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欣慰的放心离开。
桓幸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再没碰馕一下。
不吃还好,稍微吃点鸽子腿勾起肚子的饥饿感。
桓幸委屈的揉了揉饥饿的肚子,瘪了瘪嘴,可怜的垂下眼眸找了块大石头倚靠而坐,杂草有点扎屁股。
她枕着大石头有点难过,在军营奋斗努力这么久,最后还是要靠楚邢前来营救,那她岂不是一点都没长进吗?
以前没付出努力不觉得怎样,可这一次她认认真真的潜心练习数日,跟着李乐安勤勤恳恳做人,可还是没能改变结果,这让她万分沮丧。
以前她可以宽慰自己,不是她没有这方面的能力,而是她并没有全身心投入练习。
可现在练也练了,该付出的努力一点没少,可她依旧没得到成效。
是不是她就真的这么没用啊。
桓幸的自信被击垮,突然有些沮丧,恹恹的将下巴搁在胳膊上,提不起兴致。
看守桓幸的士兵进来瞅了她一眼,被她逃走过一次后,他们隔三差五就跑过来看她一下。
见桓幸神情恹恹,顿时警觉不已,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桓幸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音调沉闷:“且不说其他,如果你被人绑架当成软柿子捏,你会开心的起来吗?”
那士兵讪讪一笑,偏过头无法言语。
那谁让她就是那个最有价值偏生又最软的柿子呢?
这得怪她自己,可怪不了他们。
桓幸抱着双膝有些委屈,脑海中回忆着李乐安教她的招式。
万一一会儿用得到,她先复习一下。
一阵秋风拂面,带着湿润的寒凉,桓幸不由缩了缩脖子。
暮色四合,日头西沉,天地都暗沉下来。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嚷声,桓幸侧了侧脑袋,也想听听是什么情况。
那士兵朝她走来,这次不管她叨叨,利落的将她手脚捆住,谨防万一。
他还恶狠狠的威胁她:“老实点!”作势扬起手中鞭子,面目狰狞凌厉,脖颈间青筋暴起。
桓幸下意识的闪躲,无言的望着他,就这么提防她吗?
士兵将她捆绑后,再度走到外头守候。
听着外头的声响,桓幸内心期待憧憬,不知是不是楚邢带人来救她了。
她尝试着挪了挪身子,绳索将她捆得结实,动一下都艰难。
她只能眼巴巴的望向外头的光景,当下情形绝无让她逃脱的可能。
武到用时方恨少!
桓幸鼓了股腮帮子,瘪下嘴角,只能继续在这挨下去了。
外头来者并非楚邢,而是镖车队伍。
他们恰好途径此处,远远见有人烟便寻了过来。
大漠人也十分紧张,生怕楚邢先行追寻过来。
他们此处隐蔽,非北疆本地人寻不到,可居然被人寻上门了。
老大撑起身子带着人手亲自前去查看,做足准备。
此时不能打草惊蛇。
老大走去,镖头冲着他一拱手,解释来因:“我在此路过运送货物,可否讨一些水喝?”
他俨然将大漠人当成本地人,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请求。
他的神情平淡,并不如他的语气那般客气。
老大心中衡量,目光上下扫视镖车队的身形,各打各的狼狈。
他朝着他们的镖车旗帜扫去,口中念出口:“飞尘镖局。”
苏西敛眸颔首,神色平和。
老大又瞥了眼苏西后,让人带着他们去接水。
大漠人的心性并不差,他们只是为了捍卫他们的家园不得已罢了。
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大漠人,被大荒占据心理实在无法承受,所以才抗议造.反,和大荒打游击。
让他们乖乖归顺于外来者,绝无可能!
苏西和兄弟们跟着大漠人去接水,微微垂首目光快速周遭扫视一圈,最后落于一人身上。
那人和身边人小声嘟囔着,“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找到这里,那楚邢岂非也有可能找到这?”
他只是小声说了一句,便被身旁之人厉声打断,“闭嘴!”
现在还有外人在场,怎能说这些。
很快就目光朝着苏西这边望来,警觉机敏。
苏西早已收回视线,眉眼如常若无其事。
他心中敲响警钟,他听到了他们提及‘楚邢’。
在讨要清泉之后,苏西目光犹豫着,难以启齿的又厚着脸皮和大漠人讨要了一些维持生命的食物,之后留下一些钱财便走了。
真当他要离开之时,老大眸色微顿,竟主动向他释放友好气息,欲和飞尘镖局做交易。
“我们现在需要一些军需,你看你能否贩卖一些给我们。”
‘军需’二字足够让人警觉,苏西却神色不变的答应下来,可见他的老道。
镖局走南闯北,总有携带战略品,和他们做交易是上上策。
苏西表情四平八稳,“滴水之恩叮当涌泉相报,既然你们需要,那我自然当为你提供,就是价格方面……”
话语点到即止,没再说下去。
老大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立马表态:“价格好说。”
他之前身为大漠名将,深受大漠王宠爱。
他的腰包鼓鼓,买点军需不在话下。
他们即将对垒太子殿下,军需短缺不是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提早做足准备。
即便绑架挟持了桓幸,他们也当有足够的战斗力。
苏西了然颔首,“行,那我和你商讨一下细节。”
本欲离开的苏西又留了下来,和老大细细商讨军需价格和款式。
他们足足商议一个时辰。
桓幸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只见声势越来越小,没什么响动了。
桓幸不禁神色黯然,那绝对不是楚邢的人。
楚邢若是带人来救她,定会将这闹得天翻地覆,绝不可能如此安生。
她心里涌起无限失落,方才的希望有多大,现在就有多失望。
楚邢现在一定也在努力找寻她吧?
她要尽量保证自身安危,为楚邢争取更多时间。
作为人质,桓幸一切未知,无法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伴随时间推移,她心中的恐惧之意成倍膨胀生长,由豆大一点逐渐卷席她全身。
仿若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她的脖颈,她紧张恐惧到呼吸都轻悠缓慢,眼眶不由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