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曾均在公司开完会,已经是中午了,手机里好几个来自江景辰的电话,以及一个市医院的电话。
收了收手头还没忙完的工作,乔一心想了想,先给市医院的座机回了个电话。
“喂您好,我是乔一心,请问是乔治有什么问题吗?”
“乔女士吗?很抱歉打扰您,是这样的,乔治现在已经比较配合治疗,只是每天送给他的东西他动的很少,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他都很少说话,我们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有些自闭倾向?”
乔一心心里一瞬间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只是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自己醒过来后看到的那双满是血丝的眼。
自闭症吗?曾几何时她也那样封闭过自己,在自己的周围筑起一层又一层坚固的堡垒。可那个人就是有那样的魅力和手段,能让她一点点的信任和依赖。
江景辰把玩着手上的手机,俊郎非凡的脸庞上隐隐有些阴沉,他拨给乔一心好几个电话,可她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他回。
一想到她现在还住在程家,程昱一天到晚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心里立刻就有些不对味儿起来。
求婚?
想到不要想。
能跟乔一心求婚的男人只能是他,江景辰。
虽然是个假消息,但自己听到的那一刻还是怒不可遏。直到程昱没好气的把陆家散消息的蛛丝马迹甩给他看的时候,心中的漫天酸意才收了收。
等一心好一点,就把她接到半山别墅,把乔伊伊也接过去。还有求婚的事也应该准备准备,不如就放在程昱的宴会上,既然有传闻乔一心会被求婚,那不如顺着这个……
不行!江景辰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否决,他江景辰的女人,又怎么可以在别人的宴会上被求婚。
正在他细细思忖时,手中的电话亮了起来。
凉薄的唇弯起一个有温度的弧度,连江景辰自己都没发现,在同乔一心讲话时,他连语气都变得温柔。
“忙完了?”舍得给他回电话了?
“嗯,你呢!”那边很吵,她好像在路上走着。
“你怎么在外面,有人跟着?”江景辰几乎是难以自抑的紧张起来。
“刚从市医院回来,现在准备回去。”
“你是不是对那个叫乔治的小子关心过头了?”嘴角的笑渐渐收敛,语气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
乔一心失笑,难得的替他顺了顺毛:“明天我去找你,正好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没有事情,你也可以找我。”江景辰握着电话,伫立在高高的大厦落地窗前,俯瞰金字塔下的芸芸众生,口气温柔的不像话。
这两日确实有些忙,被江凯鸣使的小动作给绊住了。以自己对江凯鸣势力的蚕食,他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势力能跟自己作对才是。
可除了北城工厂出了原材料的事故以外,江氏接连几个分公司都出了差错。甚至还有一个工地闹出了人命。
虽然确实是意外,江氏也对受害人的家属做了相应赔偿,可几桩事接二连三的发生,生为商人的敏锐让他不得不将事情串联在一起思考。
江凯鸣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他背后还有什么势力,想趁机拉江氏下水?江景辰抽手拿走随意搭在老板椅背上的深色西装,长腿一迈,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李杉按下专用电梯的下降按钮:“江总,去哪儿?”
狭长的眸微微眯起,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光,“去看看江云轩。”
李杉心下了然,驱车去了半山别墅。
江景辰根本还没对他做什么,只是将他幽在半山别墅后院的佣人房里。久违的光线投射进来,江云轩艰难的睁开了眼。
不晓得被关在这里的第几天,每天只有糟糠剩菜的被送进来,没有人跟他说话他也没见到任何人。
只是像个牲口一样被圈养了起来。
“绑架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参与?”江景辰一把把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揪起来,冰冷的质问。
“江景辰?”感觉到来人是谁,江云轩有气无力的笑着:“你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我只是想把乔一心带到M国,那些意外我也不想。”
眼看着面前决然的男人犹如一尊杀神般散发着不善的气息,江云轩一点儿也不怕死的继续挑衅。
“江景辰,你最好把我给弄死,不然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得到乔一心的!”
“你找死!”黑眸里怒意涌动,拎着他衣领的手重重朝墙上一丢,顿时疼的江云轩倒抽一口凉气,五脏六腑都快被震裂。
江景辰居高临下的站着,眼里没有丝毫的动容,跟乔一心在货舱里吃的苦头比起来,这又算的了什么?
“咳……那些人我根本不认识!”江云轩艰难的吐气:“江景辰,你要真那么有本事的话,就把那群不要命的人也给找出来!”
江云轩一样痛恨那些让乔一心差点儿丢了命的人,要不是被江景辰拘在这里,他恐怕也飞去M国去查这件事了。
既然自己已经败露,那他父亲不可能坐视不理,自己也就这段时间的皮肉之苦罢了。
江景辰似笑非笑,眸色阴阴沉沉,让人看不透他现在的情绪。
“你说得对,这件事我确实应该好好查一查。”江景辰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外面的光照进来,使他的身子一半在光线里,一半在阴影中。
江景辰离开了佣人房,那扇门已经重新关上。
“去查查当时我们在船上救下的那些人质,应该有人与绑匪接触过。”
“江总,当时货船爆炸,货船上的绑匪也无一生还,恐怕不好查。更何况是M国的势力,恐怕我们手不好伸的那么长。”
“查!”江景辰负手而力,眼神里是狠辣还有决绝,他说过,伤害乔一心的人,他通通不会放过。
江氏的内讧虽然没有闹到让他焦头烂额的程度,但多少还是费了他的心力。
江景辰悠悠的目光最后看了眼江云轩的位置,挺拔的身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