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棠把头别到一边。
她强忍着愤怒和痛苦说道：“就在刚才，我们和胡白失去了联络，他手机的定位最后是落在中央的大桥下面的河里……”
顾萧一脸错愕：“胡警官他出事了？”
赵雪棠阴着脸：“现在打捞队伍还在搜救，可是他活下来的希望，几乎是零……”
在上了车之后，顾萧才敢再次向赵雪棠确认：“封珩他到底在哪？他出事了没有？”
赵雪棠一脸漠然，她张了张嘴，本想问顾萧是不是只在乎封珩，胡白的死她是不是都不关心。
可仔细想了想，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她平复好心情，非常理智的说：“郭婉玉和封珩谈判那栋大楼，发生了严重爆炸，一整层楼都炸没了。我没法向你保证他一定能活着，一切都要等搜救工作结束才能下定论。”
在赶到现场之后，顾萧看到前几天才刚刚竣工的大楼，现在已经被炸了一片废墟。
而封珩几天前就是站在这里对自己说，以后等公司壮大了，有时间要带她去游历世界，到各个地方旅行。
弥补她这么久以来加班的辛苦和劳累。
而现在封珩生死未卜，他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了。
就在此时，法医鉴定部的几人从临时通道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抬担架的人。
当看到那些担架，顾萧的血液就凝固了。
她耳边别人的说话声也都成了嗡鸣。
而那些鉴定人员似乎是早已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其中为首的那个对赵雪棠说：“赵警官，我们刚才在爆破点附近的楼层发现了几具尸体，请您确认。”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顾萧发出一声不知是嘶吼还是呜咽的奇怪声音。
她颤抖的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露出的那只脚。
过了许久她才颤颤巍巍开口：“那是封珩的鞋子……”
她非常肯定，那只几乎错位，皮肤焦糊，穿着皮鞋可没穿袜子的脚就是封珩的。
顾萧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上。
好在雯雯在旁边扶着她，她这才站稳。
她知道这种穿法是封珩独一无二的习惯。
尤其是在上班的时候，他每天都在加班，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片刻的放松。
就用这种不穿袜子的方法来方便自己随时可以泡脚。
一瞬间，顾萧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塌了。
原本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希望也化为乌有。
她不敢相信封珩真的不在了。
恍惚间有那么一秒，她甚至以为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那种绝望心情让她几乎失去理智，她死死靠在雯雯身上。
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胸口不断涌来的窒息感消失。
在漫长的半个小时采访与配合调查之后，顾萧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跟着雯雯回的公寓。
从进屋开始，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头埋在床上，一言不发。
看她突然不说话，变得无比消沉，雯雯都有些担心和害怕。
她怕顾萧会因此一蹶不振，甚至放弃复仇。
就在当天晚上，顾萧正躺在床上，无比郁闷的功夫，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