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以说,只要桓幸一出门走几步就能看到自家的产业。
桓战的手笔不可谓不大,京城之人皆知,被他豪爽的姿态吓到。
他们怎么不知桓将军这般有钱,后来有人深究才知道他持续为朝廷供应军需。
这可是个肥差,果然和太子殿下攀上关系,就有十足的好事。
一人当官鸡犬升天,更不用说抱住太子殿下的大腿了。
他们只看自家女儿不争气,不能赢得太子殿下的青睐,不然如今坐地而起的人就是他们了。
京城姑娘都被桓战这豪掷千金的富豪样震惊,暗叹自家爹爹不给力。
看看别人的爹爹,再看看她们的爹爹,想做游手好闲富二代的梦想就此破灭。
定国公回京,京中权贵们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因此又有许多人造访桓府。
他们面上带着比以往更热切的笑容,毕竟桓战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更需要他们巴结着。
以后他若是在太子面前多替他们说一句好话,他们日子便能舒坦许多。
城府莫测的太子殿下,除了皇上皇后,想必就只听桓幸的话了。
他们必须得抱住桓将军的大腿,偏生桓战是个不爱交际的,他被众人围堵的头都痛了,干脆把他们全都谢绝在外,闭门不见。
专程来找他也就罢了,他们根本就是博得楚邢的青睐,他最不喜欢奔走钻营,谋求私利的人,走走走,都给他走。
桓幸空闲时和爹爹提了一嘴,管家和几个老仆在他们辞京时默默守候桓府。
桓战知情管家为桓府做出的奉献后,也尤为感动。
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他的心中情绪复杂。
人一下子通透了许多,饶是桓战这般不爱交际的人也开始走动,去武将家拜访,当然他是没带伴手礼的。
那些武将也不在意这些虚浮的外在,他们知道桓战是怎样的人,他能亲自上门到访,对他们来说已是十足的荣耀了。
桓战如此不爱走动关系的人,从桓幸融会贯通的交际中学到很多。
他以前在沙场征战,练就了一身粗犷的男子气概,因此一回到京城,与京城的安逸自得格格不入。
在此行阔别一段时间后,桓战愈发珍惜人与人之间的交情,有些感情溢于言表。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同僚之间的纽带已经不自觉加强。
许是没了身份上的芥蒂,大家和桓战也能更自在的沟通,几人说说笑笑,谈及当年的风云往事,皆是无限感慨。
江山代有才人出,岁月不饶人。
轻烟还不知初十被带到皇宫里的消息,抱着宴宴登门造访,直嚷嚷让他们姐弟相见。
桓幸眉眼微怔,尴尬一笑和她解释:“初十现在已经进宫了。”
“啊?”轻烟一下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问:“初十怎么进宫了。”
桓幸拉着她做在茶几边,将此事和她娓娓道来:“她跟着我明面上不好听,我们想出一个办法,过一阵太子殿下就会将她认为养女,到时我们就能永永远远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初十的身份也是轻烟所顾虑的点,如今问题解决,轻烟不觉为太子殿下的主意称赞,如此一来,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太子殿下果然英明神武!”轻烟毫不犹豫的称赞太子殿下。
希望小姐可以把她的夸赞告诉太子,太子心中多少会感念她的好。
桓幸无奈的摇摇头,唇角噙着抹笑意,怎么她身边的人都成了太子殿下的死忠粉呢?
见不到初十,抱抱宴宴也好。
桓幸温婉笑着,冲着宴宴拍拍手,从轻烟的手中接过宴宴抱在怀里,“好久不见,宴宴好像又长大了些。”
桓幸逗弄着宴宴,眉眼中尽是欢喜。
秋云在一旁看着,这母性的时刻她插入不了话题,糟糕,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代沟了。
轻烟咧嘴笑着,话语中多了些情绪,“孩子们一天一个样,小姐可要多来见见我们才是,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以后可就没这么多机会了。”
以后桓幸嫁入宫中,出行不便,自没有现在自由。
桓幸笑着应下。
转而她眉眼微微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让秋云把屋里收拾出来的漂亮的小衣裳拿出来。
秋云一下面色莫测,目光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小姐,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了。
桓幸让秋云把那些衣裳递给轻烟看看,这下换桓幸有些无所适从了,她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的开口,“这是我收罗出来的旧衣裳,初十最近长得太快穿不上了,不妨送给宴宴。”
她的语调微扬,语气不自信,因为这些都是很标志的粉嫩小女孩的衣服,而宴宴是个带把的小男孩,她不知轻烟会不会接受。
她的目光始终望着轻烟,末了又添了句,“你不想要留着便是,不用勉强自己。”
轻烟闻言忙不跌地收下那些华服锦缎,生怕桓幸要回去似的,语速如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好好好,那就多谢小姐的好意了。”
她完全不介意,男孩子随便穿穿裹体就行,哪有那么多讲究。
初十的衣裳布料都是桓幸精挑细选而出,皆是一等一的上品,宴宴能穿上初十的旧衣服,已经是他莫大的福气了。
宴宴一脸天真,还不知道他即将遭遇什么。
桓幸心有芥蒂,颇为同情的看着他,希望他将来知情了不要怪她,她也是无心之举。
之后同仁铺门口,就有多了一个穿着襦裙的小可爱,上头是覆盖着蓬松的襦裙。
不知道的还以为禄神医又生了个女孩,往后许多年,偶还有人问起,“禄神医,你家女儿呢。”
宴宴黑着脸默默上前,替爹爹出口解释,“我没有妹妹,只有弟弟。”
那人偏生还不识趣的继续问下去,“啊,我明明记得多年前,我看到有个小女孩在同仁铺门口,肉呼呼的很可爱。”说着,为了增加可信度,又比划着孩子的高度。
禄乐生笑得快要岔气。
这些是后话了。
禄乐生一脸无语的看着轻烟,又看看宴宴的穿着打扮,沉默无言。
我们家是买不起衣服了吗?要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