熟。
有夫人一道前来的,压低嗓音小声问:“我看定国公抱孩子的手法还挺像模像样的?”
夫人肯定颔首,目露诧异:“定国公真的会带孩子!”
谁能想到,整日板脸像是别人欠他几千两的桓将军,抱孩子那么娴熟。
大家都心绪复杂,世间真有无所不能之人?
能带兵打仗捍卫领土,亦能养家带娃安稳度日?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桓战注意到众多落目他身上的目光,有震诧、有怀疑、有难以置信,也有欣赏认可。
很快有人发出灵魂拷问,“定国公还会带小孩?”
大家万万不能将定国公和带小孩联系起来,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嘛!永远不会有交集的那种。
他眉眼微顿,一旁的如意都替老爷捏了把汗,怎么办,要露馅了。
别提是别人了,设身处地想,若是她第一次见到定国公会带孩子,她的下巴也会惊得掉到地上。
桓战很快想好绰词,掀眸望着众人道:“毕竟桓幸是我一人带大,抱孩子我最擅长了。”
如此回应,大家都恍然大悟。
对,没错,他们怎么忘了桓幸是桓战一人带大,他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长大,对带孩子最有一套了。
如意不禁给老爷点赞,老爷的脑筋转得还挺快。
方才她险些吓得灵魂出窍,好在老爷的反应速度过关,顺利躲避了大家的揣测怀疑。
今日轻烟和禄乐生也到来了,轻烟本来是没资格受邀的,幸而找了个身份非凡的夫君,携伴而来给她沾了光。
桓府的席位有限,想要参加喜宴的人数众多,在参宴人员上桓幸把控严格,不是街头谁想来就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