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儿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也一句话不说。
封寒墨等了她半天，没等到回应，他便自己决定，先帮夏九儿把衣服穿上，其他的可以待会慢慢再说。
封寒墨缓缓地放开夏九儿。
夏九儿也不挣扎，封寒墨放开她她便乖乖的坐在床边不动，眼神却一直跟随着封寒墨的动作来回移动。
封寒墨这里没有女性的睡衣，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先给夏九儿凑合一下。
封寒墨拿着衣服走到夏九儿面前，夏九儿丝毫没有伸手要接过衣服或者要来自己穿上的感觉。
封寒墨犹豫了一下，然后也不多说，直接伸出手，就开始帮夏九儿穿起衣服。
夏九儿依旧一动不动，她甚至连一直挡着的疤痕都不挡了，封寒墨把她的手抬起来她就抬起头，封寒墨把她的手放下她就放下。
封寒墨看不透夏九儿现在在想什么，他只是想先把保暖做好，最起码不要再生病了。
夏九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现在明明知道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却丝毫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分割成了两个，一半留在身体里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另一半飞到半空中，冷静的旁观者着现在发生的一切。
封寒墨给夏九儿穿衣服，一直都很正经，不该碰的地方绝对不碰，不该看的地方一眼都不乱瞟。
夏九儿就这么跟封寒墨礼貌的穿着衣服。
封寒墨很快给夏九儿把衣服穿好，他这次拿的是一件开衫的衬衣，他给夏九儿穿好之后，就准备给她把扣子扣上。
夏九儿坐在床边，封寒墨站着太高了不方便，他也懒得去找椅子，干脆直接蹲在了夏九儿面前。
夏九儿的目光顺着封寒墨蹲下移了下来，她的眼神并不呆滞，反而流转着很风华的光彩，封寒墨眼睛深邃幽暗，静静地跟她对视，然后微微垂眸，开始给她扣起扣子。
封寒墨做这件事的样子极为的虔诚，他对待夏九儿的样子就像对待一个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哪怕只是扣扣子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封寒墨都做得极为认真。
他一颗一颗的给顺着顺着夏九儿的身体扣下去，夏九儿能感觉到衬衣随着封寒墨的动作轻轻地一起一伏，蜻蜓点水一般略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封寒墨做的极为克制，他绅士又真诚，在夏九儿同意之前，绝不逾越任何一步。
直到他扣到夏九儿肚子那里突然停住了。
夏九儿的心跳一瞬间急促起来，她放在一边的手无意识的抓紧了床单，即使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还是很难克制眼神中流露出的紧张，跟身体上自然反应的紧绷。
封寒墨静静地看着夏九儿的伤疤，他从一开始就认了出来，那是夏九儿为了生下他们的几个孩子，剖腹产的伤疤。
从夏九儿的角度只能看到封寒墨的头顶，她看不到封寒墨的眼神，只知道封寒墨的手停在了肚子的位置，既没有去摸，也没有拿开。
她的理智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这是她为了几个孩子，是她心甘情愿的又，也是她最伟大的勋章。
但就是控制不住那份打从心底里冒出来的紧张。
她死死地盯着封寒墨，呼吸屏住，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后果的准备。
然而封寒墨亲了亲她的伤疤。
夏九儿一下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