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她走了

桓幸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你乌鸦嘴。”

如意走到桓幸身边站定,目光带笑的掠过在场众人,算是打过招呼了。

众人回以微笑。

轻烟急忙连声呸呸呸,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路途遥远,若在中途出现问题就大事不妙了。

轻烟想到上回去扬府她们在路途上遭的罪,眼眶又开始泛红,生怕小姐又遇到追杀。

看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桓幸怕了她了,“好了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到时候给你寄信回来报平安好不好?”

这话在此时也慰藉不了轻烟太多,但这已是最好的承诺了。

轻烟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

禄乐生在旁替她和大家解释一句,“你们多见谅,有身子的女人就是多愁善感,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什么叫习惯就好?

这话说的,轻烟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手,杏眸圆瞪,佯装恼怒的质问他:“你是受不了我了是吗?”

禄乐生无奈的挠挠头,本能想反驳又怕气着她身子,只能咬牙切齿的忍气吞声。

桓幸看到他这副吃瘪的样子,姨母笑起来。

一物降一物,禄乐生算是被轻烟吃得死死的了。

如意的目光轻巧的落在每个人身上,他们看起来都和小姐关系很好。

她即便不言不语,只是站在一旁,自有万千风情。

胡语心用肩膀怼了怼桓幸,神神秘秘的小声在她身边说,“你不会真的被花魁的美貌给吸引了吧?”

桓幸看了眼如意,随后用手挡着嘴,凑近胡语心小声回应:“实不相瞒,确实有被美到。”

每个人都喜欢美好事物,即便是同性也会心生欣赏,但她真的不如她们想象那样。

桓幸不仅欣赏如意姣好娇嫩的容貌,更有心灵层面的臭味相投,她们很合拍,即便是路上多个伴也是极好的。

掐算着时日也差不多了,始终没存在感的桓战骑在千里马上清了清嗓子。

他目光远远朝着桓幸望来,他们该准备启程了。

轻烟见老爷在场,不敢再唧唧歪歪阻挠小姐的行程,几人和定国公告别,“定国公一路顺风,等来日,我们有空再去看您。”

桓战豪爽的冲着他们挥挥手。

桓幸和如意上了马车,桓幸掀起绉纱一角和他们挥手该别,“珍重。”

随后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的启程。

守城门的侍卫见是定国公,低头送他们离开。

走出城门,桓幸回头瞥了眼,那曾经和楚邢共同赏月的地方。

谁知,意外看到一道清风俊朗的身影矗立在那,目光定定的朝她这边。

桓幸飞快的放下绉纱,安分坐回马车内,心头扑通扑通乱跳,她的呼吸骤然急促几分。

如意狐疑的瞥了小姐一眼,心头好奇,撩起绉纱往回看,注意到俊逸颀长的身影站在城楼上,望着她们这边。

那男子眸色深沉,似是有万千情意在里头暗流涌动。

如意又看了眼桓幸,便是什么都理解了。

她自小在风尘之中长大,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自是相当熟悉,想必那位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太子殿下吧。

她知道这是桓幸的心伤,也不和她多说。

如意搂过她,将桓幸靠到她的肩膀上。

此刻的桓幸没反抗,乖乖的依靠着她,泪水顺着脸颊簌簌滑落,她不知为何会有想要落泪的冲动,这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猛然拽出了什么,心中空的发慌。

她轻阖双眸,允许自己最后一次为楚邢哭泣,只是过了这一次,便不要再为他落泪了。

他既然出现了,为何没来和她告别,桓幸的心兀自发紧,阵阵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出行之前,桓幸就已经吃了晕车药,一路因此没感到不适,只是心脏钝钝的抽痛。

她真的离那个伤害她的人越来越远了,他们的过去都消散在夏风之中。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终将过去。

往后便是新的开始,未来的生活简单纯粹,面朝黄土背朝天,踏踏实实度日。

如意搂着桓幸,一下下轻抚她的胳膊,给她缓解情绪。

“没关系,以小姐的容貌家世,到了江南也会受那边贵公子的追捧,到时候姐姐给你好好挑挑,我们不怕。”

桓幸心中诧异,如意居然知晓她为何黯然伤神。

她害怕做出错误的决定,她担心以后自己会后悔。

她现在哪有什么成婚的想法,桓幸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更何况身边有姐妹陪伴,有没有男人真的没那么重要。

一路她们游山玩水,赶路变成游玩,日子快活无边。

桓战看着女儿一点点开朗起来,面上的忧郁逐渐散去,重回以前开心无忧的她,他也不禁笑起来。

只要不想楚邢,桓幸就岁月静好,沉浸在山水之中,终于体会到楚逸以前的快乐,原来大自然真能让人忘掉很多烦恼。

她见识过树干两人合力抱不住的参天古树,鉴赏过漫天瀑布飞落之下,踏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尝试在高处坐船筏顺流而下。

曾经和楚邢一同回京,踏遍万千山河。

现在她一人观赏从未见过的风光,不失为一件好事。

此时在东宫的楚邢,正思念着桓幸。

他并非时刻都想念她,只是桓幸时常在他处理公司的间隙,偶然出现,撕碎他的神智,让他一时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突然想到桓幸曾给他绣过的香囊,他起身去卧房寻找,找了一圈了无踪迹。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把那个香囊带在身边了。

细细想来,那是从扬府回来的途中,因为时常把香囊戴在腰间,香囊磨蹭得有些破旧,于是他将香囊摘取下来。

他不忍桓幸一针一线熬夜通宵刺绣的香囊被毁坏。

现下怎么寻不到了?

时间追溯到太久之前,他已想不到会把它落在哪里,他顿时有些头痛。

他坐在一旁细细回想,却从未有过之后接触那香囊的记忆。

楚邢转头问处理他生活琐事的姜汀,“你可有见过桓幸送我的香囊?”

姜汀闻言微微一顿,细细回想一番回应:“已是许久未见,自从太子殿下从扬府回来之后就未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