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公司的时候,关欣还在对着宫莫寒抱怨:“早知道就不把南风送去国外的疗养院了,也不知道她在那边待的怎样,怪让人担心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从南风去了国外修养,关欣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每天睁开眼睛就开始担心南风在那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饱,何屿流有没有照顾好她。
每天都这么想念着南风,却又不好总给她打电话。
两边多少有些时差,有时候关欣忙完了工作,南风那边却已经睡下了。
怕打扰孩子休息,关欣也只好收了收自己的担心。
等红绿灯的空档,宫莫寒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关欣的头发:“好啦,别太担心了,有何屿流在旁边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就是因为何屿流在旁边我才担心。”这句话关欣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才发觉不大合适。
上次的事,虽然她心里多少有些责备何屿流,可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
而刚刚自己说的那句话,似乎赤裸裸的就是责备的意思。
“那个……”关欣有些尴尬,可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也收不回来了。
“没事,你要是不放心,我再安排一个人过去照顾南风就是了。”宫莫寒体贴的说道。
他就是这样,能体谅关欣的所有小心思,而且从不会让她难堪。
看向宫莫寒,关欣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莫寒,刚刚那个话我就是随口抱怨一下。有几天没看见南风了,还真有点想她。”
“下周公司新品发布会结束之后,北辰刚好也要放假了,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国外陪南风住几天。”他思考了片刻,回答关欣。
“好。”关欣一口答应了下来。
要是过几天真的能去国外看看南风,她这心里才能安定下来。
蓦然之间,关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莫寒,那个宁河岳怎么样了?”她突然问道。
当时是关欣和舒雅在咖啡厅看见了他和岑安溪在商量什么事情。
后来告诉了宫莫寒,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现在陆渊再次入狱,岑氏华服被宫氏收入囊中,岑安溪也不知所踪,事情看起来好像是告一段落了。
不过隐隐约约的,关欣总觉得没完。
“没怎么,只不过找了几个人看着他,关了几天。”宫莫寒说的轻描淡写。
他收了宁河岳的手机,又把他单独关在一处,不过是想引的岑安溪自己出现。
但一直到现在,岑安溪还没有踪迹,看来她终究是爱自己更多。
“岑安溪真的没出现吗?”关欣追问。
绿灯亮起来,宫莫寒重新启动车子:“或许他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这句话说完,关欣也陷入了沉思。
她竟然会有些同情宁河岳,一厢情愿,看来也没什么好下场。
不知道此时的岑安溪去哪儿了,难道真的不管宁河岳的生死了吗?
她正想着,殊不知此时的岑安溪已经到达了机场,正在che。
“小姐,麻烦出示一下证件。”检查人员拦住了岑安溪,冲她伸了手去。
今天岑安溪特地带了口罩和墨镜,一张脸遮的严严实实,任谁都认不出来。
拜宫莫寒所赐,现在岑安溪算是在整个清市都有了知名度。
她可不想出趟门都被别人指指点点,搞的跟做贼似的。
上了飞机,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岑安溪并没有用来睡觉。
她一丁点都不困,反而觉得异常精神。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岑安溪得好好理一理。
这次去了国外再回来,她身边就带了一个孩子。
以后再做事,就不能不顾后果了,得考虑孩子。
眼下,岑家已经支离破碎,陆氏也分崩离析,都回不去了。
汪豫北那里倒是暂时愿意接受她住下,不过岑安溪心里也清楚,她并非是个好人。
能在清市凭借一己之力混到这个地步,想也知道汪豫北肯定用了一些手段。
而且外界关于这个女人的风评并不怎么好,岑安溪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
所以带着孩子留在她身边,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思来想去,岑安溪觉得自己只有带着陆之航去一个全新的城市。
没有人认识他们,才能重新开始。
虽然岑家和陆家现在都中落了,想回到以前那种奢华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了。
不过好在岑安溪手里多少还有一些存款,就算是不能回到锦衣玉食,让她和陆之航两个人存活下来还是问题不大。
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远了。
什么到达的目的地,岑安溪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一直到身边的人站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到了。
跟着人群站了起来,岑安溪被裹挟着下了飞机。
上飞机的时候是早上,这会儿下了飞机,竟然还是早上。
果然,一到有时差的地方,人就容易犯困。
没来由的,岑安溪打了个呵欠。
现在不是犯困的时候,她得赶紧去疗养院里找儿子。
拎着箱子,一出机场,她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还没到疗养院,岑安溪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和激动。
好一段时间没看见陆之航了,她心里想念的不行,却又一直没办法打听到他的下落。
这次来见儿子,岑安溪的箱子里装满了给他的礼物。
什么他在国内最爱吃的糕点零食,还有陆之航喜欢的漫画游戏里,岑安溪一个都没落下。
这一箱子里,基本上全部都是他的东西,只有剩下的一小部分和岑安溪相关。
果然,有了孩子之后,她所有的世界都是以孩子为中心。
现在只希望一会儿见到陆之航的时候,他能好好的扑进自己怀里。
车越是快开到疗养院,岑安溪就越紧张。
终于到了疗养院的大门口了,岑安溪付过钱,刚准备下车的时候,视线却被一个熟悉的小孩子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尽管在异国他乡,南风那个小小的身影以及那头乌黑的头发仍旧是那么的扎眼,岑安溪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