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散开来去,还给桓幸一片清净。
桓幸是个喜欢热闹的,但也挡不住这般叽叽喳喳的热情,这太上头了。
见胡语心还在身侧,桓幸笑着打趣:“语心你怎么不去找囊袋?”
她心里明白,语心不是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之人,凑热闹可以,若是太多人簇拥着去她便觉索然。
知道桓幸是在闹她,她也登时开起了玩笑,“别人哪能和我比跟你的关系,我这不是想借着和你从小的手帕交,偷偷走个后门吗?”
说着说着,她戏精上头愈发小声说话,弄得和真的一样。
桓幸以为她是真的兴致来了,盯着她认真的看了几秒,看得胡语心浑身不得劲,像是扒光了被她看似的,刚打算坦白自己是开玩笑的,就见桓幸拉着她往附近的廊檐下走。
“这点小要求我还不得满足你吗?”
胡语心惊讶的张大嘴巴,有些意料之外的感动,明明桓幸最不喜欢这种走后门的行为。
桓幸的脚步匆匆,她只得看着桓幸利落的背影拼命提步跟上,想跟她说自己只是闹着玩罢了,刚开口又被桓幸堵了回去。
“你是我的姐妹,我对你永远的偏爱。”
桓幸平时大大咧咧的很少说走心的话,较为肉麻的话都被她用开玩笑的语气带过,从未像今日这般煽情。
胡语心感受到自己有被特殊宠爱。
她的眼眶情不自禁的发红,眼睁睁的看着桓幸走到廊檐下,踏上一旁的排座,刚想伸手去拿,手伸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转过头笑着冲胡语心招手:“你的好兆头自己来摘。”
胡语心抿着嘴笑开了,伸手捏了捏桓幸纤细的手臂,眸光闪闪里头包含万千情绪,随后踏上排座摘下那悬挂着的并蒂莲小囊袋。
她抽开囊袋从中掏出那颗小金瓜子,掌间微凉心里暖暖的。
夏风轻轻吹过,避暑山庄中的酷暑比外头好过太多,身体内的燥热散去不少。
这大概是最好的夏天吧。
桓幸笑嘻嘻的凑到她的跟前,双手背在身后满脸调皮的打趣她,“这可是并蒂莲的囊袋哦,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看样子你的真命天子要出现了。”
听到‘真命天子’四个字,胡语心不可控的红了脸,心里头也生出几分期待。
上回在陵雾寺求取姻缘之后,她就一直观察着生活中出现的男子,家中门槛被说媒人踏破,可她就是没遇上个称心如意的。
总觉得那个人还没出现,她得再等等。
一道水墨色身影速速走过,她们闻声望去,桓幸冲着那人高呼挥手,声音中压制不住的兴奋,“五皇子哥哥,你回来啦。”
那道身影闻声一顿,脸上挂着一抹温暖的笑意,径直朝着她们走过来。
他手中拿着一把白色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那是一张生得风流韵致的脸,清雅中带着几分疏狂让人捉摸不透。
“我这刚回来就被你抓到了,你该不会就在这守着我呢吧?”
出口便和桓幸打趣,两人气氛亲近和谐,关系很好。
桓幸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说,打着太极:“我的小心思都被五皇子发现了,怎么还带说出来的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笑容满面。
之后楚逸才注意到这还有个人,唇角带笑客套的和胡语心打招呼:“想必这就是大理寺卿之女,胡语心吧?”
胡语心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楚逸,听闻他居然认出了自己,刹那间有些惊讶,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楚逸,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从未见过。
楚逸面色不变,始终带笑望着她,眼中自带缱绻的温暖。
胡语心这才意识到不对,飞快低下头蚊蝇般小声‘恩’了声。
她思忖片刻,心中仍是免不了震惊,便好奇着追问一句,“五皇子是怎么认出臣女的?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未曾见过才对。”
楚逸唇角笑意不减,替她解疑答惑:“常听幸儿妹妹提及你,三天两头把你挂在嘴边,她说得长相清秀可人,身量娇小让人心生保护欲,我一看想着应该就是你了。”
突然间,胡语心后悔自己多嘴问出口了。
她的脸就跟爆炸了一样,一下红到了耳根,从未听男子当面这般直接耿直的夸过她,把她臊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胡语心伸手去拽桓幸的胳膊,低低的指责她:“怎的这般在外边说我!”
桓幸一脸委屈,横竖都能赖上她!
不好怼胡语心,楚逸自然当了那个靶子,“我和你说得话怎的还要说出来,这不该是我们的小秘密吗?!”
楚逸只比她年长两岁,在她面前已然是一副包容体谅的大哥哥形象。
一用力打开折扇,轻轻的在身前摇晃,“是哥哥的不是,没把我们的小秘密藏好,以后断然不会乱说了,幸儿别恼哥哥好不好?”
桓幸惯会吃软怕硬,见楚逸好声好气的哄着,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楚逸便提前离开了,“我这还得去和父皇复命,就先走了。”
待到他离开在转角,桓幸这才发觉胡语心还红着的脸,笑嘻嘻的瞅着她,眼眸中尽是揶揄。伸出手指对着她,突然猛地想到什么,开口惊呼:“不是吧,你不会看上五皇子了吧?”
胡语心听到这话,立马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迅疾的出口反驳:“别胡说,瞎说什么呢!”
桓幸对于她苍白的解释嗤之以鼻,她目光看向别处显然是不信她的话,“不是的话你怎会红脸。”
真的吗?
她只觉得脸颊火热,是全部显示在脸上了吗?
她下意识的去摸脸颊,这个小动作又被桓幸敏锐的捕捉到。
桓幸似乎对她这情窦初开不太满意,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坐在一旁廊檐下。
她目光有些怅然的望向前方,唇齿微启,“五皇子是个很好沟通交流的人,他有趣乐观妙语连珠,但他不适合做夫君。”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