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幸的目光又看过来,眼眸中的笃定之意更甚几分。
胡语心咬唇沉默不语,她或许是对五皇子有一点动心。
因为他是她见过最为优秀的男人,他风流倜傥,风流韵致,话语间将人情绪照顾的很好,她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过去。
“因为他对谁都如此,我还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黑脸。如此这般,你能接受吗?”
胡语心突然明白了,桓幸说得那个点在哪。
五皇子给所有人的爱都是平衡的,大家都会很喜欢他,但没有人能得到他特别的偏爱。
喜欢这样的人,注定要默默承受许多。
胡语心嘴硬的辩嘴:“这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缺点。”
与此同时,她心里刚升腾起的激情和冲动,猛然被一盆冷水浇灭。
桓幸见她情绪有些低落,觉得可能是她说得太严重,于是开口安慰她:“你再好好接触接触看,以后的事谁都不好说,说不来你就是他那个偏爱呢!”
胡语心羞愤的打了她一下,软绵绵的落在桓幸胳膊下,她都没感受到痛。
“就你乱说!”
桓幸嘻嘻笑着,仍是不要脸的闹她:“到时候你嫁过来,我还是你皇妹呢!来叫声妹妹听听。”
胡语心一副要和她拼了的架势,桓幸才不会傻乎乎的坐在原地挨打,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没看到前头有人,桓幸一股脑的冲撞上去。
她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害怕的紧闭双眸,一张小脸惊慌失措到变形。
那宽阔温暖的环抱本能的将她抱住,鼻息间闻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桓幸的眉头微微一顿,猛地睁开眼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放大般的冰山脸。
还没来得及等她做出反应,楚邢率先一步将人放开,好像她是什么瘟疫般一秒不能多碰,口中还不忘损上一句,“你也知道害怕?”
桓幸:……
胡语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好在桓幸没出什么事,她立马给太子行了个蹲礼:“太子殿下。”
楚邢朝着她看了一眼,轻轻‘恩’一声。
一股与生俱来的强大威压往四周扩散,胡语心低垂着脑袋不敢多说话。
桓幸努努鼻子,有些不服气。
同样是帝皇家的人,怎的太子和五皇子相差这么大?
太子就不能跟人学学吗,整天一张脸垮着是要难看谁。
楚邢脚就跟生根似的定在那,没有离开的意思,胡语心心领神会找借口告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准备准备换衣服,臣女先行告退。”
随后一溜烟的跑远了。
太子的威压太恐怖了,她的手帕交实惨要嫁给这般冰山冷目的男人,这往后的日子除了江山社稷应当是一无所有了。
不过转念一想,都有江山社稷了,其他的东西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忽的,只剩下桓幸和太子二人。
桓幸心中暗骂胡语心没良心,自己走也不知道带上她,徒留她一人在这水深火热之中,这个朋友是留不得了。
她寻思着也找个什么理由离开。
岂料,楚邢率先行行动了。
他脚步上前似是想要凑近桓幸,桓幸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本能的后退一步,一双漂亮的杏眸瞪得老大,仿佛在说你要做什么。
楚邢不管她,继续朝前一步。
桓幸既而后退。
一退再退,抵到池边已是不能再退。
楚邢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发觉桓幸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
“你再退,可就只能掉到池子里去了。莫非你是觉得地上太热,想去水里凉快凉快?”
桓幸:?
瞧瞧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水里凉快凉快?
桓幸眉眼中迸射出一抹怒意,而后想到对方身份,又硬生生将情绪压制住,勾唇一笑,再抬眸眉眼中尽是温柔,“那便不必了,只是太子为何靠我如此之近?是被我的盛世美颜迷倒了吗?”
楚邢差点被口水呛到,脚步硬生生被劝退一步,伸手握拳抵住唇边清清嗓子,被桓幸的大胆吓到。
桓幸不以为然,兵不厌诈,管用就行。
楚邢低低扫她一眼,那黑眸仿若是要将她吸进去般,深邃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孤只是想问你,孤的香囊你几时给孤?”
原来是来讨要香囊的。
桓幸一下子翻身做主人,做出一副高傲姿态,双手环臂斜睨他一眼,尾巴要翘到天上去,“那就要看看你的态度了。”
楚邢见她孔雀一般高傲,觉得有些好笑,仍是好脾气同她说。
“那张虎皮还不够表达孤对你的重视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桓幸刚打算松口,把袖中早就准备好的香囊给他,却听他的话在她耳边炸开。
“那孤为你夺的狩猎第一,够不够?”
桓幸有被他的话愣怔到,眼神呆呆的仰头望着他,小声问:“为我夺的第一,什么意思?”
楚邢不以为意的耸肩,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薄唇微抿依旧是以往的做派,却无端让桓幸觉察出一抹温柔。
“孤觉得这些比赛没意思,本不想认真参与。但你希望孤能代替大荒夺冠,那孤便依了你。原以为你会前来祝贺孤,但是孤没有等到。”
话说到后面,桓幸好似听出了一丝委屈。
太子会委屈?
她觉得是她刚才受了惊吓,所以现在产生错觉了。
她低眸凝神,唇瓣微微抿动,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
原来,太子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才奋力夺冠的吗?
她,竟有这般重要?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太子一眼,里头情绪万千,她一向觉得太子是个以江山社稷为重的男人,除却江山子民,其余的一切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如今他这般言语,似乎在他心中她是占据了一方天地的。
她有些受宠若惊。
最后她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从衣袖中掏出那早就准备好的香囊,塞进他手中没打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她的身子掠过,鼻息间涌来一阵淡淡的花香,那是她特有的味道。
他低头看着手中多出来的香囊,低低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