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桓幸肯定了和自己的感情,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新年初始,他便拥有将心上人拥入怀中的资格,这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以前他不敢妄想桓幸对他的感情,这一刻梦想的光芒被点燃,幸福将他通身环绕。
他转过身去,她近在咫尺。
看着这张沉睡的柔美容颜,她的脸朝着他这边,修长浓密的睫毛覆盖而下,精致的眉眼是那么好看,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白皙的皮肤如羊玉脂般吹弹可破。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那么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就是坠入爱河的感觉吗?
楚邢觉得自己像个痴汉一样,变变态态的。
他悄悄的在被褥下移动自己的手,寻到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后,紧紧将它握在掌心。
五指插入她的手指缝中,他双眼时刻关注着桓幸的睡颜,见她没有醒来的意思才稍稍松一口气,然后闭上眼培养睡意。
许是因为有桓幸的陪伴,两人十指交合,这一次他很快睡去。
许多年,楚邢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过了。
桓幸亦是如此,她有认床的毛病,她以为这一夜借居在别人家中,没法好好入眠,万万没想到她这一睡安稳到晌午。
轻烟等人早就起身,考虑到两位主子昨晚很晚才入睡,便没有急着叫他们,让他们睡到自然醒。
可谓难得,桓幸居然比楚邢先一步醒来。
她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们身上。
环顾周遭陌生的环境,她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明白这是借宿在别人家里。
她的手微微一动,突然感受自己的右手受到了束缚,这才发现她的手被楚邢紧紧的握在手掌心。
她轻轻一动,楚邢便缓缓的醒过来,他张开黑曜石般的眼眸,目光柔和的落在她脸上。
桓幸被他的眼神刺到,唰的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看都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他们的手是什么时候牵起来的,不会是她主动去牵了的吧?
她迅速转过身不去看他,留给出现一个别扭的背影。
见她逃避的态度,楚邢不由觉得好笑,低低的嗓音出口带着几分戏谑的玩笑之意,“你该不会是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吧?”
“才没有呢!”
这对于桓幸来说,也是意义非凡的时刻,她怎么会忘记呢。
楚邢低低的笑着,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幸福是弥漫到心底的。
“记得就好。”
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桓幸打算起身了。
她斜眼看了下楚邢,见他没有动静,自己也不好起来。
楚邢不知道她要别扭到什么时候,或许只有等两人成亲以后,才能彻底在自己的面前放开吧。
于是楚邢先一步起身,穿戴整齐走出卧房。
桓幸这才把轻烟叫进来,给她穿衣梳洗。
虽然她自己可以穿衣,但是秉着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自己动手的懒惰大王精神,她还是喜欢轻烟在旁伺候的感觉。
轻烟也很乐意为小姐服务。
听到小姐的声音,她飞快的进来伺候小姐,还顺道端来一盆洗漱水。
轻烟的手脚比桓幸自己麻利很多,很快就捯拾好小姐,梳了一个低低的发髻,插上一支白玉簪子,上面挂着一个红色玛瑙步摇,煞是好看。
轻烟望着镜子里的小姐,不由真切的感叹:“小姐可真美。”
桓幸笑着瞥了眼铜镜中的轻烟,娇笑着道:“好的,新年第一波彩虹屁已经接收到。”
两人借着铜镜对视一笑,新的一年就这样展开。
他们在百姓家里吃了一顿中午饭后,便没有再停留,离开之前风影给这户人家留下了一个金锭子,总不能白吃白喝,还让人家破费。
当他们离开以后,大丈夫才从一旁的茶几上看到这锭金子,登时震惊到傻眼。
知道他们衣着华贵,定是身份不凡,却没想到他们出手如此阔绰,这一锭金子供他们一家人吃几辈子都吃不完。
他惊讶的看着这金子,再想追出去,早已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于是,大丈夫迅速和夫人说,“快把金子送入钱庄,免得引祸上身。”
普通百姓人家就是如此,贫穷无罪,怀璧有罪。
妇人积极应是,心想不知那伙人是何方达官显贵,出手竟这般阔绰。
这一路他们游山玩水,春意料峭,天空飘着沥沥白雪。
“下雪了!”
桓幸撩起马车的绉纱,伸出纤白的手接住绒毛般的雪花,眼睛里亮晶晶的。
天空中飘下絮絮白雪,如鹅毛般美丽且壮观。
马车向前奔驰,她就像在拥抱雪花一样,她的脸愈发明媚。
轻烟刚想劝小姐放下绉纱外头冷,可看到她脸上真切的笑颜后,将呼之欲出的话重新吞咽回去,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们在马车里四壁环绕,驾马而行的男人们肩上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桓幸瞅了太子殿下一眼,急忙让秋云从行李中找寻斗笠,先暂时应下急。
她撩起绉纱,冲着在队伍最前端开路的楚邢喊,“风雪太大了,我们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吧。”
不然楚邢真的会被冻傻掉。
楚邢看了眼禄乐生,见他一副我与驾鹤西去的惨样,就近找了个客栈休顿。
桓幸搓着双手从马车上下来,太子早已等候在旁边,适时的扶了她一把。
桓幸冲着他咧嘴笑笑,一下马车就感受到凛冽的妖风袭来,在马车里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手里捧着暖炉倒还过得去,一下马车就直面现实了。
“好冷啊。”
她的身子忍不住开始哆嗦,风中留下一句,“我先走一步。”便一阵风似的跑进客栈。
楚邢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言以对。
将车队安顿好以后,才缓缓走近客栈。
桓幸这会儿已经在客栈大堂落座,一杯热茶下肚,终于缓和过来。
深居浅出的女眷,受不了风雪的摧残。
见楚邢进来,桓幸主动斟了一盏茶,巴巴的送到他的跟前,夸张的故作贤惠,“夫君请用茶。”
在外他们都是以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互称,不好直呼太子殿下,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