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劲爆的新闻媒体还没来得及消化,紧接着就收到了第二个消息。
宫氏内部有人走露商业机密,宫氏欲将其以泄露商业机密罪告上法庭!
单独的这一条新闻,好像并没有什么好让人惊讶的。
可消息中有意无意的提及了宁河岳和岑安溪的关系,使得原本没什么重要价值的信息一下子变得重要了起来。
不过这会儿,宁河岳本人是看不见消息了。
因为他还没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被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带走了。
身上的手机也被扣押了,人暂时关进了拘留所。
“莫寒,你真打算告他?”关欣过来之前,已经看见新闻了。
摇摇头,宫莫寒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只是个鱼饵。”
确实,宁河岳泄露的那点消息,连商业机密都算不上,顶多是提前让岑安溪知道了这个消息罢了。
不过宫莫寒既然要挖陷阱,就要挖的真实。
他之所以要对宁河岳下手,只是想增加一个筹码而已。
看的出来,岑安溪和岑家,甚至是陆渊的关系都只是一般,所以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些人涉险。
可宁河岳不一样,他让人调查过宁河岳和岑安溪的关系,现在已经知道了两人之前的情侣之实。
宁河岳家境一般,能走到情侣这一步,说明岑安溪对他,多少是爱过的,他出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轻轻伸手挽住了宫莫寒的胳膊,关欣把头靠在上面小憩:“莫寒,我有点累了。”
“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休息吧。”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他抬起收替她拢了拢头发。
送走了关欣,宫莫寒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拨人。
“宫总,岑先生岑太太来了,现在在一楼大厅,说有事要见您。”秘书敲门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对宫莫寒汇报。
环抱着胳膊,目送着关欣坐车离开,宫莫寒才转身回答:“先通知一批记者去一楼大厅,我马上下来。”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怎么能没有观众?
宫莫寒赶到一楼的时候,记者们已经把楼底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岑安溪的父母本来还在纳闷,可一见宫莫寒出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宫莫寒,你要收购岑氏华服,怎么的也得问问我吧?!”岑父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挑挑眉,宫莫寒冷声开口:“现在岑氏华服筹不到资金,继续这样下去,就是一个死字。如果岑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自己想想办法。”
岑父一下子哑口无言了,宫莫寒说的没错,岑氏现在这个情况,找不到融资,银行也不肯贷款,再拖下去,不过是破产而已。
想到这里,他突然转变了态度:“宫总,您想收购岑氏可以,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宫莫寒故意提高了音量,“说出来听听。”
“岑氏这一大家子都指望着我养活,我只希望您收购了岑氏之后,给我留下一席之地……”岑父搓着手,露出了一副讨好的面容。
来之前,他就已经想清楚了。
宫莫寒这种人,不可能不并购岑氏。
所以与其人财两空,还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先保存实力,活下来才是最重要,至于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不可能。”宫莫寒环抱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岑氏夫妇,“我宫莫寒再傻,也不可能傻到毫无防备,留贼给我看门吧?”
被人识破了心思,岑父脸色不好看到了极点。
他转身瞥了一眼身后的媒体,事到如今,他只能卑躬屈膝,借助一下媒体的力量了。
扯了一下岑太太,拉着她一起跪了下来,岑夫突然上演了一场苦肉计。
“宫总,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们岑家如今什么都没了,就这一个吃饭的营生。要是你再不给我们留条活路,恐怕别人见了,也会说你铁石心肠啊……”岑父开始了道德绑架。
“好啊。”宫莫寒突然态度转变,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岑父高兴,他就开口继续说道:“正好宫氏楼底下还守门的,我跟安保部打个招呼,给你预留这个空缺。”
宫莫寒的话一字一顿,媒体都录了个清楚。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造的孽的自己哭着也要往下咽。
岑父没办法,纵然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宫莫寒,你何至于置我于死地啊!”岑父起身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道。
终于提到了这个话题,宫莫寒勾唇笑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那就问问你女儿,为了给她儿子换骨髓,都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在场的媒体都听见。
隔着一个手机屏幕,马上就要登机的岑安溪看见了岑父卑微的在宫莫寒面前乞求一条生路的画面,顺便也看见了宁河岳被告的消息。
更让岑安溪生气的,其实是后者。
她和宁河岳真的整整七年没有联系过了,她嫁人之后,他也从来没打扰过她的生活。
这次如果不是为了给岑安溪报信,宁河岳根本不用丢掉工作,吃上官司。
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岑安溪只能把罪名都扣在宫莫寒头上。
眼下,岑安溪的生活已经彻底变得一团乱麻。
孩子丢了,家没了,父母已经断绝了关系,就连多年前的爱人都变成了这场风波的牺牲品。
低头再次看向了手里的机票,岑安溪突然找不到自己出国的意义了。
她逃出国,不过是害怕宫莫寒对自己下手,不过是想活下来而已。
不过现在,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目光再次回到手机屏幕上,看着宫莫寒那张冷峻的脸庞,她眼底涌出了恨意。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狠了,手段毒辣到超过了岑安溪的想象。
看来这一次,是到了不得不鱼死网破的时候了。
一边想着,岑安溪一边站起了身。
她把手里的机票撕碎了,一抬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转而拎着她那口二十寸的小箱子,走出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