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萧思没能阻拦李乐安的童话世界被摧毁,可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也是极好的。
桓萧思想要张开双手拥抱李乐安,却被身上的伤口牵扯到,不出意外的龇牙咧嘴。
他现在这具身体算是废了。
桓萧思轻叹一口气,只能用双眼盯着李乐安,神色不由加深。
李乐安奋力一拔,执着的将她的指尖拔出。
指尖和桓萧思的齿尖剧烈磨蹭,带出一阵火辣辣之感。
这痛意刺激着李乐安的神经末梢,连带着她的心脏带起一阵酥麻,这男人怎么越来越会了?
桓萧思眉眼坏坏,看着李乐安唇角不由扬起笑意。
李乐安不由脚步后退,生怕他做出过分的举动。
桓萧思冲着她邪魅挑眉,虽然身子躺在床榻上无力动弹,可一点都不影响他散发痞子气息。
帐篷内的气氛逐渐缱绻暧昧,两人皆有些面色酡红。
桓萧思现在感受到了太子殿下的快乐,坐拥美人的感受太过美妙,他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醉意。
有了李乐安的陪伴,桓萧思的身体恢复很快,加之军中珍贵药材供应,桓萧思日日恢复好转。
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扶着脑袋微微休息。
李乐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唇齿微启,面容满是关切之色,“你的脑袋没事吗?”
她不知道桓萧思之前在战场的遭遇,担忧他的身体。
桓萧思也有种不祥的预感,其余重伤都逐渐好转,这脑袋时不时的眩晕让他心慌。
这是好不起来了吗?
想不通的事情只能交给时间,杞人忧天没有用。
桓萧思是个不上道的,他唇角勾起肆意的笑,双手环臂笑得痞坏,“趁我傻,将我耍?你放心,我这辈子就算傻了都比你聪明。”
李乐安:……
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她好心关心他,他还叭叭起来了。
李乐安一脸问号,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幼稚的像个小孩,突然之间胜负欲爆棚。
不过她细细一想,桓姐姐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一家人一脉相承。
一想到桓姐姐,她不禁流露一抹温柔之意。
看李乐安在他面前愣神,还流露出微微笑意,桓萧思面色发黑浑身不得劲,声线压低潜藏怒意。
“在我面前敢想别的男人,你这小妮子是不是在挑衅我?”
听到桓萧思不着调的话,李乐安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她就差把桓萧思刻在她脑门上了,他还在这边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不要理他了。
她气得在原地跺跺脚,转身便离去。
桓萧思追在她身后,她直接冲出了帐篷,桓萧思刚想拉住她的胳膊,却被一道身影挡住。
衡王面带微笑,面若桃花,一个摇手骨扇在他身前打开,言笑晏晏:“你们俩又在打情骂俏了,暂停片刻,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战况之事拖延许久,衡王给足桓萧思时间恢复,现在也到了该商量战况的时候了。
不能再马虎了。
桓萧思也知事情轻重,便冲着他颔首。
他目光瞥了眼李乐安负气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希望她不要真生气了。
衡王这些天除了最开始来看过桓萧思之外,其他时候都很少来看他。
主要是不想插蜡烛,做奇怪的第三者。
其次他也想给桓萧思足够的时间恢复身体,他一来总觉得会给桓萧思压迫感,其实不然。
若不是因为战况紧急不等人,他不愿在这个时候打扰桓萧思。
桓萧思和衡王对边坐,两人一道进入商谈状态,神色镇静。
他们的桌案前铺开一张战略图,衡王手指在上头点拨,“近日除却北狄时不时的小骚扰,大漠按兵不动,我们也伺机而动。失去两座城池,当前局势我们不占优势,这一点你知道的。”
说到此,衡王抬眸看向桓萧思。
桓萧思颔首,目光落在地图之上,细细说来:“这事我早有打算,既然李斯那家伙丝毫不顾念亲情,那我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他今日能对亲人痛下杀手,改明就会违背两国联盟,直接将大漠攻打下来便是。如此,失去的城池自然也就回来了。此事我已告知太子殿下,让他定夺。”
决定正式宣战后,桓萧思就立马飞鸽传书给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定夺。
在桓萧思受伤昏迷这段时间,衡王已经接到太子殿下的回信,他简而言之:此事甚为重要,他得亲自带兵。
“现下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出发了。”
衡王将最新情况告知桓萧思。
桓萧思闻言眉眼微微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难以置信的反问:“什么,太子殿下亲自过来?”
他垂眸一下,难以理解太子殿下的举动,“可是太子殿下婚事在即,他现在过来不怕赶不上婚事吗?”
衡王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谁都捉摸不透太子殿下的心思。
太子殿下一向对邻国之事相当重视,要求亲自带兵也无可厚非。
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一是容易伤了他的身体,二是他婚期仅有两月,在这时赶赴北疆不怕赶不上婚事吗?
桓萧思左思右想难以理解,只觉得这个人疯了。
不知是太不相信他呢,还是太不相信他呢?
北疆有他和衡王镇守,两人怎么也能抵个诸葛亮吧!
太子殿下居然还要亲自赶来,什么毛病?
桓萧思烦躁的挠挠头,不安挪动屁股,担心耽搁了妹妹的婚事,到时候她知道是他的意思造成她婚事延误,还不得打死他?
转而他很快想到,掀眸伸出食指,指向衡王:“你是不是把我受伤的消息传递给太子殿下了?”
衡王不以为意的颔首,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兹事重大,我自然要转告太子殿下。”
桓萧思当下没好气的白了衡王一眼,怪不得了,“那太子殿下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才要亲自前来。”
一下子,他就将矛头指向了衡王。
衡王:……
这无端的指责好委屈。
这种感觉莫名有些熟悉,桓幸不也是这样的吗?动不动就甩锅给他,搞得他甚为被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