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第三天，宫莫寒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之前那辆白色面包车的踪迹只到城郊的烂尾楼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消失在监控里的车辙印。
不过宫莫寒也没就此放弃，他派人去烂尾楼附近蹲了几天，现在可算是有点线索了。
就在上午，蹲在烂尾楼的那些人终于给他打了个电话：“宫总，刚刚看见您说的那辆面包车出现了，不过车牌号不大一样。”打电话回来的人如实汇报。
这是宫莫寒交代的，只要车长的差不多就行，至于车牌号是不是一样的，没必要太纠结。
毕竟现在的绑匪都挺聪明，同一辆犯了事的车想用第二次，换个车牌就行。
实在是没必要费心费力的再重新弄一辆车过来。
“嗯，让人跟上去。”宫莫寒继续交代道。
城郊的那片烂尾楼面积不小，几乎围着城市绕了小半圈。
早些年间，八十年代左右，城郊烂尾楼的地方是一个大煤矿。
很多人在煤矿上工作，久而久之也就在煤矿附近安家。
更有甚者，直接买下煤矿附近的地皮出售楼盘。
不过后来，资源过度开发，导致那一块的煤炭资源都枯竭了。
由于大量开采煤矿，所以导致了地面塌陷，当时大兴盖的楼不幸坍塌了一栋。
后来第一产业又太破坏环境，环境越来越差，导致城市规划部的领导终于不得不出面把煤矿附近的住宅区变成了烂尾楼。
如今满目疮痍，谁能想到这里曾经差点成为了市中心。
宫莫寒猜想，那群人既然在烂尾楼旁边活动，可能他们十有八九就是在那里面生活。
不过烂尾楼附近现在也荒凉了下来，要是想弄点什么生活物资，还是得去城里。
虽说通往城里的路有不少，不过还算是守的过来。
这不，蹲了没几天，就有收获了。
挂断了电话，宫莫寒盯着手里的手机，目光沉沉。
现在汪豫北果真告诉了他线索，不过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隐隐之中有种预感，宫莫寒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汪豫北的电话又来了。
果然是个坐不住的人，他这边刚有点消息，她就群起而动了。
接了电话，宫莫寒并不开口，反而是等对面的汪豫北先开口。
“宫总，最近查的怎么样？有线索了吗？需不需要我再帮一把？”汪豫北明知故问。
“多亏了汪总，总算有点眉目了。”宫莫寒也笑笑，只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他不把事情和盘托出，也不会捏造假话。
既然汪豫北敢打这个电话过来，就说明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了点什么。
至于绑架季律师的人到底是不是她？还有汪豫北的真实目的，他想自己应该就快知道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笑声，汪豫北似乎心情不错。
“宫总，你可真没让我失望。”汪豫北的声音中都夹杂了几分妩媚，“我这里还有一笔生意找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手。”
“说来听听。”宫莫寒仍旧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关思雨这几天要回一趟欧洲，他把秀台下次展示礼服挑选的工作交给我了。我想和四月私底下合作，你们提供一批礼服，我出钱就是了。只不过啊……这件事不能让关思雨知道。”汪豫北缓缓说道。
在她嘴里，这件事似乎没有这么严重。
只是一个人出钱，另外一个人出力而已。
不过在宫莫寒看来，这一切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不急着答应她，宫莫寒淡淡的问道：“汪总，你的目的不应该这么简单吧？”
和四月合作，宫氏看起来是得了好处，汪豫北拿了钱出来，还扛下了所有的风险。
可她会这么好心？会让宫氏平白无故得好处。
果然，汪豫北又笑了起来：“宫总是个通透人。”她赞赏道。
“希望汪总也能通透些，说话不要遮遮掩掩就好了。”宫莫寒也不客气的回道。
“我想借宫总和关小姐的手，让鼎盛挣点钱。”汪豫北这才打算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
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意，需要别人继续问下去，宫莫寒皱起眉头，不由得觉得厌烦。
“要么直说，要么挂电话。”宫莫寒终于不耐烦。
“四月的礼服以鼎盛制造的名义卖给秀台这边，鼎盛再和关思雨谈价格。我作为中间商，顶多赚点差价。”汪豫北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这番话，似乎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虽说这件事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该有的理由也有了，该顺理成章的也顺理成章了，可隐隐约约还是有什么地方让宫莫寒觉得不对劲。
“这件事我需要和欣欣商量一下。”他淡淡的回复。
本来汪豫北的这个合作关乎四月，而四月是关欣手底下的产物，所以他还得问问关欣的意见。
没多说什么，汪豫北点点头：“好，没问题，提前祝我们合作成功了。”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没再回应她，宫莫寒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安静下来，宫莫寒想了想，给关欣打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了起来。
“欣欣，你现在在哪里？”宫莫寒问她。
抓了抓头发，关欣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我在医院呢。”
这几天舒雅住院，她也跟着形影不离的陪在医院，每天几乎什么都不干，就是安安静静的陪舒雅待着。
前几天舒雅偶尔还有情绪崩溃，看着手机默默流泪的时候。
可这几天，她却不知道怎么了，似乎也不看手机了，也不提起季律师了。
每天打针的时候格外配合，就连吃饭都比平时吃的多。
夏楚雪私底下跟关欣感慨，说舒雅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真是奇怪。
可只有关欣知道，这不是奇怪，是她给自己添加的自我保护机制。
“好，我现在有点事过来找你。”宫莫寒交代了一句。
“我来公司吧。”关欣轻叹了一口气提议。
眉头皱了一下，宫莫寒本来心疼关欣，想亲自过去，不过现在她自己提议，他也不好阻拦：“好。”他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