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邢的武艺不是盖的,从小跟着大师学习,丢到军营之中历练,理论和实践经验两不误。
他身手敏捷,下手快准狠,毫不拖泥带水,深谙格斗要点。
黑衣人吃力的应对着,想方设法寻找时机挟持楚邢,拳脚相对间,瞳孔骤然一缩。
找准时机,他往太子的肩膀狠狠刺去。
楚邢差点来不及躲闪,却还是堪堪躲过,只是免不了受点皮外伤,他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的肩膀被划破道口子。
他没管伤口,借着黑衣人攻击的间隙没空防卫,迅速近身一刀抹了他的脖子,鲜血洒在他的身上。
桓幸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失控尖叫出声,她当然不是因为黑人被抹脖子而尖叫,而是看到楚邢被划伤了肩膀。
她看到黑衣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楚邢受伤了!
但她只能克制住自己,此时不要冲上去给他添麻烦。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她不知道楚邢现在痛不痛,能不能承受。
理智的想,她很清楚战斗之中很少能幸免于难全身而退,可当她亲眼目睹楚邢被黑衣人所伤,心就如被刀钝一样疼痛,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宛如她的心脏一点点的收缩。
她只能在心中祈祷着,希望楚邢能安然将这些黑衣人解决了,楚邢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他的玄黑色广袖长袍有利于遮盖鲜血,桓幸没法从他的衣衫上察觉信息。
她突然明白,楚邢为什么要穿选择清一色黑的衣服,是不是就为了方便隐藏身上的伤口。
她的眼圈一点点变红,透着一层水雾迷蒙的看着楚邢。
所有的焦虑情绪被揉碎了挤在一起,只有落泪可以宣泄情绪,不知不觉她的双脸庞上已经爬满了泪痕。
黑衣人发现楚邢和风影,犹如两个战神一样战无不胜,他们不能再这样消耗下去,必须寻找对策才是。
他们很快把目光落在桓幸身上,桓幸又有一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她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小时候没跟着爹爹和哥哥多学着点武艺,这个时候成为楚邢的累赘。
她每次都被当成薄弱口,被人盯准了突破。
看到黑人飞射过来的冷酷目光,桓幸身子不禁颤抖,这群人武艺高超,看起来很强。
轻烟察觉到他们的心思,不由自主的站在小姐身边护住她。
禄乐生注意到不断靠近黑衣人,他的双眸紧紧落在他们的身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银针,速速的朝着黑衣人飞射而去。
一扎一个准,人人倒地身亡。
轻烟难以置信的看着禄乐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技能。
看着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不像是有一身武艺的样子。他要是真有高超武艺的话,他绝对会得瑟的整日挂在嘴边,而不是缄默不语,像个弱鸡一样需要别人的保护。
轻烟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她所知道的他恐怕只是他的皮毛而已。
桓幸也很吃惊的看着禄乐生,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能耐。
注意到他们异样的目光,禄乐生不以为然的拍拍手。“小事小事。”
他其实真的不会多少武艺,只是他对人体的穴位相当精通,知道哪里可以迅速了结一个人的生命,所以当他的飞针飞射而出,对方必然倒地身亡。
除非他的银针飞射不准。
不过他这次的运气不错,都准确的落在了他们的穴位上。
楚邢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虽然他有这身本事,为什么不一早就加入战斗,非要等他们身上挂彩,再不情不愿的动手相助。
他的拳头有点发痒是怎么回事。
禄乐生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水平这么菜,平时不还挺嚣张的吗?没想到还不如我一个弱书生。”
众人默。
桓幸见黑衣人全部倒地后,飞快的跑向楚邢。
楚邢有了上一次桓幸受伤的经验,见她跑过来迅速环住她的腰身,脚尖轻点,两人身子飞腾起来。
桓幸本能的抱住他的脖颈,她害怕的闭住嘴巴,刹那间连惊呼都忘记了。承受着身体失重带来的异样感,喉间发紧。
楚邢带着她落在一旁空闲之地,远离那群倒地的黑衣人。
桓幸双脚落地,才感觉人真切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捧着楚邢的脸,四目相对,关切的询问他的状态,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楚邢扯起嘴笑笑,一如往常的模样,似乎一点伤都没受。
但桓幸知道他的肩膀受了伤,那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的伤。
她的手不敢轻举妄动,目光朝着他的肩膀看去,果然一道鲜红的伤口跃然而出,她急忙招呼禄乐生过来给楚邢上药。
禄乐生不情不愿的过来,简单查看一番,见只是普通皮肉伤,随意的洒了点金疮药上去,“就只是点皮肉伤而已,太子妃不必大惊小怪的。”
随后他便回到了轻烟的身边。
轻烟无语的拍了一下他肩膀,让他神气点别太嚣张,要是太子殿下想要他的脑袋,他真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楚邢对伤口也不以为意,只有桓幸一人非常紧张,担心楚邢因此有损身体。
风影默默的走到他们的身边,乖乖的站在一侧,所以就没有人想过他也会受伤是吗?
他的胳膊无力的垂落着,但他也不吭声。
秋云见他方才保护了自己,于是默默的走到禄乐生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又指了指风影。
禄乐生看了眼她乞求的眼神,又朝着风影走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风影见他过来脚步后退,不以为意的说:“没事,只是脱臼而已。”
禄乐生当下就想离开,一转身看到秋云,双目定定的望着他,他无奈的一扯嘴角又转过身,轻轻抬起风影的手叮嘱他,“忍着点别动。”
禄乐生捏着他的胳膊一使劲,‘格勒’一声清脆的骨响之后,风影的胳膊又接了回去。
禄乐生这才回到轻烟的身边,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工具的人,哪里需要顶哪里。到时候他还得和太子结了这医疗费,他出手可是非常昂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