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对胡语心另眼相看,心中对她的好感多了一分,她是这样一个细心的女子。
可即便如此,用过膳他还是离开了衡王府,自称有事去忙。
不同于昨晚的独守空闺,胡语心这一次相对熟悉了一些。
直到有一天夜里。
深更半夜她睡得正香,楚逸醉醺醺的推开房门进来,胡语心一下惊坐而起,眼睁睁的看着楚逸跌跌撞撞的冲上床榻,然后一下死猪似的躺在她身侧。
在胡语心以为他就这样昏睡过去时,楚逸伸出手推了推她,吩咐她:“胡语心,帮我去收拾一下罗汉床。”
胡语心顿时无语,谁睡的床谁收拾!
她心里嘀嘀咕咕的,身体却很诚实的按他的意思办事,罗汉床就摆在一侧,但平时上面没摆放床品,因此下人也不知这竟然是衡王的床!
为了避人耳目,楚逸每日早晚都要收拾床品,如今空空如也楚逸不能直接过去睡。
难为他喝醉酒还记得这点。
等到胡语心一人,哼哧哼哧地把罗汉床给他收拾好以后,楚逸早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哪还有半分清醒。
胡语心仰天长叹,真想把他抓起来狂揍一顿。
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把床榻收拾好了,结果就这?
这不是浪费她的感情吗?
胡语心暗自发了好大一顿牢骚,对着空气赤手空拳的狂揍一顿,最终还是认清事实,无可奈何的替他脱了鞋子。
外衫被他紧紧压在身下脱不动,就由着他了。
一番折腾,她哈欠连天。
本来她睡得好好的,都怪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在外喝酒也不知道克制一点。
胡语心骂骂咧咧的上了床。
她本来是不想上床的,可她一想,凭什么她就要把床让给这个不爱她的渣男,自己委屈巴巴的去睡罗汉床?
她强烈的胜负欲冒头了,于是就大咧咧的躺到她原先的位置去。
虽然她看似大胆,但他们两人之间隔着条银河,泾渭分明,她终究还是怕楚逸生气的。
毕竟他们已经好久不睡同一张床了。
翌日,楚逸迷迷糊糊的醒来,顿感头痛欲裂。
昨晚和官僚喝了太多酒,以至于醉醺醺的后来失去了意识,只知道他强撑着,凭着最后的一口气回府,而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全然不知了。
他一睁眼就感受到手下的温香软玉,这手感不对劲,他顿时一惊立马收回手。
他尴尬的双手交合,隐约还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他刚才是把手搂在胡语心腰上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可太不是个正人君子了,说好只是形婚,现在都开始对人家动手动脚了。
胡语心迷乎乎醒来时,楚逸已经离开许久了。
她也没当回事,就当这只是个小插曲。
桓幸自从上一次女扮男装去寻花楼,跟头牌花魁学如何撩人,就和头牌花魁如意极为投缘,两人相见恨晚。
可如意至今不知她是女儿身。
那一次是这样的,桓幸怎样都无法近身楚邢,走投无路,想着自己为何不能引起太子殿下的注意。
想来可能在技巧上欠缺火候,她脑袋一转,想到了深得男子喜爱的青楼女子,她们定是有过人之处,才能牢牢勾住男人的心。
于是她剑走偏锋,决定和头牌花魁去学学,如何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在府上哥哥的卧房,左翻右掏,寻了件青色绣祥云玄衣,装扮成一个风流倜傥公子的模样,又上了些粉黛,将五官描画的更棱角分明,看起来有点意思了。
她偷偷出府践行她的计划。
一路上桓幸都有些忐忑,生怕被人发现,似乎这一番装扮颇有成效,没人发现她的身份。
即便走进京城最火热的寻欢楼,她也是安全的。
一个身形宽胖,浓妆艳抹的老鸨摇晃着团扇,笑盈盈的朝她走来,见她是个面生的,愈发的热情起来。
“这位公子是来寻谁吗?瞧你面生,想来是第一次来我们寻欢楼吧,需要妈妈我给你介绍个好姑娘吗?”
桓幸见她如此热络,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她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有目标,于是干脆直接了当的问:“如意在吗?”
听到她挑如意,老鸨便摇晃着团扇笑开了,“原来是听闻如意大名,专门冲着如意来的。只是现在不是她接客的点,公子要不晚上再来?”
桓家家教严格,桓战不允许桓幸夜晚出门,因此养成了桓幸的好习惯,不喜晚上出门活动。
即便此时不得已,她仍不愿夜晚出门,能调和一下时间自然是最好的了。
“晚上我还有些事,麻烦妈妈通融一下。”话语间,她豪爽的掏出三百两银票,交给老鸨。
老鸨一下喜笑颜开,直接招呼桓幸往里走,抬步间她已经冲着楼上喊起来了,“如意,如意,快出来接客啦,有位贵公子指名找你。”
如意听到老鸨的声音,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她的丫鬟不满的小声嘀咕着,“这么早就让小姐接客,肯定是又来了什么大金主,妈妈也真是的,都不给我们小姐好好休息。”
“罢了罢了。”如意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从圆凳上站起身,拂拂身上衣衫的褶皱,精细查看铜镜中自己的妆容,一切无误后随后便朝外头走去。
她在楼梯口露了个脸,随后老鸨就招呼桓幸上楼,一边和她介绍着,“这就是我们的如意,瞧她俏生生的模样,今年才十七一枝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保证让你喜欢,我这就带你上楼。”
桓幸在老鸨的接待之下上了楼,把她带到如意房间后,老鸨又叮嘱了如意几句,“好好伺候公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出门还不忘替他们顺手关上门才离开。
她瞧了瞧手中的银票,唇角勾起心满意足的笑,这额外的外快哪有不赚的道理。
如意并没刻意招待桓幸,她一个弯身兀自坐在圆凳上,双手托腮架在桌案,目光俏生生的看着桓幸,直勾勾的眼神大胆而热烈,让桓幸有些招架不住。
她本就有点心虚,怕被别人看出她女扮男装,哪里受得了她大喇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