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语心左右为难,加之桓幸又在旁劝几句,心一狠咬着牙答应了。
桓萧思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见胡语心的目光羞怯的望过来,立马敛神收起笑意,怕她又害羞推拒。
本来他还不觉得什么,既然妹妹提出要求,那他就辛苦一下多跑几趟。
没想到大理寺卿之女开始害羞婉拒,倒让他增添几分趣味,更愿意把她们带下去了。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开始吧。
桓萧思的目光转向胡语心,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径直走向她不假分说的搂住她肩膀,一个使劲腾空而起,身子快速迅疾的朝山下掠去。
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桓幸眨巴眨巴眼睛,他们就这样走了?都不带说一下的?
感觉自己是一根没有人爱的小白菜,哭唧唧苦哈哈呜呜呜呜。
轻烟望着他们飞速闪略的背影,忍不住低声感叹一句:“世子真是太帅气了,怪不得他是京城女子最想嫁的男人。”
桓幸:?
居然还有这么无聊的排名,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做。
这么腹诽着,但桓幸仍是心生好奇,抬眸问道:“京城女子最想嫁的人,居然不是太子?”微扬的语调满是不可置信。
轻烟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反问她:“小姐不也不想嫁太子吗?”
出于对权贵的敬畏,轻烟用气声说‘太子’二字。
自己惹祸便罢了,不能给小姐带来麻烦。
桓幸立马噤音,说得也是。
转而,她又问:“那太子排在第几位?”
轻烟老老实实回答:“排在第五。第二是五皇子,第三是齐首辅二子齐水,第四连太保嫡子连伟博。”
五皇子足智多谋,待人温文尔雅。
齐水精通天文地理,善于奇门阵法,为人磊落阳光。
连伟博虽为纨绔弟子,但十分义气除恶扬善,广交好友,在江湖上闻有盛名地位极高。
好吧,冷峻无情的铁面男楚邢,败给他们不为过。
不知怎的,她忍不住为太子说几句:“其实太子这样也挺好的,其他人都是对所有人都好,但如若能获得太子青睐,那便能得到天底下独一份的好!”
没想到小姐的脑回路清奇。
轻烟定定的看着小姐,今天小姐是怎么了。
“小姐,太子真的很不错也很优秀,你终于看到他的好了吗?”
“谁说的?他哪里配得上本小姐,真是可笑!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桓幸立马吹鼻子瞪眼,嘴巴突突的如豆子一般反驳,口条异常顺畅。
轻烟:……
刚才小姐不还在替太子说话?现下又翻脸不认人了。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小姐了。
那边胡语心只觉得自己失去重心,一颗心猛然跳到嗓子眼,忍不住失神尖叫。
求生本能让她死死的环抱身边人,贴紧他的身体恨不得嵌进去,她真的好怕自己掉下去。
她闻到一阵清冽的木制香调,这是她从未闻过的香味,一时间竟安抚了她不安惶恐的心,给了她丝丝安定。
夏日衣衫轻薄,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指尖灼烫惊得胡语心迅速收手,桓萧思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放手,怀中人的身子猛然一坠,两人俱是一惊。
失衡的感觉令胡语心在脑袋里想好了遗嘱,以为自己会摔成肉泥,未知的死亡恐惧将她笼罩,她的嗓子似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
真正害怕到极致的时候,反倒不记得尖叫了。
那双粗粝的大手反应极快的在她腰身上一挽,低声快速叮嘱:“抱紧我!”
声线依旧冷静平稳,只是语气多了丝冷漠的责怪。
胡语心被唬得立刻抱住桓萧思,死死闭住眼睛不敢再乱动,身子害怕得生理颤抖,生死关头顾不上礼义廉耻,活着就是最大的期望!
看她如受惊的小兽般战栗不止,桓萧思心头一软,到嗓子眼的斥责之语又重新咽回肚子,脚下生风加速将她送至山脚下。
脚落实地,胡语心仍有种行走云端的恍惚感,双腿发软心头乱跳,她回神直拍胸口,下次再也不和桓幸胡闹了!
桓萧思把人送到后,立马返程去寻妹妹,指尖还残留着方才的温度,心中闪过个念头,军营中那些糙汉子所说的温香软玉,他突然有了切实的感受。
一来一回,桓萧思喘息声变粗,面上苍白几分。
桓幸不给情面的出言嘲笑,“你是不是每天在军营插科打诨,怎的这般气短?”
桓萧思没好气的瞥她一眼,不欲多说,直接上前一手搂住她肩膀,一手穿过膝窝稳当的将她抱在怀中。
“怎的和刚才送胡语心下去姿势不同?”
一想到方才手中的柔软丝滑,桓萧思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鲜见的红了起来,故作不经意的瞥开视线,“方才胡小姐险些掉下去,还是这样稳妥些。”
女子心思敏感,察觉到哥哥的异样。
桓幸立马板起脸,义正言辞的斩断哥哥异样的小情丝,眉目严肃的盯着他:“你可别把歪心思打在语心身上,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你配不上语心的。”
桓萧思整一个懵的状态,他怎么了他。
懒得和她拌嘴,桓萧思脚尖轻点纵然起身,很快他便又重重落下,且一下比一下沉重。
他唇角的线条越来越紧绷,面色愈发阴沉,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幸儿你每天都吃多少饭,是不是太重了些?”
女子最不能诋毁的便是体重和容貌了,桓萧思这是踩到了她的底线,桓幸狠狠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手下力道丝毫没带手软的。
桓萧思没半点准备,突然一拳被打在伤口闷哼一声,怕手失力摔了桓幸,立马停在台阶上,俊朗英挺的脸已是煞白。
这下桓幸也意识到不对了,她面露焦色的看着哥哥,双足无措的站在那满心愧疚。
“这是怎的了,被我一拳捶伤了?”
桓萧思无语的看向妹妹,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倒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是多大的本事啊就能把他一拳打伤。
他伸手摸摸伤口,感觉到一阵湿漉漉,抬手一看一片殷红,伤口再次撕裂了。
桓幸也看到了那一手的血迹,忍不住惊呼道:“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