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假期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上学的日子。
南风坐在沙发上哀嚎,“妈咪,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关欣闲闲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是吗?”
团子将手中的牛奶杯放在餐桌上,“这是你说的第三遍。”
他说着,扫了一眼南风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真正生病的人没有你这么好的食欲。”
南风的小脸顿时垮在了脸上,她皱起眉头,看向团子的表情充满了不满,“我讨厌你。”
“嗯哼。”
团子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关欣,“我先去学校了。”
关欣早就习惯了两个人时不时的斗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路上注意安全。”
团子现在已经可以自己上学了,但是南风还需要人送。
今天宫莫寒一早就去了公司,关欣只能亲自送南风上学。
母子两人在路口分开,团子背着书包大步往前走去。
还有几年就要升高中了,团子在想是直接升本校的高中,还是自考其他的。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想到了李木子。以她的成绩,应该考不上吧。
团子一个人发散着思维,一转眼就走到了教室门口。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何屿流。
眉眼舒展,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之上,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一般。
饶是团子,也不得承认,对方真的长了一张极其出众的脸。
美到极致真的可以雌雄莫辨,何屿流便是如此,在他身上,时间仿佛是凝固的。
团子想到了被他惹哭的南风,眉头微微皱起,何屿流显然心情很好的模样。
他迈着步子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在何屿流桌上敲了两下。
虽然没有听南风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关欣和宫莫寒交谈时透露出来的讯号。
宫莫寒心中已经有了论断,“跟我出来一下。”
何屿流一愣,不知道一大早上团子这是抽得什么疯。
不过他心情不错,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来。
走廊上铺满了阳光,整个世界温暖而绚烂。
何屿流双眸微微眯起,姿态悠闲。
沈媛媛今年毕业就要升高中了,海城初中毕业晚会上,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何屿流想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团子脸上越来越深邃的眼神。
“何屿流。”团子开口,缓缓叫出对方的名字。
“你把南风弄哭了。”团子轻声道,他的语气很平稳,只是在陈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何屿流一愣,“嗯?”他问道,没有弄明白团子的意思。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南风别别扭扭的模样,跟他有关系吗?
何屿流想着,他的注意力当时全部都集中在沈媛媛的身上,哪里有功夫搭理南风。
团子见状,移开了目光,“你喜欢沈媛媛?”
他的记性很好,只是听过一遍,已经记住了对方的名字。
何屿流从团子口中听到沈媛媛的名字,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你怎么会知道?”
“你还是个学生。”宫莫寒开口。
何屿流闻言,轻笑一声,双手枕在脑后,“李木子呢?你不是也喜欢她吗?”
“我不喜欢李木子。”团子当即开口道。
平静的表情被打破,像无波无澜的湖面突然泛起涟漪。
何屿流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并不说话。
他又不傻,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对方不像承认就算了。
他抬手拍了拍团子的肩膀,“替我向小丫头道个歉。”
沈媛媛站在他面前,他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事情,再说了,当时不是让江远焕照顾南风了吗?
虽然不知道南风为什么会哭,不过他还挺喜欢那个小丫头的。
何屿流说着,就要重新回到教室里去。
阳光洒满走廊,不远处的杨柳枝叶随风舞动,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团子一个人在外面站了许久,直到上课铃响起。
一节课结束,班主任忽然走到何屿流面前,“何屿流同学,你爸爸来了,麻烦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何屿流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眸中笑意消散,“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何屿流站起身来,目光不自觉的向一旁的团子的方向看过去。
有时候还真是羡慕对方啊。
他想着,自嘲一笑。
办公室里,何安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的气势很强,倒衬得对面的老师有些坐立难安。
父子两人难得见一次面,气氛不仅没有半分温馨,反而像是在谈公事一般。
何屿流叫了一声爸,然后就停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何安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对面的老师,“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何屿流说。”
“好的好的,何先生您请。”班主任点了点头,他正觉得在这里面待的不自在。
学生家长里也不缺有钱有势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何屿流同学的父亲一样,给人的压迫感这么强。
他想着,看向何屿流的目光都多了一抹隐隐的同情。
伴随着班主任的离开,办公室的气氛更加冷硬了。
何安看着何屿流,眼神没有温度,根本不像一个父亲在看自己的儿子。
“我听说你和沈媛媛见面了。”
“所以呢?”
何屿流不紧不慢开口,他站在那里,父子两人的面容并不相似,但是这一刻,都呈现出一种同样的冰冷。
“她配不上你。”何安开口,语气中不见恼怒。
但是越发这样,便越容易引起何屿流心中的反感,“你够了。”他开口道。
再也不能维持住脸上的平静,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你已经把我转学到清市了。”
“你和宫氏集团总裁的儿子是同班同学,和他处好关系。”
何安缓缓开口道:“远焕已经在宫氏集团帮忙了,以后你继承了何家,少不得有那些业务上的往来。”
“我说了我没有兴趣。”何屿流打断了何安的话,维持了好几天的好心情,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殆尽。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出去。
门一开,却刚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团子,何屿流眼底闪过一抹难堪。