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禄乐生都还没定下来,怎么就祝他们早生贵子了,这哪儿跟哪儿啊。
桓幸摇晃着脑袋,一副你奈我何的讨厌模样,脸上满是调皮。
轻烟气恼的跑到禄乐生的身边,急得直跺脚,希望他给自己撑撑场子。可禄乐生眉眼弯弯,很是喜欢桓幸的祝贺,连连冲着桓幸抱拳,“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轻烟没好气的一掌拍在他肩膀上,这一下的力道实打实,听着声音就不一般,禄乐生一个没注意险些向前冲去。这果然是亲媳妇了,下手力道一点都没马虎的。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轻烟,张大嘴不敢相信,单手揉着肩膀一副吃痛的样子。
大家顿时笑开了。
轻烟羞红了脸,狠狠瞪了禄乐生一眼。
秋云也上前给小姐贺新春,轻烟姐姐贺新春了,她也不能认输!“小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一定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最简单质朴的话语中,往往包含了最深刻的感情。经历暴风般席卷而来的疫症后,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了。
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健康之上,倘若没了健康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桓幸笑着应下了。
大家一阵热闹后,互相庆祝新年的到来,互相鼓励新的一年也要更加努力。
已是丑时,桓幸揉揉睡意惺忪的双眼就要回房去,被轻烟一个迈步挡在面前。
桓幸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
轻烟笑嘻嘻的冲着她摊开双手,嘴角的笑都快裂到耳根,狗腿的眨着眼,“小姐,新年到了总该有点表示的嘛!”
桓幸顿了顿,一时没反应过来。
轻烟突然怀疑小姐的智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傻,只得再提点一句,“小姐,是不是应该来点压岁钱?”她旋动着拇指和中指比划了几下钱的意思。
桓幸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佯装生气板脸,奶凶奶凶的坠下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大家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
楚邢无奈的看着桓幸摇摇头,不由失笑,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
风影见他似乎要替桓小姐发压岁钱,立马掏出自己平时结账用的钱袋,里头都是一些小碎银,用来做压岁钱是最好的了。
楚邢却冲着他摇摇头,并没有打算要里面的钱给大家做压岁钱,而是分发着手里的银票,一张张递送到大家的手中,口中冰冷的送出一句“新年快乐”。
被他这么冰冷的贺春,怎么有着祝贺“分手快乐”的冷意。
在场的除了桓幸,每一个人都有份。
桓幸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又瞥了眼轻烟手中银票的额度,登时不爽的瞪大了眼,“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这么随意花钱,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个铜板,都是辛辛苦苦一个通宵一个通宵熬出来的,能不能节约着点用?多给你夫人买一些金银首饰也好啊!”
没错,前面的一切都不重要,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楚邢失笑颔首,拍拍她的脑袋动作无比亲昵而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千万遍一样。
他低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你夫君这点钱还是有的。”
桓幸哼哼唧唧,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有份,自己的双手却空空如也,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侧身昂头看着身材颀长的楚邢,双眼闪烁着璀璨光亮,随后笑弯成两个月牙儿,认认真真行了个蹲礼,“夫君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楚邢含笑看着她,漆黑的眸色中泛着温柔,他将桓幸扶起来,“起。”
桓幸目光盈盈的望着他,精巧的脸庞上写满了期待,就差直接去掏她的钱袋了。
可楚邢却像看不懂她的意思一样,只望着她没有行动。
桓幸左等右等,没等来她的压岁钱,耐心耗尽顿时着急了,秀眉不满的一蹙,“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我没有压岁钱呢?你针对我!”
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楚邢却只是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拢入怀中,“你还需要什么压岁钱啊,我的不都是你的吗?”
这话气得桓幸一下就炸了,她才不信什么我的就是你的这种言论,要真是这样,给她一份压岁钱又如何呢?他这分明就是不想给。
在场所有的丫鬟侍卫都有,唯独她一个准太子妃没有,怎么可以这样?
“还没过门你就这么怠慢我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样呢。”桓幸委屈的垂着头嘟囔着,嘴巴不高兴的撅着,都可以挂油壶了。
楚邢本来就只是和她逗趣,没想到她竟真的伤心了。
他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看都没看一眼,一股脑的塞进桓幸手里,“眼下只有这点了,回头再给你补上行不行?”
桓幸低头一看,自己手里厚厚一叠银票,少说也有五六张之多,每张一百两银子。
太多了……
这就是土豪的大手笔吗?
她立马喜笑颜开,变脸速度比戏子还快,笑着将银票收入衣袖之中,眉眼开心的快变成一条直线,“够了够了,我也不是那么过分的人,差不多就行了呗。”
众人默。
这可能就是有钱人之间的情趣吧。
轻烟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想从小姐手中讨些碎银,垫在枕下压岁。可没想到太子殿下这般认真,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大额银票,她拿着倒有些烫手了。
她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小姐,见小姐冲她轻轻颔首,“给你你就拿着。”
她才战战兢兢的应下。
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太子殿下赏赐的东西再退还回去,似乎也不是很好。
禄乐生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在太子给他以后,他就火速收下将银票藏进衣袖。
他就不懂,干嘛这么别别扭扭的?想要拿着就是了。
此时已经过了大家平时入眠的点,因为日子难得,大家欢腾庆祝耗费许多气力,之后纷纷打着哈欠回去就寝。
桓幸回到偏房困顿的不行,回头瞥了眼楚邢示意他回避一下,她要脱衣就寝。
他没有读懂她眼神中的意思,但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