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心轻轻一笑,把阮亦菲扶进车里,帮她把门关上:“我从来不窥探别人口袋里的东西,我有的都是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的。是你的你就好好收着,经营地怎么样才是你的真本事。”
说完,转头跟副驾驶的李杉说道:“多派几个人跟着阮小姐,特别注意肖泽瀚身边的人。还有,找个女保镖陪着阮小姐做检查。”
阮亦菲从公寓离开去医院,接到李杉报平安的电话乔一心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江景辰换了正装坐在床边上,在等她。
乔一心窝进江景辰怀里,疲惫得闭了眼睛,“阮亦菲说阮氏的股份转让书在阮家的地下室的床垫下面,恐怕还要麻烦你一趟。”
江景辰点头,目光却都放在乔一心脸上,抬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乔一心紧绷的神经才算是真的松懈下来。
“我马上派人过去,”看着乔一心疲惫的样子,江景辰觉得心疼,“需要休息一下吗?我让人在医院预约了全面体检。”
乔一心摸着小腹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睡会,这孩子也算是福大命大,经过这么多事还好好的待在我的肚子里,诗羽当初被人推下去的时候,脑子里肯定也都是子煜吧?”
江景辰侧目:“怎么突然这么说?”
乔一心起身从那件沾了不少灰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递给江景辰,轻皱着眉头,眼里都是叹息,“诗羽爱肖泽瀚胜过爱她自己,最后是多么绝望才会放弃一个爱了这么久的人,答案她已经留下了。”
害死肖诗羽的人就是肖泽瀚,她早就猜到了,可肖诗羽心里对肖泽瀚还保留着最后一点感情,就算知道自己的结局也没有留下任何指控凶手的证明,只藏了这样一封对肖泽瀚来说无关紧要的信。
乔一心觉得心被人狠狠揪住,看着信上的字迹再一次鼻尖发酸落了泪。
江景程把那封信收进收纳夹里。
转身蹲在乔一心边上握着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起身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用纸巾印了印她眼角的泪,轻声道:“也许对她来说,这是她最想传达的东西,等子煜长大了,可以把这封信留存给他。”
阮亦菲被送到医院,预定了私人检查,全程有江氏的保镖陪着,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只是结果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她的全身有好几处有骨裂,有些伤口恐怕一辈子都会留下。儿对一个女人来说,最残酷的事情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已经不能生孩子了。
阮亦菲看着医生的报告,心凉得透彻,但这样东西和这些经历,让她越发明确了要把肖泽瀚搞垮的心。
李杉领着结果过来递给阮亦菲,里面具体是什么样他没看,不过医生附了一份详细的报告,“阮小姐,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医生已经制定了最合适的治疗方案,您只要按时服药配合医院治疗就会没事。”
阮亦菲点了点头提着大大小小的白袋子起身,“你是江景辰的助理?”
李杉没有回答。
阮亦菲明白,这种事不是她应该过问的,急忙补充道:“我没有要过问江家的意思,只是还有一个事想要请你帮我请示一下乔小姐,能不能找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现在她浑身都是伤,跟个瓷娃娃一样根本禁不起别人的碰撞。没有见到阮氏族老之前她都是危险的,也只有乔一心肯帮助她。
见李杉依旧没有说话,阮亦菲有些尴尬,“如果太麻烦就算了,等我见到阮氏族老再说。”
“太太已经交代过了,可以满足阮小姐的一切需求,律师一早就联系好了,就等着阮小姐签字确定离婚协议内容,只要肖泽瀚签字就能生效。”
阮亦菲不禁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感到羞耻,所有的一切乔一心都想到了,并且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她突然笑了,之前那个股东说的一点也没错,自己就是小家子气,乔一心才是真正的财阀,能站在那样的高度,陪在那样的男人身边,确实不是她们这些笼中鸟儿能比拟的。
“等我把阮氏的垃圾处理干净,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江总和江太太。”
李杉客套地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女保镖扶着阮亦菲下楼上了车。
阮亦菲从来都是个漂亮的女人,不然不可能在B城的大小姐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变成肖泽瀚的目标物。
阮亦菲直接去了阮氏庄园,管家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小姐怎么回来了?不是怀了身孕不便走动吗?”
肖泽瀚传言的事情一早就传到了族老的耳朵里,但三番五次去看就被拒绝了,今天正好聚在一起商量这件事,没想到阮亦菲直接过来了。
不过那副样子丝毫看不出是怀孕了。
阮亦菲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检查结果和检查报告一样样的摊在桌面上,族老们互相传阅着,脸色越来越差。
最年长的老者终于忍不住,手都在颤抖,“亦菲,这是怎么回事!”
人觉得最伤心的时候总是别人关心的时候,阮亦菲的情绪几乎崩溃,却还是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肖泽瀚就是个禽兽!利用我父亲逼迫我跟他结婚,自从结婚以后就一直把我关在地下室里施暴,必要的时候才让我全副武装的出门,就是怕让人看见我身上的伤。这几天又把我关在肖家别墅折磨,我实在是生不如死才会找到庄园来!”
说着,阮亦菲从包里摸出了卸妆水,直接把脸上的粉给擦了个干净,肿胀的伤口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什么面子和尊严,现在她只想让人看看肖泽瀚的暴行!
在场的人瞬间沉默下来,翻动报告的声音都瞬间消失。
“他跟我结婚就是为了夺得阮氏的产业,这些天恐怕已经拉拢了不少人心,下一步就准备掏空阮氏!”
几个族老明显已经愤怒至极,直接把报告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