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幸儿我带小公主上街逛逛,先走一步啊。”桓萧思脚底抹油。
他冲着李乐安快速招手,李乐安了然得令,和桓幸甩下一句,“桓姐姐,我们先走了。”
登时只剩下桓幸一人。
秋云走出来,望着那藏宝阁的包裹,轻轻唤了声小姐。
桓幸回神间,招招手示意她将包裹打开,到底是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看看到底是什么。
随着秋云拆开包裹,桓幸仍是有几分期待之意。
没人能拒绝礼物的惊喜。
当珠玉布摇出现在眼前,她忍不住双眼放光,这布摇看起来真精致。
皎皎玉粒晶莹剔透,折射出璀璨光亮,瞬间攥人眼球。
哥哥虽然不靠谱,这眼光倒是不错。
这些年收罗的小玩意儿都很有意思,闲来无事她经常摸索玩弄,打发闺中时光。
其他小姐家中人丁兴旺,三妻四妾,争夺宠爱和资源。
她家就这么干干净净几口人,另外两人还将她当宝贝对待,撕不起来啊。
就只能靠这些小玩意儿度日了。
“小姐,世子对您还是很上心的。”秋云见方才与世子不愉快,有心替世子缓和一下。
桓幸轻轻颔首,她自然是知道的,哥哥自小就疼爱她。
若不是宠爱,他也不会在藏宝阁给她买这珠玉布摇了。
他只是断然不该欺骗她,老老实实说哪是什么大事。
她突然想到她从扬府带的伴手礼,都分完了,不能给李乐安一份。
好了,扯平了。
查素依听闻桓幸和太子在扬府抗疫之事,传闻说得有声有色,桓幸不顾己身,日以继夜的近身伺候染病的太子,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冻得如同萝卜似的也不吭声叫苦,陪着太子度过最艰难的日夜。
查素依嫉妒的快把手里的锦帕扯碎,因为太过用力,小指的指甲崩断,她陷入熊熊妒忌之中,都没注意到。
同为京城贵女,怎的她就这么好命,而自己就三番两次受到太子的嫌弃。
她气得浑身颤抖,姣好的容貌妒忌而扭曲,完全失了它原来的美丽。
那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位置,凭什么被那个丫头抢了去,她定要把自己的地位抢回来!
她目露狠色,紧抿嘴唇咬牙切齿,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哐嘡”一声,桌案上的茶盏被震得七倒八歪,凌乱不堪。
手掌心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她管都没管。
听闻最近大漠小公主也来了,桓幸整日讨好她,带她穿街走巷的吃食逛街。
这一点是京城百姓都知道的。
她的美目微眯细细的策划着,她的丫鬟进来,看到小姐发了这么大一通,随后目光才落到她断了的指甲上,一声惊呼,急忙拿来药水替小姐擦拭伤口。
指尖已经淤青,那乌黑的颜色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尤为吓人。
当药水触及她的伤口,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恨不能立马收回手。在理智的压制下,她还是乖乖的等丫鬟替她给指尖上药。
都怪桓幸那死丫头,不然她也不至于伤了手。
这时桓幸和李乐安照例出来走走逛逛,自从李乐安来了以后,桓幸的生活多了一些光彩,每天都有事情干,倒也不觉得无聊寂寞。
秋云跟在她们身后,她在心中不住祈求着,今天小姐可不要买太多的东西了,放她一条生路吧。
她们这次已经走在京郊偏僻的巷弄,城中心的摊面她们都已光临过,都给吃遍了。
她们往偏僻的巷弄走,两人手挽着手感情好的亲生姐妹似的。
李乐安那张嘴叽叽喳喳的说着,“桓姐姐,今天我们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桓幸抿唇浅笑着,那双月牙儿似的眼睛弯弯,即便是有面纱遮挡,透过那双负有灵性的双眸,也不难看出那面纱后绝世的容颜。
“今天带你去吃京城有名的麻婆豆腐,那麻辣的滋味可是别处所不能及的,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李乐安忙不迭的点头,那双眼睛里迸射出的璀璨光芒掺不得半分假。
还没走到那店门口,她已经开始期待,舌尖不自主的沿着唇线舔了一圈,满满的都是期待之意。
跟着桓姐姐,有吃有喝好滋味,当真是不错。
桓姐姐怎么不是一个男子呢?倘若她是个男子,那还要什么桓萧思,干脆嫁给桓姐姐得了,整天吃香喝辣的快活似神仙。
李乐安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禁发出几声怪异的痴笑,引得桓幸侧目看来。
看到桓姐姐疑惑的目光,李乐安顿时收敛笑意,她可不敢把意/淫告诉桓姐姐,她一定会觉得她是一个怪物,从此远离她。
那麻婆豆腐的巷弄当真是远,她们下了马车后,还走了一段路才到那店门口。
那老板支了个棚在边上,随意放了几张桌椅,连个店面都没有,更别提单独的包间了,简陋破烂到桓幸脚步迟疑。
李乐安不介意,她风餐露宿已经习惯了,可桓幸没想到远近闻名,以前轻烟经常给她买来吃的麻婆豆腐是这里做的,她有一点心理障碍。
她脚步踌躇着不太想往前走,可李乐安没注意到,一个劲的拉着还她往里头冲,“桓姐姐快点快点,这里座位都快坐满了,我们赶紧占位置,一会儿别人来了我们可就没地方坐了。”
桓幸心里有几分愧疚,她也没想到这麻婆豆腐店面居然这么捡漏,她还兴致勃勃的带着小公主过来,太说不过去了。
她面露尴尬的看着李乐安,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的凑到她身边说,“这里太简陋了,不如我们换一家店吃。”
一会儿她们吃时要摘面纱,坐在这儿光天化日,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她当真不太不习惯。
李乐安见她很在意这里的环境,拉着她不在意的宽慰道:“没事啦,只要东西好吃就行,不过就是吃个饭的时间,将就将就即可。”
怎么就不懂她的心思呢。
桓幸轻叹了口气,别扭的坐在位置上,目光左右打量着边上那些登徒子或好色或试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