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岁月可真美好,她以前只堪堪到我的腰,小小的一个肉团。怎么一眨眼她就长这么大了呢?”
他的眼睛因为喝多了酒红红的,透着一层水雾望向桓幸,小时候的她和如今重叠在一起,是长得愈发的标志潋滟了。
她是长大了,可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那个小姑娘,也不再属于他了。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盏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滑落下去,喉咙性感的上下滑动,白皙的脖颈上滚出清晰的线条。
他喝太多酒了。
桓幸为难的看着他,软软的好言相劝:“你已经喝了太多酒了五哥哥,别喝了。”
作势将他手边的酒壶拿远了些。
楚逸笑得有些勉强有些心酸,他挥挥手示意桓幸不要为自己担心,“没关系,今天日子难得,多喝点酒也不碍事。要是明天我因为醉酒起不来,你们也不用等我就回京去吧。放心,扬府我会替你们照料好的,一切交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喝多了的五哥哥,桓幸心里有些心酸。
听他说起他们以前的那些小事,她只能依稀记起了,可是五哥哥还能细细的说上来。
到底是青梅竹马,这浓厚的感情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
岁月就是这般无情,它不会等待任何一个人。
说长大就长大,就那么一转眼的事情。
桓幸也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刚拿起酒盏就被楚邢制止住了,他递过来一个眼神。
回想起自己喝醉酒的一幕,桓幸讪讪的收回了手,罢了罢了。
楚逸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他的声音很低,桓幸听不太清,只依稀听到一句“孤单”。
桓幸一下就来精神了,她坐直身子微微凑近楚逸,语气难掩振奋,一双灵动的双眼扑闪扑闪着,迸射出璀璨亮光。
“五哥哥,我有个小姐妹要介绍给你,以后你就不会孤单了!”
“谁?”楚逸眉头一挑,怎么连幸儿都要给他介绍对象了。
“你见过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桓幸故意卖了个关子,太早揭秘反倒不太好,听闻五哥哥不喜别人给他介绍对象,她不能采用激进的方式,这事还得慢慢来。
楚逸也没再多说什么,叽里咕噜的说着有的没的,俨然是喝高了的姿态。
楚邢不想看他失态的模样,赶紧让人将他带到偏房好好休息,贵为皇子喝成这副鬼样像什么样子。
餐桌上少一人,桓幸仍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之中无法自拔。
她看着太子殿下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这么大了。”
她的眉眼之中尽是怀念,想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那会儿什么烦恼都没有,每天只要负责开心就好。
楚邢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人要朝前看,生活不如意的人才总是怀念过去。”
之后,他便甩袖离席了。
留下桓幸一人无语凝噎,她思忖片刻,寻思着太子殿下是因为没有参与他们的过去,所以强行说过去没什么好的吧!
这个死鸭子嘴硬的男人,说句实话就有那么难吗!
细细一想,桓幸又忍不住笑起来,她觉得楚邢怎么有点可爱,别扭又闷骚的男人。
轻烟看着小姐被太子丢下后,一个人坐在席位上痴痴的笑了起来,这人怕不会是傻了吧?
怎么被一个人丢下还能笑起来的,居然还笑出了声?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小姐,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桓幸仿佛也发觉自己这样太傻了,很快收起嘴角的笑,清了清嗓子起身回卧房。
她在卧房做最后的检查,叮嘱轻烟和秋云也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别到时候落下东西。
轻烟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检查一遍,确保无误后又重新回到小姐身边,伺候她净身上药。
看着小姐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现下被一大块疤痕取代,上头的皮肤已经褶皱,颜色也黯淡于别处,看着便惹人心疼。
每一次轻烟给她上药,都觉得于心不忍,怎的会这样。
每一次都没法接受这个残酷事实。
冰莲膏肤感清凉,在这初冬时节上药是一种刑法。
桓幸忍不住瑟缩身子,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一激灵有被冷到。
轻烟动作轻柔的将药膏推开,覆盖在小姐每一寸的伤疤上,给小姐上药,她的心也忍不住抽痛。
实在是于心不忍。
“那些坏人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把小姐如白玉石般的后背伤成这样,当真是罪该万死!”
轻烟每一次上药都忍不住咒骂他们一番,俨然是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
桓幸见她这么多天下来了,还在絮絮叨叨的骂着,无奈的笑着,心里明白她是心疼自己。
桓幸将双手枕在下巴下,将后背全然暴露在轻烟面前,下半身盖着棉被取暖。
在棉被下,她欢快地轻抬着小腿。
她笑着和轻烟闲聊打趣,眉眼中噙着揶揄的笑意,“你说他们也真惨,伤我一次要被你骂这么久,他们要是知道你的厉害,可能就不敢这么对我了呢。”
轻烟突然有些窘迫,双颊红红的不太好意思。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咒骂他们,这群人心眼实在是太坏了,和太子不对付就冲太子动手,对小姐下手是几个意思。
这不是怕强欺弱吗!
过分!
轻烟无奈:“小姐你可别打趣我了,我是真的关心你的伤势啊。”
桓幸敷衍的‘嗯嗯嗯’,然后不忘叮嘱轻烟几句,“药膏都用两倍的量上别忘了,每一寸伤疤都要照顾到,这样还没效果就是禄乐生的水平问题了。”
卧房内准备就寝的禄乐生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听到这名字,轻烟擦药膏的手顿了顿,回神后继续给小姐上药。
涂完最后一点药膏,这瓶药全部用完了。
“又没药膏了呢。”
桓幸转过头看轻烟手中的空瓶子,眉头一挑让轻烟拿铜镜过来。
轻烟动作有些迟疑,为难的看着小姐,再一次确认道:“小姐真的要看吗?”
看她迟疑的模样,桓幸就知道她的伤疤现下还很糟糕,她就是想看看药用到现下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