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当天晚上,宫莫寒下了决定,一家人直接飞去国外接宫南风。
这趟行程安排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通知王阿姨,一行人就已经到了机场。
接到王阿姨电话的时候,关欣才恍然大悟:“阿姨,那个……我和北辰还有莫寒今天一起去国外接南风,晚饭你自己吃吧。”
她的语气中略带歉意,毕竟惹得人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现在他们都去国外了,估计王阿姨辛苦的成果就要这么白白浪费了。
听到关欣说他们要去国外接南风,而且现在时间还这么晚了,王阿姨不禁担心起来。
“太太,是南风在国外出了什么事吗?”她忙问,对于自己的饭菜一事丝毫不提。
确实,饭菜浪费了顶多就是心疼一下,可要是南风出了什么事,她可得操心了。
从南风一生下来,关欣就交给王阿姨在带。
她长这么大,那个胎记长在什么地方,怕是王阿姨比她亲妈都了解。
所以一旦南风有了点什么事,王阿姨自是跟着操心的。
“放心吧,南风没事,我们就是……过去把她接回来。”关欣牵强的笑笑说道。
她现在的心情算不得轻松,心里还记挂着那联系不上的南风,生怕她在大洋彼岸又有什么三长两短。
这孩子真是任性,一次两次的联系不上,叫他们这些做家长的跟着操碎了心。
关欣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准备挂断电话。
“太太。”王阿姨又开口叫住了她,“接南风……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去?”
哪怕王阿姨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避重就轻的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关欣沉默了片刻,回答:这件事说起来复杂,阿姨,回来以后再告诉你吧。”
终于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宫莫寒已经开始抬起头看时间了。
距离登机还有不到十分钟,一家人才浩浩荡荡的上了飞机。
几个小时的飞行,关欣没有一刻闭上了眼睛。
“休息一会儿吧。”宫莫寒的声音从耳侧传了过来。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意思很明显。
虽然商务舱比经济舱坐起来舒服了许多,可仍旧不是躺在床上,不能想舒展就舒展,想翻身就翻身。
如果靠在宫莫寒的肩膀上,这趟路程应该会舒服很多。
没多想,关欣把头凑了过去。
枕了一个宽厚的肩膀,关欣却仍旧睡不着。
瞪着一双眼睛,关欣愣愣的看着机舱窗户外面。
万丈高空,此时也是黑茫茫的一片,不见光,不见云,也不见影。
这夜静的反常,反倒是叫关欣心慌。
“莫寒,你说南风她……”话还没说完,就叫宫莫寒打断了。
“不会的,她就算是再顽劣,也知道轻重缓急。”宫莫寒语气里的笃定叫关欣有了淡淡的心安。
真不知道南风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让她和宫莫寒放心。
她想,如果南风一直这么不让她和宫莫寒省心,哪怕有一天百年之后,自己也会舍不得离开吧。
长长的叹了口气,关欣又扭头看了一眼宫北辰。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体力比不得大人。
刚坐上飞机没一会儿,宫北辰就轻轻合上了眼睛,一副沉稳的模样。
不过他眉头轻轻的蹙起,就像是谁在惹他忧愁一样。
没开口叫他,关欣重新躺回了宫莫寒的肩膀上。
飞机再次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六点钟了。
不过此时此刻,国外却是天光大亮。
太阳早早的就崭露头角,把阳光铺了一地。
来不及停歇和吃早餐,刚从机场出来,三人又行色匆匆的去了疗养院。
在疗养院门口,岑安溪正抱着陆之航,打算坐今天的飞机回国。
她前两天一直停留在这个疗养院里,就是想观察一下宫南风和她那个小跟班每天的活动轨迹,要是到时候真的要动手,还能提供不少消息。
眼看着这两天时间差不多了,她也私底下搞了一些小动作,就等下手了,于是才决定离开。
不过没想到,出师不利,刚到门口,就冤家路窄,碰见了宫莫寒一家子。
隔的远远的,她就认出了那个眉目凛冽的男人。
心里一惊,幸好岑安溪的反应还算快,赶紧抱着陆之航躲到了门口的柱子后面。
疗养院是西式的小洋楼,门口有一排飞檐,上面雕了各色的西式雕花。
为了承重,门口的柱子自然也做的更粗壮些。
此时岑安溪躲在柱子后面,倒真是叫柱子隐去了身形,一点看不出来。
“妈妈,我们为什么……”陆之航奶声奶气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岑安溪捂住了嘴。
“嘘!”。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小孩子虽然不明就里,却也跟着默默的躲在了柱子后面。
转眼间,宫家的人就走近了。
岑安溪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一眼,唯恐被发现,又赶紧缩了回来。
宫家的三个人此时都面色沉重,一前一后的往疗养院里走。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们必然是为了宫南风而来。
不过有一点,岑安溪觉得想不明白。
她在疗养院待了好几天,宫南风和陆之航的活动轨迹也很固定,似乎没有什么特殊可疑的地方。
而且这两天,她还趁机在南风的房间里安装了监控设施,时时刻刻监控着她的动向,也没见她和宫家这些人联系。
怎么转眼间,宫家几个人就都出现在了疗养院里?
仔细想想,岑安溪觉得自己的事情都做的十分隐秘,应该和她无关。
那么现在最可疑的,就是从汪豫北那头泄露的消息。
难道那个女人是想两头通吃,所以出卖了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性,岑安溪没来由的心惊肉跳,趁宫家人走进去,赶紧抱着陆之航离开了疗养院。
不过她离开以后,也没有急着去机场,反倒是当机立断,退了机票。
若是汪豫北真的出卖了她,只怕她这趟回清市,是凶多吉少。
带着陆之航,岑安溪冒不起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