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我看你是想上天啊桓幸

楚邢没过去打扰,直接回到大槐树下乘凉。

远远的,楚邢看到桓幸眼睛红肿的款款而来,似是遭遇了什么伤心事。

他疾步走出阴影,朝着桓幸走去,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

秋云在院落中看到太子殿下已经见怪不怪,急忙低头垂目悄然告退,将这空间腾给太子殿下和小姐二人。

不该做的灯泡还是别做。

一看到楚邢,桓幸的心防再次失守,又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了。

在心爱之人面前,总是特别情绪化。

“怎么了这是?”几天没见桓幸,怎么苦着张小脸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桓幸一点都不意外楚邢的闪现,他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适时出现。

看桓幸要哭不哭的,楚邢的心一下柔软下来,声音也轻徐许多,似是轻柔的羽毛般,“不哭不哭。”

桓幸想给楚邢看爹爹送她的新婚礼物,蓦然发现,她将那套金首饰交由秋云保管了,此刻不在手中。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模样,“爹爹送了我一套新婚礼物。”

楚邢眉眼定定的看着桓幸,还等着她的下话,桓幸却没再开口了。

楚邢眉眼微愣,就这?至于她哭成这个样子?

这其中的感受,桓幸说不上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只能吸吸发红的鼻尖,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他不懂。

这个人没有共情之情。

楚邢嘴角咧起抹尴尬的笑,他真的没法理解桓幸。

不过就是一份新婚礼物,她得到的赏赐难道还少吗?这么容易被打动。

她想要的东西,大家都争着抢着送到她手里,她早该习惯才是。

月亮的银辉落在肩头,温柔迷离,是来自上天的仁慈馈赠。

楚邢眼中的桓幸眼眶红红,娇俏又倔强,神情鲜活明媚。

思索间,楚邢不禁想起了他之前,斥巨资给桓幸打造的那只翡翠玉簪,怎么就没见她这么开心呢?

甚至还给他摆脸色看,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他有种被桓幸隔绝于世界之外的感觉,很想试图了解她,薄唇一张一合主动道:“你和我说说,你和我说我就明白了。”

桓幸哼哼唧唧,俏生生的嘴巴一撅,甩出一声清脆的“你不会懂的”,脚步一转绕开楚邢就要往里屋走。

楚邢讪讪的摸了摸脑袋,处理朝政他如鱼得水,女孩子的心思他总是摸不透。

他跟在桓幸的身后,和她一道进入卧房。

桓幸意外的突然唇齿微启,和楚邢絮絮叨叨的说起她的少女心事,“我和初十一样,从小就没了娘亲。是爹爹给了我十足的爱,他始终把我捧在手心中疼爱,饶是我生来无母,可我丝毫未品尝过生活的残忍。爹爹又当爹又当娘的给了我全部的爱,让做我的娇娇小公主。

甚至还在我出嫁前夕,为我单独制备一套金首饰,以庆贺我即将新婚,迎来人生新阶段。在乎潜藏在每一个生活琐碎的细节细节之中,只有在意才愿意花费心思和时间,这恩情我穷极一生都无法回报。”

话语间隙,桓幸的嗓子又哽咽了。

她小手做扇子状给发热的眼眶降温,深吸几口气缓和情绪,陆陆续续才把这一场串话讲完。

爹爹对她太好了,好到她每次提及都忍不住落泪。

楚邢闻言沉默,他认可桓幸的话。

有些人的感情含蓄深沉埋藏心底,有些人的感情外放张扬挂在嘴边。

桓幸大概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予了桓幸,他对外素来是钢铁硬汉的形象。

无可厚非,桓战将桓幸生养优渥。

这一点,楚邢承认。

桓战将他全部的爱意都给了桓幸,所以桓幸才能渡过上天下降的坎坷,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下健康成长。

她善良天真,端庄贤雅,她具备一个女子该拥有的全部美好品质,这和桓战的努力付出脱不了关系。

深思熟虑之后,楚邢轻微颔首肯定,“嗯,岳父大人做得确实不错,予以嘉奖。”

一下子这个称呼就把桓幸的心绪拉了回来,她没好气的啐了楚邢一口。

这么一句话,就把刚才营造出的温情气氛彻底破坏。

桓幸朝天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多说油嘴滑舌的。

以前她怎么不知道楚邢是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这男人怎么这么会装呢!

不努力靠近接触,永远无法了解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楚邢外在闷骚,实则明骚,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去去去,没事的话就可以走了,时间不早了我也打算睡了。”桓幸明面上开始驱赶楚邢。

嚎啕大哭一场,耗尽了桓幸的元气,她已经没气力和楚邢扯嘴皮子。

楚邢仿若未闻的跟着桓幸坐在床榻边,没料到桓幸居然这么冷漠,他双手反撑在床榻,夸张的难以置信,深邃狭长的眉眼定定望着桓幸,一副尤为受伤的样子。

“不是吧桓幸?我们尚未成亲,你就已经对我如此冷漠,果然是时间长了感情淡了。”

他现在俨然是一副受气小娇娘的样子,满脸委屈的谴责之意,盯着桓幸似要跟她追讨一个答案。

桓幸是个老实人,心里想想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较为敷衍的关切楚邢一句,“好吧,这段时间不见你怎么样?”

一提到这,楚邢就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变脸没好气起来,“原来你还知道很长时间没见我了,天天躲在衡王府里不知做些什么勾当!未来的夫君也不管了,亲爹也不照料了,我看你是想上天啊桓幸!”

楚邢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对桓幸进行严厉的道德谴责,说得桓幸头越来越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合适。

抛家弃子的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她欢快地和胡语心一同玩耍,仿佛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这种儿时的快乐她很珍惜,才会玩得忘乎所以。

她觉得人就应该为自己而活,短暂一生潇洒快活。

悄然间将其他人事都给忘了个精光,她突然想起来宫中初十也已是许久未见,她急忙的关切初十,“楚邢这段时间怎么样,有没有哭着嚷着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