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愿同驾

守卫答应的话语道了嘴边,又注意到太子冰冷的模样,瞬间话语转了个大弯。

他躬身笑着和桓幸赔罪,“实在抱歉桓小姐,我们的马匹都是待命状态,随时可能出动,实在不方便外借。”

桓幸面色一崩,眉眼微微一怔,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拒绝。

她心有不甘,于是又挣扎着问了一次,“真的不可以吗?”

她的双眸迸射出期待的小星星,守卫差点没把持住,尽管只是要借马匹,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办法去摘。

可是没办法,那边还有个人用死亡目光凝视着他,相较于美色,还是狗命更重要点。

守卫低下头回答:“实在抱歉。”

桓幸牵强的笑笑,不愿给守卫造成困扰,便挪动脚步往回走,心里很是不爽快。

楚邢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冰冷的嗓音无端令人心生畏惧,“不想和我一同走?”

“不不不。”

桓幸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倘若楚邢将她一人留在这,她哭都不知道找谁去哭。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得及时服软,眸光一闪怯怯道:“我是怕叨扰了太子殿下,这不是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

说得好听,太子心中跟明镜似的。

他收回视线,目光看向前方,“那便上来吧。”

桓幸等了他片刻,不见他朝她伸出手扶她上马。

心中有些情绪,面上露出一抹倔强,那她就自己上马。

她两手拽着点马鞍,双手一用力行动稍显艰难的上去了,腰板挺得笔直骄傲的昂起下巴,就算没人帮忙她也是可以的!

楚邢没管她的小表情,待她上马之后便挥动马鞭朝来处而去。

没料到他动作这般迅疾,桓幸还没坐好准备,骏马便开始行动,她的身子由于惯性朝着后边倒去。

她尖叫出声,伸手去抓楚邢的衣摆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邢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双手摆在空中,就是触不到他的后背。

桓幸害怕的连闭眼都忘记,一下子屏住呼吸,嗓子眼似是被什么撑开似的。

一双手适时的在她跌落下马之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用力往自己后背一带,桓幸狠狠的冲向他。

她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楚邢的身子,紧密到似是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

楚邢的身体一僵,喉咙上下滚动,眸色不禁沉了沉。

好在桓幸在他后背,看不懂他的样子。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那一双小手紧紧的抱住他,他心中突然生了贪念,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暂停。

后面埋怨声一波接着一波传来,打断楚邢的旖旎。

“干嘛这么着急驾马,你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

“你吓死我了,我的小心脏现在还在砰砰乱跳。”

“心急生女儿的,你这个性子必须改一改。”

楚邢起先听着还无甚感觉,他本来就是有意给她个教训,她这么念叨也不是毫无道理,后面心急生女儿是什么情况……

他的关注点一偏,心中想得是:生女儿有什么不好?贴心温暖天天围绕着他撒娇,甚好。

桓幸被这么一吓,心跳失了节奏,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待到她缓和过来之时,速速松了抱住楚邢的双手,面色微微泛着红,心想:方才是形势所逼。

给自己找到个好理由后,桓幸的面色稍稍缓和一些。

见楚邢特地绕过闹市,走小路去定国公府,不由高看了他一眼,他是因为避嫌所以避开人群走吗?

稳妥的将桓幸送到定国公府门口后,楚邢便身影融入黑夜之中离开了。

桓幸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情绪万千。

次日,胡语心便递了拜封上门定国公府。

一张小嘴叭叭叭的就没停下来过,桓幸听得饶有兴致,手中瓜子都多嗑了些。

“看来你和五皇子似乎还挺有戏的。”

一句话,就将胡语心的全部热情浇灭。

她神情有些沮丧的低下头,问题就在这,论京城各家公子哥她是配得上的,可宫里那几位便不好说了。

五皇子崇文善武,待人风趣幽默,又身份尊贵不可比拟,这般男子又怎会看上她呢。

胡语心心中郁结,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

见她懊丧着脸,桓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放下手中抓着的瓜子,弹了弹双手安慰胡语心,“这么沮丧干什么,事在人为,你们不一定没机会。”

胡语心瞥了她一眼,觉得这话语中的安慰意味太重了,可信度不高。

“真的。”桓幸颇为诚恳的点头增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你是大理寺卿嫡女诶,你的身份也是一顶一的,五皇子尚未娶妻纳妾,你有很大的机会。”

胡语心转眸一向,寻思着也是,顿时浑身充满干劲。

她恳切的拉住桓幸的手,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的吐露:“我的好姐妹,你可要帮帮我,以你和五皇子的关系,你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帮我们制造机会。”

“没问题,交在我身上!”

桓幸义不容辞的接受任务,为了姐妹的终身幸福,她愿意。

她转眸想到那一叠公子们的人像图,笑着打趣胡语心,“那你就不看看那些公子啦?万一还有比五皇子更好的呢?”

胡语心娇嗔的拍她手背一下,“你就知道笑话我。”

感情之事明朗,胡语心的心情大好,要桓幸和她一起在定国公府走走。

两人手挽着手,行走在青石板路上。

胡语心连声感叹,“到底是单调了些,这些这些地方可以种些月季,那些那些地方可以摆放点盆栽,家中男子无人操持,你得多上心些。”

桓幸连连称是,心想她心情好坏怎都这么难弄呢。

她看这装扮不是挺得体的吗,简单大方有内涵,家里有个花里胡哨的她就够了。

漫步在桓幸的院落里,她的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据说是她出生那年移栽过来的,至今也有十四年了。

胡语心的眉眼一顿,突然注意到一片绿之中的一抹红,不明的问桓幸,“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