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桓幸心中暗吁口气。
赵雨星不是好糊弄的人,被她说服纯属侥幸。
她的心,本身就向着语心。
桓幸交代完胡语心的事后,便起身要离开。
赵雨星招呼她留下来吃饭,桓幸浅笑着婉拒,“不了,家里还有爹爹等着我呢,我就不厚着脸皮留在大理寺卿府蹭饭了。”
“怎么叫蹭饭,瞧你这孩子。”赵雨星嗔怪的瞥了眼桓幸。
两人笑着打趣儿,气氛极其融洽。
赵雨星目送着桓幸离开,眼中不由欢喜,这般讨喜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要不是被太子殿下捷足先登,她也想替她儿子争取一下,巩固大理寺卿府和桓府的关系。
她摇晃着脑袋进府,要是桓幸来大理寺卿府,她能少操多少心,少长几根白头发啊。
说服赵雨星的好消息,自是要第一时间告知胡语心。
桓幸这一天尽在外头跑来跑去了,胡语心意外于桓幸折反,急急迎出来担心出了什么事。
梨花亦目光焦灼的望着她。
桓幸见她们一脸慌张的模样,不由失笑。
不搭理她们,给她们担惊受怕的时间。
她径直走到大堂,给自个儿斟了盏茶,大口大口的一饮而尽,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气质全无。
这会让她太开心了,已经顾不及这许多。
“发生什么事了?”胡语心的心高悬,脚步快速挪动,走到桓幸跟前巴巴的望着她。
桓幸故作神秘的瞥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你猜’的眼神。
都什么时候了,她都快惶恐死了。
该不会娘亲极力反对吧?胡语心顿时眼前一黑,刹那间呼吸不上来。
她一张秀气的小脸绷紧,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浑身线条紧绷,桓幸怕她下一秒就被吓得昏过去,急忙把真相告知她。
“你娘亲同意了!”
“什么?”胡语心瞳孔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太过意外了,她以为娘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毕竟她此次行为的确有些出格,放在以往,她绝对做不出这等子事。
桓幸扬起下巴不再解释,只目光含笑的看着胡语心,神情肯定。
“真的啊?”胡语心激动到失声,她讶异的双手捂嘴,不敢相信。
娘亲出了名的难弄,尤其在她认知范围内,她异常倔强坚持。
此事她以为她要和爹娘决裂,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万万没想到,不知道桓幸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再难之事,到了桓幸手里就没那么艰难了。
胡语心上前几步,就差碰到桓幸了,双眼巴巴释放闪亮光芒,修长的睫毛扑闪如同小星星般,“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说到这,桓幸又开始拿捏了。
她悠悠然的坐在大堂交椅上,姿态摆足,傲娇的翘起二郎腿,仰头娇俏的望着胡语心,唇角勾起一抹神秘深远的微笑。
她越是故弄玄虚,胡语心就越是好奇。
桓幸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胡语心就差土拨鼠尖叫了,双脚不可抑制的在地上来回踩踏,轻巧的不着声音,却足以表达她的兴奋之意。
“桓幸出马,一个顶两!”
桓幸在自个儿胸前竖起大拇指,给足自己肯定。
胡语心配合的笑起来,亦冲着桓幸竖起大拇指。
原本棘手到连夜失眠的大困难,在桓幸出手下,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胡语心上前紧紧将桓幸涌入怀中,她太开心了。
能不和爹娘撕破脸,自是最好的。
他们自小给足她宠爱,不到万不得已,胡语心也不想让他们伤心难过。
桓幸险些被她抱得透不过去,连声咳嗽之后胡语心才稍稍松开些力道。
她能感受到胡语心的开心,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此举解决了胡语心的燃眉之急。
从她牢牢紧抱的动作中,她能感受到胡语心真切的欢喜,都快吱溜出来冒泡了。
她轻拍胡语心的后背,大大咧咧的拖长音:“不用谢——”
胡语心不由嗤笑,好像她谢桓幸了一样。
她们之间,用得了谢?
桓幸替胡语心说服了娘亲,胡语心恨不能将她封为座上宾,给她戴上皇冠。
她极力邀请桓幸留下来用膳,本想回府解决生存问题的桓幸,盛情难却留在衡王府用膳。
她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大理寺卿夫人得知她没回府用膳,而是去了衡王府,不知作何感想。
她可不是不给大理寺卿夫人面子,实在是胡语心太过热情。
衡王府的厨子有他自己的风格,桓幸这顿用了许多菜,连连点头称赞。
大圆桌上满满的二十来道菜,就连桓幸都不由说一句,“衡王妃,你此举有些铺张浪费了。”
胡语心毫不在意,拢了拢散落耳边的鬓发,勾唇浅笑:“感谢你帮我解决了棘手的大麻烦,一点都不过分。”
别说就这一天了,就是一连吃十天,胡语心都没有一点异议。
桓幸不由惊叹:“有钱人的生活,我真是想不到。”
看她戏精上头的模样,胡语心不由失笑,搞得她家是有多落魄似的,只要她想吃,桓将军难道还会不肯吗?
胡语心见桓幸称赞海苔碎洒在米饭上甜甜的好吃,招呼梨花过来,“给她打包点海苔碎带回去。”
正埋头用膳的桓幸急忙抬起手,制止梨花,“不用了不用了。”
胡语心好笑问:“你不是说好吃吗?那就带点回去。”
“不必。”桓幸说得斩钉截铁。
胡语心:……
那就也没那么好吃的意思,对吧?
送走桓幸之后,胡语心就开始着手准备离行的衣衫。
她不宜带走太多衣衫,容易引起旁人注意。
她只挑拣了一个月的衣着,东西三三两两的加也来也有三辆马车了。
胡语心眉心一蹙,心觉太过显眼了,于是再次进行筛选,最后只余下两辆马车。
这下胡语心不能再删减了,每一件都是她的心头宝,她谁都无法割舍。
当桓幸看到她只有两马车的行李,疾声惊呼:“语心,你怎么了?”
胡语心:?
“你怎么只有两马车的东西,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桓幸言之凿凿,说得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