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幸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这些人真是讨厌,要他们多管,桓幸心中腹诽。
楚邢面色阴沉的可怕,就像被人打了一棒,就差失控暴怒而起,他抬步就想去给桓幸撑场面。
桓幸用力拽住他,她眉眼难过的低垂,故作无事的咧嘴笑着,笑容不乏勉强之意。
“其实他们也没说错,我确实一点用都没有。”她的声音闷闷的。
她就像只斗败公鸡,垂头丧气懊丧不已。
楚邢转过头去正想安慰桓幸,却见她眉眼骤然俏皮眨动,娇俏面庞上的笑意瞬间灿烂,一瞬间像是聚集世间所有光亮,她明媚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我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能抓牢大荒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太子殿下,这可不就是我的本事吗?天底下那么多有能耐的女子,为何只有我能站在你的身侧,那是我了不起!”
她的骄傲劲又回来了,傲娇的停止小胸膛,下巴微扬,脖颈扬起白皙高傲的弧度不可一世。
高傲的如同一只孔雀。
楚邢忍不住勾起唇角灵动一笑,被她的自恋打倒,他的笑意在躁动的空气里渲染开去。
没错,很好。
他的娇娇小公主就应该永远骄傲。
他又不需要桓幸付出什么,安安稳稳做他的太子妃,爱护崇拜他就已经足够。
他不需要桓幸为他做任何事,外人的话语思维局限于他们的认知,他们只要过好他们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他们管不着。
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舒心最重要。
桓幸傲娇的时候其实内心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楚邢内心究竟什么态度。
桓幸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无法与楚邢匹敌,可能穷尽一生都没法追随楚邢的脚步。
他如果真的嫌弃她,那她就及时止损好了。
桓幸目光警惕而小心的瞅着楚邢,生怕从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看出嫌弃之意,可他满满都是坦荡荡,真正的强者不需要别人能力高超给予帮助,他独自一人便能开天辟地。
他所需要的,仅仅不过是锦上添花的陪伴罢了。
桓幸已经足够好,在他眼中桓幸独一无二的完美,她怎么可能配不上他,他还怕自己乖张暴戾配不上桓幸呢。
楚邢伸手拢了拢桓幸的脑袋,眉眼定定肯定她,“我的小幸儿已经很好了。”
桓幸这才没压力的喜笑颜开,幸好楚邢没有嫌弃她。
她怕楚邢说体面话,她眼巴巴的再一次确认事实,“是真的不嫌弃我哦?”
“爱你还来不及。”她需要安全感,楚邢就给她安全感。
桓幸的脸蛋一下红得通透,这人真是的,好好说话花里胡哨的。
她娇嗔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小跑进军营,并未和那几个说三道四的士兵计较。
反正她也要离开了,懒得和他们过不去。
他们说得也没错,都是事实。
她能放过嚼舌根的士兵,楚邢就没这么大气了。
当晚他就将那几个逼逼赖赖的士兵拉出来,铺头盖脸的狠狠训斥一顿,凶狠的双目睁得凌厉,似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他们斩杀。
士兵们吓得浑身紧绷,低头承受太子殿下的暴怒。
太子殿下带兵半个月来,他们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
再糟糕的战况他都面色平静,万万没想到唯一的暴怒是因为桓幸。
太子殿下真的是疯了。
这想法在他们心头萦绕,当然不敢说出口。
楚邢本打算剥夺他们军籍,可桓萧思闻声而来,劝他不要如此,因为女人剥夺他们军籍,会造成负面影响,对桓幸也是个负担。
桓萧思建议太子殿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有没有不好的影响楚邢其实并不太在意,但怕桓幸因其暴戾受到影响,怕旁人猜忌指责是桓幸吹枕边风,楚邢不情不愿的没有重罚他们。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教训一定要给,楚邢让他们站在外头凛冽风沙中,一天一夜不许动不许吃饭。
一天一夜下来,士兵通身麻木,时间到他们仍站立站那,旁人给他们搓揉胳膊半晌,他们才逐渐恢复四肢知觉。
太可怕了,太子殿下不能招惹,桓小姐更不能得罪。
有他们引以为戒,军营中便传开了太子殿下宠妻如命的光辉事迹,所有人都缄默不语贵人之事,贵人爱咋咋地,哪有他们置喙的余地?
桓幸的形象强行树立。
她能不能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获得了大佬的宠爱,这就是她的能耐。
收拾好一切的桓幸等人启程回京,他们回京后婚事还需要简单的了解,不能只出个人,届时什么流程都不懂,那便没有参与感了。
车轱辘逐渐滚动,马车内左右摇晃着,桓幸撩起绉纱回望为他们送行的衡王,探出小半个身子疯狂冲着他挥手。
衡王没料到她会探出脑袋挥手告别,立马扬起笑脸回以挥手。
楚邢不悦的立马将桓幸拉回马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薄唇亲启带着指责之意,“危险。”
桓幸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眉目一转再度掀开绉纱,在楚邢的强势关注下,一点都不敢探出去。
她感慨地看着她这呆了半个月的土地,心中无限感慨。
她如何想得到,她会和爹爹曾抛头颅洒热血的北疆产生强大羁绊。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她还会来这里看看她曾和楚邢共同战斗过的土地。
上了马车后的桓幸精神振奋,迟迟无法平静。
她拉着楚邢唠嗑,楚邢眉眼半眯生出几分困乏之意,见此桓幸才堪堪闭嘴,独自消磨时光。
此行阔别爹爹已久,她终于要踏上回去的征途,不知爹爹在京城如何。
她大概要气死了吧,不光一个人独守桓府,还要替皇上操持政事。
不过所幸京城有他和皇上鼎力相助,大荒并未出乱子。
他们两个老搭档合力办事,其利断金。
想起爹爹这个老可爱,桓幸眼角笑意不禁流露,眉心舒展,预料这次回去爹爹大概又要耍脾气了。
把他留在京城这么久,桓幸已经能想到爹爹气炸了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