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机场的时候,从英国那边赶过来的飞机也刚刚落地。
实际上,在一个小时以前,夏楚雪和花昔就已经接到了消息,那边的人说找到了南风。
夏楚雪本来想联系关欣,却被花昔拦了下来。
他刚刚和关欣通话的时候,大概得知了现在宫莫寒还在警察局里头,暂时没能出来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告诉关欣,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独自去消化这件事,实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一直到刚刚,花昔和季律师通过电话,确认宫莫寒和关欣在一起,才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纵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见南风那张白惨惨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时候,两人的心还是跟着揪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麻药的劲头还没过去,南风尚未完全苏醒。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悬挂着水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的眼泪。
花昔还在心疼的时候,夏楚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了眼泪。
她抚摸着南风的额头说道:“这孩子真是受苦了……”
这几年里,夏楚雪没少宠溺南风。
她只当花小花还有南风都是自己的女儿,两个人都宠着爱着。
每次去国外看了什么展回来,手里的礼物定然都是三份的。
就连有时候给花小花网购点什么好吃的小零食,她也会一并下单两份,然后送一份去宫家。
如今看见南风遭了难,她的心疼不亚于看见自己的孩子受了苦。
回去的路上,夏楚雪一路都抱着南风坐在后排座上。
南风一直没苏醒,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花昔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一路上也没和夏楚雪说话。
两人的心情了都沉重极了,或许这个场合就适合冷淡。
等车开到宫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宫莫寒和关欣。
头一次来宫家,花昔和夏楚雪并不高兴,反而带着一股深深的惆怅。
车子慢慢的平稳的停在了宫莫寒和关欣面前,刚一打开车门,关欣就扑向了孩子。
再度看见南风,关欣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失而复得,却又深深的明白,有些东西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南风……”她开口叫了一声。
只见夏楚雪怀里的孩子缓缓睁开眼睛,一见到关欣那张熟悉亲切的脸,眼泪立刻飙了出来:“妈妈……”
一向神色漠然的宫莫寒,看见南风的时候,眸子里都禁不住带了几分心疼。
“欣欣,快把南风抱进去让医生检查。”他开口提醒道。
点点头,关欣和夏楚雪一起带着南风朝着别墅走去。
早在南风到家之前,宫莫寒就已经安排了全清市最好的医生,让他们在宫家候着。
只要南风回来,立刻进行全面的全身检查。
如果他宫莫寒的孩子真的哪儿有了问题,他也不会让陆渊的孩子好过。
两人一进去,门口就只剩下了花昔和宫莫寒。
“宫大哥,你这次打算怎么做?”花昔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他这句话问的很含蓄,明明知道宫莫寒一定会对花昔下手,却还要拐个弯去问。
“血债血偿。”宫莫寒眉间一蹙,凛冽的气势自然而然的就流露了出来。
对于这个答案,花昔并不意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他开口。
这句话是真心的,听说南风被陆渊绑架去给他儿子献骨髓的时候,花昔也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凭什么他的儿子就金贵一些?凭什么别人的孩子就要去给他儿子献骨髓?
拍了拍花昔的肩膀,宫莫寒用眼神表达了感谢。
“对了。”花昔突然想到了什么,“宫大哥,小雪在来的路上,已经通知了各个银行,让他们封锁了陆氏的资金链。”
“做得好。”宫莫寒冷笑着说。
他们这帮人的报复,从来没有时限性。
而速战速决,一向又是宫莫寒的性子。
这次陆渊用闪电战动了他女儿,那么他也要尝尝,在短时间内失去公司是什么滋味。
这个时候,陆渊还在监狱里。
原本陆氏的律师要申请保释,却被岑安溪拦住了:“陆渊,你最近几天还是待在警察局里比较好。”她淡淡的说道。
陆渊没答话,抬起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见他这样,岑安溪不得不解释:“现在宫莫寒肯定急着动你的人,只有你在警察局,才是最安全的。”
想想也是,宫莫寒估计现在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心里的仇恨一旦燃烧起来,就没个边界。
而且他那个人,一向心狠手辣,若是真的要不择手段弄死自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都是做父亲的人,陆渊在这个时候,反而还理解了宫莫寒的心情。
“之航呢?做完手术了吗?”这才是陆渊最担心的问题。
岑安溪接过话茬,赶紧回答:“放心吧,儿子已经做完手术了。我怕宫氏的人找到威尔斯医院,所以提前转移了他。至于南风,已经被宫家的人接走了。”
这件事是岑安溪刻意安排的,她让人提前藏好了陆之航,却并没有把南风一道藏起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宫家那些人彻底恨上陆渊。
还有什么比看见自己的孩子受了苦更难过的事情呢?
不过现在的陆渊,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无暇分神想这些事。
他在绑架南风的时候,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明知道宫莫寒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却还是在没有做好周全计划的情况下去绑架了南风。
因为他明白,为了救陆之航,没有别的路了。
“好。”陆渊垂下了脑袋回答,“如果儿子醒了,让他给我打通电话。”
一直到这个时候,陆渊心里惦记的,还是他儿子陆之航。
有那么一瞬间,岑安溪甚至真的觉得自己和陆渊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两人都深爱着自己的儿子。
不过很快,理智还是回到了身体里:“放心吧。”她露出了一个宽慰的表情,然后起身离开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